第十章 捕魚
衛庭和李管家也坐下吃早飯，秦拂月問李管家：“李管家，我們今天會到哪裏啊？”
李管家一邊喝粥一邊回答：“今天晚上就能到洛陽城，在那玩兩天再上路，洛陽城和揚州的路途倒是有些遠，中間有些地方人煙也稀少，所以過了洛陽城就沒什麽好玩的了。”
秦拂月想了一下問道：“不知道洛陽城好不好玩？”
李管家問道：“秦姑娘不知道洛陽城？”
秦拂月看向李管家：“隻知道洛陽牡丹有名。”
李管家笑道：“的確有名，這洛陽地脈花最宜，牡丹尤為天下奇，每年三月份這城裏到處都是絡繹不絕的看花人，城裏的人也愛花，不分貴賤家家戶戶都種花插花，隻是這次我們去的時節不對，不過洛陽城十分繁華，不會讓秦姑娘你失望的。”
秦拂月可憐巴巴地對衛庭說：“師兄，我連洛陽牡丹都沒看過，真是給你丟臉了。”
衛庭鄙視了她一眼：“知道就好。”
兩個人是鬥慣了的，秦拂月也不生氣，隻偷偷踩了他一腳，然後繼續吃早飯。吃完飯結了賬，幾個人就在門口等李管家把馬車趕出來，秦拂月見有馬車出來以為是自家馬車，正要上前，仔細一看卻停了下來，車頭坐著的是昨日沉默不語的那個黑衫少年，原來是他們，秦拂月心想著，隻見這輛馬車後麵就是李管家趕的車，幾人依次上了馬車就緩緩上路。
這鎮不大，一會兒功夫，就上了官道，道上隻來來往往的車輛，兩邊的風景不過是些樹林、田地、河流之類，遠處倒可看見一些人家，秦拂月往外看了一會兒就不再看了，看多了實在無趣。便靠在車上拿了把折扇有一搭沒一搭的扇著，此時的日頭已盛了起來，毒辣的陽光熏得車內有些熱，秦拂月的額頭都是汗，不時用羅帕揩著。
顧洵和衛庭也好不到哪裏去，臉上都有些汗，秦拂月抱怨道：“好熱啊，到了正午怕是更熱，能不能那時找個陰涼的地方歇一會再走？” 衛庭也蔫了，讓秦拂月去跟李管家說。
李管家聽了答應下來：“秦姑娘，這裏隔些地方就有樹林，到前麵樹林裏我們就停下來休息。”
就在秦拂月以為自己要熱死的時候，馬車終於停了下來，秦拂月掀了門簾就跳下來。這裏是個小樹林，幾個人在棵枝葉最茂盛的樹下坐下來，林中有微風吹過，秦拂月坐了片刻，感覺自己舒服了不少，就是覺得手上、臉上的汗幹了後有些粘，就起身說：“我去四周看看有沒有水，洗下臉。”
山不高，秦拂月走到山頂，朝四下看了看，見山後有一條小溪，撒歡似的衝下山，用羅帕沾了水擦了擦臉，然後就在小溪邊找了塊幹淨的石頭坐著，把鞋襪脫了，裙子也提至膝蓋，把腿伸進溪水裏，真涼快，秦拂月忍不住把手也放進水裏泡著。
溪水很淺也很清澈，水下山石小魚清晰可見，秦拂月見溪裏還有魚，就起了心思：這水差不多到膝蓋，也沒什麽危險，不如逮幾條魚回去烤著吃。想著就把裙子摞起來係在腰間，提了褲腿就抽出腰間的匕首下水捉魚。
秦拂月眼力手力雖一般，但捉魚對她來說倒也不是什麽難事，捉了四條秦拂月覺得差不多了，就把魚拿著往溪下遊走。因她剛剛捉魚往上遊跑了一段路，所以還得從水裏原路往回去穿鞋襪。衣袖、褲腿皆摞起的秦拂月正高興地踏著溪水往下的時，見有一個人蹲在下遊溪旁，走過去才看到原來是那個黑衫少年。
黑衫少年聽見聲音抬頭看她，那少年的眉生得極好，如同寫意水墨畫裏的那一抹濃淡相宜，光潔白皙的臉上一雙眼睛如寒星般冷冷看了秦拂月一眼，又低下頭用水壺裝水。
秦拂月兩手舉著魚，沒絲毫形象可言，站那被這少年瞧得有些不好意思，訕訕地笑道：“這水被我泡過腳了，你不介意吧？”
少年聽了停頓了一下，把壺中水倒盡，就起身往上遊走去。秦拂月哼了一聲，心想：什麽意思嘛？嫌棄我啊？本姑娘的泡腳水一般人都不給的！
秦拂月在水邊用刀把魚剖開洗幹淨，穿好鞋襪理好衣服，就往回頭。沒走兩步，見碰到衛庭，衛庭見她手裏拿著魚笑道：“去了這麽長時間不見回來，我還以為被什麽叼走了呢，沒想到小師妹你還挺能幹的，走，烤魚吃去！”
秦拂月一回去就要李管家在附近生了一個火堆，把魚串好了就架上麵烤。因為天氣熱，幾個人坐在離火堆稍遠的位置，隻時不時上去轉一下以免烤焦了。忙好這些，秦拂月才發現離他們不遠處停了一輛馬車，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那黑衫少年的。
馬車旁邊坐著兩人，一個是昨日好心付錢的斯文男，一個就是扮男子的女子。他們居然在一起，這果真是小說裏的套路，再下來應該就是感情戲了。這個少年為人和善，長相儒雅，舉止不凡，大致符合男主要求，隻是不知道男配女配是哪些人？
李管家見秦拂月一直往那邊看，就對她說道：“秦姑娘，那三個人大概是跟我們同路，才會正好碰到一起。”
\t秦拂月問道：“他們也是去洛陽城？”
李管家點了點頭，秦拂月又看了一眼那邊：“他們是什麽人？”
李管家皺著眉答道：“那兩個男子應該出自高門大族，另一個像女子的男子看著很普通，不知是什麽人。”
秦拂月看魚烤好了，也不去理會這些事情，叫李管家把魚拿來分給大家。剛烤好的魚很燙，秦拂月拿在手裏讓它涼會兒再吃。那邊的黑衫少年已經回來了，幾個人也圍在那裏吃幹糧。那邊的女子也往這裏瞧，一臉好奇，看到秦拂月也往他們那邊看，兩人一下對視上了，秦拂月有些尷尬，不知道移開好還是繼續盯著。
女子跟那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麽，那好脾氣少年走過來客氣地打招呼：“在下陸清河，此番前去揚州，各位也是同路嗎？”
衛庭回道：“你們也去揚州？我們也去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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