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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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國，星級城市，海城。
軍武戒備區，秘密基地里，一間會議室。
一個西裝男點著手上的激光遙控，然後他吐著長氣說道，「D國第二庇護所……目前已經確定廢棄，死亡人數.……一百六十五萬，死因，神經毒氣.……主謀……何殊，也就是七年前判定死亡的夏國進化者，代號破軍……」
男子點著遙控，頓時大銀幕上畫面一切，「根據最新情報，破軍……」
話語至此，中年男頗有牙酸的頓了頓，然後嘆著氣說道，「破軍將一艘十二萬噸重的運載型航母丟在了第二庇護所的主城區，而事後證明，那一艘航母上攜帶有三萬噸神經毒氣……對此，D國未給予我們正面回答.……」
男子說著，一邊拿起桌上的水喝了喝，然後他長長嘆著氣，繼續說道，「根據事態因果，目前戰略專家小組已經給出了設想答案，這個人，米津玄，在與破軍一同執行任務時候，接取一支YT43脈衝槍，事後查詢到，脈衝槍有啟動過的痕迹，而現場找不到任何異獸脈衝受損痕迹，所以.……我們有理由懷疑米津玄對破軍使用YT43脈衝槍械……藉以導致破軍歸來報復……」
「所以.……他朝一個城區『丟』了一艘航母。」中年男咬著字說道，「當然，這些是猜測，目前無法進行驗證。」
「就算如此，這也不是他能進行隨意殺戮的原因。」這時，一名坐在會議桌邊的軍長面露皺紋的說道，「他殺了太多人了。」
「嗯……」中年男點著頭示意，然後他抬了抬手指，一邊垂著眼說道，「這起D國庇護所襲擊事件，D國還在加急搶救，只是事故發生后的第二天，東部戰區……梅國三個軍的隊伍全速後撤，在一天之內全部退出了戰線……而且根據我們得到的情報，破軍在梅國的危險程度已經調整為『橙色』，屬於五級以上超自然危害，而且是全國首例.……我想，我們還是需要重新審視一下，該如何安置破軍.……」
頓時，一眾軍長均是面面相覷了起來。
這要讓他們打仗調度，他們或許還能說道一二，這進化者的詭異能力，他們還真的說不來。
畢竟夏國不同梅國，夏國對於進化者的歷程發展，一向徐徐圖之，哪怕鑽研深邃，也並無梅國那般資深。
「這是現場捕捉到的戰鬥畫面。」中年男又點開一段視頻，只見兩枚『蜂刺』導彈徑直射向何殊的身體，卻彷彿如水一般穿過.……
「所以.……你們可以看到，常規導彈對於他來說已經沒有了用處。」中年男搖著頭說道，「視頻一公布給超自然科院，他們就將作戰計劃全盤否定，破軍現在屬於免疫物理性攻擊的超自然能力者，而他本身屬於第三類異能量的頂級控制者.……」
「心靈呢？」這時一名軍長沉聲說道，「如果我們能找個人控制他的大腦……」
「很遺憾，我們試過了。」中年男搖了搖頭說道，「海市，周甜甜，她的能力便是心靈控制能力，是我們最優秀的心靈控制能力者，可惜……按照她的說法，她沒有辦法操控曾經有被心靈操控過的人，或者是意志無比堅定的人，這次她與任文國前往D國.……壞消息是，任文國被何殊割了頭，好消息是.……目前她能與何殊建立心靈鏈接，但並不能執行任何控制……」
「.……」一眾軍長又是面面相覷，幾人不能理解這到底算什麼好消息，但這些東西還是過於玄妙，眾人也無法思索。
「首府的意思呢？」其中一名頭髮發白的軍長挑著眉問道。
「北城.……首府的意思是……」中年男看了眼一眾軍長，然後吐著氣說道，「希望我們靜觀其變，穩住他……」
這話其實等於廢話，再比如……順其自然……其實都屬於廢話。
「他們很快就會派遣專人來接破軍，現在……」中年男看向一眾軍長，「現在問題是，何殊即將引度回城，我方也正在積極與D國商談，那麼……你們的意思是？」
「D國有進行追責么.……」一名軍長點了點桌子，頗有嚴肅的問道。
中年男見有人詢問，便抿了抿嘴，頗有深沉的說道，「沒有，事實上，是他們向我們提出請求，引度破軍回城……對此災害後續，我們會持續跟進，但就目前來看，追責的可能性不大.……因為……」
弱者沒有話語權，想來D國也知曉這麼一點，萬一夏國不承認，又把何殊丟回D國.……
「如果使用夏國最強的能量類武器呢？」一名軍長翻著桌上的資料，看著中年男說道，「有希望嗎？」
「現在我們不討論『有希望嗎』這樣的問題，如果，你們沒有十足的把握……你們明白我的意思，軍武部對此高度重視，才會召集你們前來會晤，但是要知道，如果沒有確切的把握.……我們的城市很可能就會變成下一個D國第二庇護所……要知道七年前，破軍已經讓北城束手無策，現在的他，更強大，誰都不知道他現在到底進化到了什麼程度.……」
頓時那軍長就沉默了下來。
而另一名軍長卻是無所謂的說道，「至少他救下了東部戰區三十萬戰士，而且進化者本身就是戰略級武器，我覺得留下他挺好的，這樣或許梅國會不戰而退，有所顧忌……」
「可他殺人了啊.……」另一名軍長頗有嘀咕的說道，「而且還不少.……那些都是鮮活的生命.……」
「龔軍長，你知道那個毒氣.……其實就是準備給我們士兵準備的吧？」這時，另一邊的軍長頗有怪氣的說道，「D國什麼人，你難道不知道，他們現在連一個借口都掰不出來.……我覺得，戰爭開始的那一刻，敵人的生命.……就不能稱之為生命……因為我們要為自己的同胞負責。」
「敵人？」一名軍長端著水大口喝了喝，他嘆著氣說道，「我看到資料，至少在四國會晤的那個時候，破軍狀態不是挺好的……沒有任何過錯，還在執行任務.……我相信，他本質上不是我們的敵人。」
「你要一個殺人魔回到城裡么？」另一個軍長瞪著眼看著他說道，「這個數量級……你可要掂量清楚，可能他的心性已經發生了改變……」
「改不改變我不知道。」那軍長搖著頭說道，「但是我們對他束手無策，這倒是真的，除非.……朝他發射一枚高當量H彈.……至少要百萬噸級，因為大當量的光輻射才有可能殺死他，但是.……只是有可能，我不打包票保證，如果你們有誰願意的話，可以站出來簽署申請。」
當然，這名軍長的意思也很明白，誰簽誰負責，畢竟那武器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丟著玩的，萬一丟了還失敗了，那簽署的人怕是後半輩子只能去牢里打麻將了。
所以一眾軍長又沉默了下來。
X國高層，越是頂峰越要思考諸多，他們可不會因為個人的情緒來執行任何作業，同樣，哪怕這些人有人覺得何殊可惡無比，他也不可能站出來說『我來處理』之類的話語。
「那麼.……」
這時，這中年男說道，「表決吧，我需要一個態度。」
中年男束手看向面前幾區的軍長，一聲嚴肅的說道，「願意執行清除任務的，請舉手。」
一眾軍長也不是傻子，他們的桌面厚厚一疊，均是何殊的相關資料。
何殊的情報，能力，事件.……他們都過眼入心。
或許他們比何殊還要了解何殊……可惜，他們也沒有任何的辦法，所以幾人面容嚴肅之下，卻是無人出聲。
「我提議……」這時，一名軍長舉著手看向那中年男，「不如讓我試試，但我只是去試試和他溝通.……」
「你確定嗎？」那中年男看著那一名軍長，面容無比嚴肅的說道，「如果失敗了，我們並不會因此改變方針……」
中年男的意思就是，萬一你掛了，我們不會為你報仇。
「我知道……」這軍長頓時笑了，他起身示意，「總得有人做點什麼，不是么，交給我吧。」
「好。」中年男點著頭說道，「但是事先說明，在沒有首府的肯同之前，我們保留任何攻擊性行為.……」
「那肯定的。」軍長拉了拉領帶，「我比你們更害怕啊……那麼，他現在到哪了？」
中年男見軍長這般，他亦是點了點頭，然後他取著手機，撥開通訊。
只是才撥開通訊，言語尚且，他的臉色就黑了下來。
他看向那軍長，面容黑沉的說道，「黑虎小隊失去他的蹤跡，周甜甜也找不到他……最後標識地點.……海市第一廣場……」
而時光的另一邊。
海市第一廣場，永景電影院里。
一身簡單衣裝的何殊正拿著爆米花和可樂，混在一群小年輕之中，排隊檢票，準備看電影。
只是此時，他的左邊有人親親，右邊有人抱抱……
雖然誇張了一點，但是到底是這麼個意思。
相比之下，何殊一個人似乎顯得有些孤單。
不過何殊饒有興趣的看著四周，似乎心裡還沒有那個悲傷的點，他只是吧咋著嘴裡的爆米花，感覺這爆米花好甜好甜。
而一側的座位邊。
一個獨行女孩正翹著小黑拖鞋，小腳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
她似乎看到了何殊正看向她，所以她翻了翻白眼，一邊嘀咕著說道。
「死變態……」
那聲音何殊自然聽進耳里，他趕忙別開視線，然後自嘲的笑著，一時長長吐著氣，喃喃自語道，「漂亮妹子啊……」
言語這般，他迷離的雙眼突然閃過五天前運載機里的場景。
那時候，一個名為周甜甜的女孩朝著何殊頗有艱難，又異常擔憂的說道。
「武薇她……已經死了。」
接著，何殊迷離的雙眼恍過那電影海報，一時精神怔怔，似乎沒能反應過來。
而這時，他身後一個女孩看著何殊說道，「大叔你走不走啊，檢票了啊！」
「哦哦哦……」何殊趕忙低著頭朝著檢票口走去。
那檢票員是個短髮小女孩，她一雙圓滾滾的眼睛看了看何殊，就無比乾脆的接過電影票『嘶』的一下拆下票根，然後撇頭看向下一位。
這一幕像極了人來人走的世界，輕輕一個划拉，就是結束。
「.……」何殊掃過她的眉眼小痣，突然在想她多大年紀，十八.……還是二十……
「老了……」何殊腳步慢慢，他一個人抱著爆米花，看著歡快穿過身側的小情侶，抿了抿嘴，「老了……」
長長的電影院走廊燈光暗淡，兩側的熒幕切換著不同的畫面，有些風景無關詩書，無關情緒，無關風月，無關過往。
人活一遭，年歲余百，為了什麼，誰也不知道。
城市見證過生離死別，也收藏過無數破碎的臉，晚秋的風吹進濃濃的黑夜，也拂過流淚的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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