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一章九王子離開
第五百三十一章九王子離開
前方戰事如火如荼，大靖軍隊勢如破竹，藤格很快節節潰敗。
“頓，為什麽不讓人支援我二哥！”左謹氣急敗壞地質問九王子，“科多部落已經數次派出精兵救援，你為什麽按兵不動？”
九王子做出一副為難著急的樣子：“左謹，你冷靜些。我們是一家人，二哥又是為我衝鋒陷陣，我豈有坐視不理的道理？但是現在的情況是，我不敢騰出兵力救援，畢竟老大那邊虎視眈眈，若是他趁虛而入，坐收漁人之利，到時候你我怎麽辦？”
他做不成單於，自己的大閼氏自然也是無妄之談，左謹懂這個道理。可是前方戰場是自幼和她最親近的二哥，讓她如何不心急如焚：“那怎麽辦？總不能坐以待斃，快三個月了，二哥堅持得也不容易！若是宋文揚再次增兵，恐怕他應付不來。”
九王子冷笑一聲道：“你以為宋文揚現在不著急？他所謂十萬大軍，其實也就四五萬之數。另外有一兩萬人要負責後方供給，你以為，這三個月，沒把他拖得半死不活？我敢說，最多我們再堅持兩個月，他必然因為後方供給不足而退兵。”
左謹跺跺腳：“可是我二哥，撐不到那時候。”
“你稍安勿躁。我已經計劃好了，現在就北上回京都，找單於要兵，老大要想不費一兵一卒，簡直是妄想。”
左謹聽他說這話，合情合理，忙催促他北上“哭窮求援”。
“明日便出發，這裏就交給你了。”九王子道。
左謹點頭，發狠揮揮手中的鞭子：“我不是那等懦弱的女人，若是宋文揚再敢前進，我就敢上陣打仗，支援二哥。”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九王子便出去了。
一會兒，玳瑁來報，說他去了顧采薇營帳裏。
左謹冷笑：“知道了，下去吧。即使懷了別人的種兒，那也是他的心頭肉。從前怎麽不知，他還是如此的癡情種子？”
不過，等他走了，顧采薇自然落到自己手中，到時候捏圓搓扁，都是自己說了算。女人生孩子是鬼門關，一屍兩命，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嗎？有科多部落給自己撐腰，九王子不過惱一場罷了，左謹發狠地想。
可是，在九王子走後，聽說前方戰場結結不力，她還是改變了主意，決定暫留她的性命，必要時試探一下宋文揚，雖然她覺得，這種有用的概率很小。
“這幾日估計便能生了。”顧采薇對巴雲娘道。
“不是還有將近一個月嗎？”
“雙胎往往會早產，別忘了，我是大夫。雖然早一些，但是現在應該也沒有什麽問題，出生前一個月好生將養便是。”顧采薇笑道，手裏疊著給兩個孩子的小衣服。
“要是一男一女就好了。可惜要出生在這裏。”巴雲娘道。
顧采薇露出苦澀笑容：“不知道前方戰事如何了。”出生在哪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的父親能救他們嗎？
巴雲娘見她臉色有些不好看，便岔開話題道：“你想想，給兩個孩子起什麽名字？”
顧采薇臉上笑容變得溫和，道：“若是一男一女最好，便叫長治、久安，若是兩個男孩和兩個女孩，便大寶、小寶叫著，等他們的父親取名吧。”
“長治、久安，”巴雲娘細細品著，“好，希望戰戈早熄，我們重回故土。”
兩人說話間，九王子進來了，巴雲娘退到一邊，略帶警惕地看著他。
“我明日便要北上。”他徑直坐到顧采薇對麵，開門見山道，“在你生產之前，我應該趕得回來。我已經告訴勒寧照顧你，不過你還是要小心左謹，別惹惱她。”
顧采薇麵色冷淡：“此刻你還有心思北上？”
九王子道：“說起來，你是不是很得意？宋文揚已經逐步逼近了……”他麵色不虞地看著她，“若是你做夢他能來救你，那就死了這條心吧。就算我死，也會拉你陪我。”
“莫名其妙。”顧采薇冷冷道。
他對自己這種強烈的執念和毫不憐惜的表現，那麽矛盾，他根本就是個變態。
“我是個很有耐心的獵人。”九王子皮笑肉不笑地捏著她下巴道，看看她高高隆起的腹部，“有這兩個小東西在，我相信，你很快就會求我，幹——你！”
顧采薇用力掙紮了下，發現在他手中根本動彈不得，索性不再抵抗，看著他眼神冰涼：“那你就等著吧。”
九王子忽而哈哈大笑，鬆開手，揚長而去。
巴雲娘這才上前，看著顧采薇下巴上兩個清晰發紅的指印，恨恨道：“這個畜生。”
顧采薇剛才的力氣仿佛一下子泄盡，目光帶著茫然：“巴姐姐，他們兩個該怎麽辦？”孩子是母親最大的軟肋，從前她還有一死了之的勇氣，可是有了牽絆，她都不確認自己不會屈服。
“將軍已經逼近，”巴雲娘在她耳邊小聲給她打氣，“我們再堅持一下，不能一百步已經走了九十九步，最後一步退縮了。”
顧采薇眼中的神采和理智漸漸恢複，握住巴雲娘的手道：“巴姐姐，我若是有什麽意外，你一定幫我好好看顧他們兩個，帶他們回去找表哥。我知道，我欠你的太多了……”
巴雲娘伸手捂住她的嘴：“別胡說，與兩個孩子相比，將軍更想看到你安然無恙。”
顧采薇重重點頭：“我會好好的，不到最後一刻，決不放棄求生。”
兩人互相鼓勵著，慢慢打起精神來。
九王子走後第四天，左謹接到玳瑁的稟告，說是顧采薇發動了。
正要出去騎馬的左謹聞言頓了下，隨即冷淡道：“隨她去吧。”
玳瑁道：“九王妃，這可是大好的機會。女人生孩子的關頭，保小留大，或是一屍兩命，不都是再正常不過嗎？”
左謹斜眼看了她一眼，目光中的壓迫讓玳瑁“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垂頭不敢作聲。
“給我收起你那些小心思。我什麽時候想動她，如何動她，輪不到你說話。你要是敢暗中動手腳，我就剁了你的手腳！”
玳瑁惶恐地磕頭：“奴婢不敢，奴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