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燒火棍的威脅
第四百五十章燒火棍的威脅
“我知道錯了,再不敢了。”顧采薇趴在他懷裏,無比內疚道,“你要是出了什麽事,讓我怎麽辦?”
“傻!就是買個藥,能出什麽事情!”宋鐸口氣輕鬆道。
而與此同時,蔣百裏正繪聲繪色地跟自己的媳婦描述宋鐸土匪下山一般的情景。
“你是沒看到,文揚那副樣子,幾乎要把人家藥店大門踹爛了。那店裏留守的夥計,還以為來了強盜,死活不敢開門……”
“文揚待采薇,真是好。這采薇要是我的孩子,非得揍她一頓不成。”
“老子待你不好?”
“好,好個屁!”
“找打是不是?快給老子換盆熱水去,快凍僵了。”
宋鐸卻在關心顧采薇,輕輕揉著她的小肚子道:“不疼了?”
顧采薇“嗯”了一聲,又道:“本來也沒事,跑幾趟茅廁就沒事了。”
“還敢說?”
“不說了,嗯,那凍梨真的很好吃,我還給你留了一個……”
“顧采薇,你再敢給我提凍梨,看我不把你屁股打爛!”宋鐸咬牙切齒道。
顧采薇吃吃地笑,靠在他懷裏撒嬌。
“把藥吃了。”
“不吃。”
“燒火棍哪裏去了?”
“我吃……”
顧采薇把藥喝了,苦得眉頭皺起來。
“活該。”宋鐸罵完,肚子咕嚕咕嚕叫起來。
“表哥,我給你做飯去。”
已經快到淩晨了,但是宋鐸從昨天晚上回來,什麽都沒吃過,顧采薇不由心疼。
“我自己做。”
“我來。現在生龍活虎了。”顧采薇笑著說,“院子裏還有調好的現成的三鮮餛飩餡,我拿起來,等麵皮做好了,餡料也化開了,我很快就包好了。咱們吃一鍋熱熱的餛飩,然後睡個一天。”
宋鐸按住她:“在哪裏,我去取。”
顧采薇告訴他位置,自己起身開始用溫水和麵。
她動作很快,一大鍋三鮮餛飩很快下鍋,配上一把香菜,香氣噴噴的,讓人食指大動。
顧采薇胃口還沒完全恢複,隻敢吃了幾個,剩下的被宋鐸一掃而空,加了顧采薇秘製的辣椒油,他吃得渾身冒汗,一身寒氣盡去。
“別收拾了,先好好睡一覺。”
宋鐸摟著顧采薇,一起躺倒在熱呼呼的大炕上,鬧騰了一晚上的兩人,都沉沉睡去。
時間很快到了除夕,顧采薇準備了一大桌子菜,又拉著宋鐸在外麵放了很長時間的煙花。在煙花燦爛中,她笑顏如花,穿著火紅的狐裘,依偎著宋鐸,仰頭靜靜地看著,眼神中折射出無限歡喜。
“外麵太涼了,我們進去吧。”宋鐸拉著她漸涼的手,寵溺道,“喜歡的話,明日我們再放,一直放到十五。”
“好。”顧采薇歡喜地應了,兩人一起攜手回去,烤著火守夜。
“表哥,板栗好吃吧。”顧采薇從灶下的火星裏掏出板栗,宋鐸一個個替她剝開,塞到她嘴裏。她吃得津津有味,邊吃便問,“這幾日在家裏無聊,明天我給你做糖炒栗子吧。”
宋鐸把手裏的板栗塞到她嘴裏:“我還沒吃。”
顧采薇這才發現,宋鐸一個都沒吃,有些不好意思,突然惡作劇之心頓起,把剛被塞到嘴裏的板栗強行喂到他嘴裏:“好吃吧?”
她神采飛揚,眉毛高高揚起,像個調皮的孩子。
“好吃。”宋鐸就勢來個個捧臉殺,狠狠攫住她的朱唇,吻了下去。
顧采薇過了最難忘的一個除夕夜。
“以後,守夜就如此。”饜足的宋鐸,抱著顧采薇一起坐在大浴桶中,一邊幫她擦洗一邊道。
“滾。”顧采薇半闔著眼睛罵道,身上像被卡車碾壓過一樣,簡直都不會動了。
宋鐸笑得肆意,在背後摩挲著她的曲線,忍不住在她肩頭上輕輕咬著:“真恨不得把你吃掉。”
等顧采薇被宋鐸從水中撈出來的時候,守夜的記錄又增加了一次。
她欲哭無淚。
“一會兒還有人來拜年走動,你讓我怎麽辦?”她死魚一般躺在炕上控訴道。
“你先睡一覺。我一會兒鎖上門,出去找蔣百裏他們一起走動拜年,等我回來了你再開門,咱們再招待上門的客人。”宋鐸憐惜地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顧采薇不覺得,現在自己可以強撐著待客。再看神采奕奕地宋鐸,不由恨恨埋怨老天不公平,為什麽他就神清氣爽,自己就成了一攤爛泥。
“好,記得晚點回來。我得好好補一覺。”顧采薇有氣無力地說。
幸虧之前已經把瓜子、花生、糖果,給孩子的壓歲錢那些都準備好了。否則臨時抱佛腳,估計有得忙。
宋鐸這才換上顧采薇給她做的新衣新靴,鎖了門出去了。
顧采薇睡到日上三竿,才掙紮著起身,把東西都擺放到八仙桌上,把屋裏又好生收拾了一頓,又等了一會兒,宋鐸才回來。
他回來後,許多人便陸陸續續來拜訪,顧采薇笑臉相迎,來回倒茶送水,又是好一番忙亂。
“等開春了,把西邊那間也讓人做好火炕,回頭再有這樣的情形,你就躲過去歇著。”送走眾人,宋鐸看著她累得夠嗆,不由心疼道。
“哪家當家主婦不是如此忙活?”顧采薇笑著道,“過年也就一年一次。表哥,我聽蔣大哥他們幾個都邀請你去家裏做客,你怎麽都拒絕了?”
遼東這邊的規矩是,十五之前家家都要宴客,把相熟的朋友請到家裏,輪流做東,男人們吃吃喝喝,聯絡感情。
“就是互相勸酒,沒有多大意思,我不喜歡應酬,呆著也無趣;再說,我去做客,你就得去廚下幫忙,回頭還得張羅回請,到時候把你累得半死,有什麽意思?”宋鐸淡淡道。
顧采薇心下感動,卻道:“入鄉隨俗,大家親近親近也是好的。我做事利索,不怕的。”
宋鐸斜眼看她:“你要是有那精力,不如好好伺候我。”
有些事情,可以入鄉隨俗。但是要她那般勞累,他無論如何也舍不得。不能給她呼奴喚婢的生活,他已經很內疚,再把她當成丫鬟仆婦般驅使,他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