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談及婚事
第三百三十一章談及婚事
“采薇,剛才那女子是誰?”宋氏見顧采薇送走巴雲娘後,絲毫沒提她,雲淡風輕繼續學剪紙,不由出口問道。
“就是個商戶女。”顧采薇不以為意道,望著宋氏狡黠地眨眨眼,“這位愛慕表哥很久了。”說著,便當八卦一般把巴雲娘對宋鐸的情意說了一些。
宋氏皺眉道:“她也是受過苦的孩子,雖然耽誤了,但是陪嫁這麽多,找戶好人家還是沒問題的。怎麽偏偏就卯上了文揚?我是不喜她的性子,一看就是個有心計又霸道的。”
顧采薇聽了這話,可恥地在心裏偷笑了,坦白道:“她要是喜歡旁人,看在她出了這麽大力氣都份上,我可能還感慨一二;可是喜歡表哥,還這般明晃晃地三番兩次挑釁,我也不喜歡她。”
“那文揚呢?”宋氏見顧采薇一副沒心眼的樣子,不由替她著急。
“表哥也不喜歡她,不想她來,可是她次次出錢出力,太過冷淡也犯不上。畢竟都是為了將士們。”顧采薇道。
宋氏道:“那就好。”可是心裏到底還是有幾分擔心,又不敢對顧采薇說,隻暗暗決心,即使被宋鐸嫌棄羅嗦,也要私下好好跟他說,斷然不能允許巴雲娘這樣的女子進門。
讓人不喜一方麵,更重要的,怕即使給她個妾室的位置,她也敢欺淩顧采薇。
“對了,”顧采薇想起巴雲娘送來的果子,讓水沉和蘇合打開看,又拿出她給的藥放在鼻尖細細嗅著,隨即扔到一旁道,“她就沒存什麽好心思。”
用了她的藥,不留疤?扯淡,恐怕十天半個月都好不了,傷口潰爛。
這個女強人,就這般智商,還能成為女首富?顧采薇搖頭,看來她真是發自內心地覺得自己失寵了,才敢如此肆無忌憚。
宋氏見狀問道:“她使壞?”
顧采薇實話實說。
宋氏怒道:“女孩子身體多麽金貴,她心思怎麽能如此歹毒!”
顧采薇反過來勸她:“我這般警醒,哪裏會讓她得手?女人之間,不就是這些事情嗎?我雖然沒見過多少這種爭鬥,但是看話本也看過不少。”
宋氏道:“這事情,你還是要告訴文揚,便是她出了銀子,也得防備著她些。她不能得償所願,恐怕不知要做出什麽事情來。”她頓了下,望著兀自笑得沒心沒肺的顧采薇道,“采薇,我先前竟不知,文揚他,竟然當著眾人麵打你……他這讓你以後如何做人?”
顧采薇見宋氏真是傷懷,忙扔了剪刀,過來握住她手道:“嬸子這般疼我,表哥再不敢了的。而且那日,委實事出有因,怨不得他。”
於是,又當閑話一般把當日的事情一一道來,而後道:“表哥坦坦蕩蕩,當日若是我不受罰,如何對那些受罰的侍衛交代?”
宋氏聽她說得條理清晰,難得她受了這般委屈,還能如此理智,不由拍著她的手道:“說也怪,我初初見你,就喜歡上你。你實在是讓人挑不出來毛病的孩子,對上對下,做什麽事情,都讓人說不出個‘不’字。”
顧采薇笑著靠著她:“以後還得嬸子疼我。”
水沉上前道:“巴雲娘送了一筐葡萄,一筐凍的海蝦來。這兩樣,雖說都是難得的,可是奴婢覺得,還是不要吃了。誰知道她下沒下藥!”
宋氏道:“水沉說得很是。”
顧采薇笑道:“沒事,你當她送給我的?這是送給表哥的,她還指著抱大腿,哪裏舍得下藥?把葡萄留下幾串,咱們嚐嚐,這東西也不經放,回頭給表哥營帳送去兩盤,他眼前來議事的賞幾顆嚐嚐,給外麵的侍衛兩串嚐嚐,剩下的都送到傷病營去,給病號們改善下。嬸子,您看這樣安排行嗎?”
宋氏看顧采薇,那是一百個順眼,隻覺得她安排妥當,哪裏能反對。
“這海蝦,表哥喜歡,現在天也冷,放得住,我就自己獨吞了。”顧采薇笑嘻嘻地道,“嬸子,您、呂大叔還有豹子,喜歡吃蝦嗎?回頭咱包個三鮮餛飩,放上蝦仁;涮鍋子時候加點提鮮,都是極好的。”
宋氏笑道:“從前在東南靠海,也是時時吃的,這些年沒吃到,別說還真的饞了。”
水沉和蘇合依言把葡萄分了,除了留下的,悉數送到傷兵營,隻道是小公子的心意。男人雖然對水果不像女人那般鍾愛,但是大家也都十分感念顧采薇的這番心意。
宋氏和顧采薇還說著話,宋鐸就推門進來,給宋氏行禮。
顧采薇本來在榻上,要下來穿鞋,被他按住,宋鐸坐在她身邊,皺眉問道:“又跟巴雲娘生氣了?”
顧采薇笑嘻嘻地說:“沒生氣,就是她說話讓我不高興,一時激動就潑了她一身水?怎麽,去找表哥告狀了?”
宋氏道:“那巴姑娘,實在太驕橫跋扈了些。”她怕宋鐸聽了什麽讒言,來找顧采薇麻煩。
宋鐸眉頭皺得更緊,顧采薇忙道:“也沒什麽,她在我這裏又討不到便宜。她是我們的財神,願意來送錢,多來幾次我巴不得呢。不提她了,表哥陪著嬸子說會兒話,巴雲娘送來的海蝦挺新鮮,我讓廚下剝了蝦仁,這就去調餡兒,咱們吃餃子,再做幾個菜,晚上喊上呂大叔和豹子,咱們在表哥營帳裏熱熱鬧鬧吃一頓。”
宋氏也有話要對宋鐸說,見他沒反對,忙讓顧采薇去了。
當營帳裏隻剩下母子二人時,宋氏把巴雲娘來的情形說了一遍,然後道:“采薇是顧及大局,不跟她一般見識,但是你要心中有數。”
宋鐸“嗯”來一聲,道:“我知道她不是個好的,但是現下軍餉確實緊張,臨時換人來不及,等局勢平緩些,我再跟她好好算算。”
宋氏欣慰道:“你有數就好。還有一事,我左思右想,雖怕討你嫌,還是要說一句,你打算何時跟采薇成婚?她這般沒名沒份地跟著你,到底委屈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