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一章 清除暗樁1
無憂江畔的一切恩怨,都隨著山頂上的那一聲巨響而暫且告了一個段落,藏重省之親自編導的劇目也緩緩落下了維幕。
這些恩怨不但沒有得到有效的化解,反而還越積越深,越演越烈,或許在不久的將來,這一切又將再次重演,到時候可能還會來得更為猛烈,破壞性也會更為強大,只是不知道受傷害的將是哪一方。
藏重省之氣急敗壞地回到了住處,他到現在還不知道,這個看似天衣無逢的計劃,怎麼會被對方識破呢?而且要讓對方敏銳地抓住了自己的要害,給了自己一個凌烈無比的反擊,打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甚至還差點把自己的命都搭了進去。
只因為他太小看江上飛了,他以為每一個人都是他可以隨意欺負,任意擺布的傀儡,或者是他可以隨意玩弄於自己掌股之間的吳下阿蒙。
試想一下,一個長期在殷天玄身邊工作的人,長期受到殷天玄的耳濡目染,天長日久,各方面的能力都自然會有質的提高,更何況是江上飛這樣天姿聰慧的人,自己的那點點小伎倆,怎麼瞞得過他呢?他想把這樣的人玩弄於自己的股掌之中,那簡直就是與虎謀皮——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確實是自己太過於託大了,藏重省之雖然在心裡自我檢討,但表面上他卻沒有絲毫的悔意。
……
在此之前,殷天玄就經常給江上飛講起尋龍門的事,得益於殷天玄的細心教導,江上飛早已把尋龍門的特點銘記於心。
首先,尋龍門是一支光明正大的門派,從來不會用這種陰險惡毒的伎倆來對付自己的同胞;其次,尋龍門一直很低調,他們當中的人從來不會為自己的個人得失而改變自己的所作所為,但當國家和民族的利益受到損害時,他們往往會挺身而出;再次,尋龍門的傳人很少,每吸納一個新人入門都必須經過嚴格的考核程序,寧精勿爛,所以導致尋龍門人丁單薄,越來越少,這幾年江湖上已經沒有了他們的蹤跡,所以尋龍門裡是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江湖敗類的。
藏重省之等人的所作所為,顯然不符合尋龍門的以上特點,再結合自己先前的了解,稍加分析,江上飛輕易地便斷定了對方的身份。他們根本就不是尋龍門的人,而是那伙惡貫滿盈的東瀛魔鬼,所以他在自己的心裡早就計劃好了,要利用這個機會與對方同歸於盡,同時還要把準確的信息告訴殷天玄,讓他們好早做準備,讓自己的死變得更有意義,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藏重省之命不該絕,在最後的關鍵時刻,居然讓他撿回了一條命。
……
這次行動一無所獲,不僅損失了父親最倚重的服部留農,而且還賠上了自己的一隻耳朵,真的是偷雞不成倒蝕一把米。藏重省之越想越氣,越想越暴躁,這時突然又收到藏重勇夫打來的電話,詢問他內部除奸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因此他的心情更是差到了極點。
「據可靠消息,五虎將那伙人還沒有死,而且他們好像正在尋找下一處地點,你們要做好隨時出發的準備,我馬上趕來大陸與你們匯合,一旦五虎將那邊找到了目標,我們就跟在他們身後行動,但在行動之前一定人肅清隊伍,必須要保證隊伍的純潔。」藏重勇夫的語氣十分的強硬,完全是命令的口吻,根本不給別人解釋詢問的機會,更不容許別人提出一點質疑。
藏重勇夫說完之後,又問了一下他這邊工作的進展情況,當他聽說服部留農玉碎以後,也是沉默了好一陣子,看得出來,他也替服部留農的玉碎感到挽惜和傷心。
因為服部留農與其他手下不一樣,他是自己手下僅有的一名反間諜的專家,失去了他,也就意味著他們在反間諜方面的工作將充滿崎嶇和坎坷,甚至是荊棘遍布,無法前行。
過了一會兒,藏重勇夫好像是緩過氣來了,他慢慢說道:「你們不是殷天玄的對手,暫時不要動他了,更不要去激怒他。他的事情我早已有了安排,你只管肅清你的隊伍,揪出隊伍里的內奸就行了。」對方說完,又是一陣無賴的長嘆!聽得出來,他對藏重省之這段時間的表現非常地失望。
與藏重勇夫的這段對話,對藏重省之的刺激非常的大,本來心裡就憋著一肚子氣,現在又被自己的父親如此數落。自己這一趟行動,不但沒有出彩的表現,而且還處處失意,所以他的心態也漸漸失衡了。
現在,他急需要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來鼓舞一下自己低落的士氣,重樹自己偉大光輝的形象。好在服部留農在玉碎之前,已經幫他把暗樁的脈絡理清楚了,於是他準備提前動手,拿暗樁開刀了,算是為下一步的行動祭旗。
所以,必須要在自己父親到來之前,將這個暗樁連根拔起,否則難解自己的心頭之恨。同時,這也是提振隊伍士氣的手段,更是震懾那些老鼠首兩端的人的一套行之有效的辦法。
早上起床不久,麗莎的手機上收到了一條陌生的電話號碼發來的信息,其內容好下:「哪吒出關」。她看了一眼之後秒懂了簡訊的意思,門主直接和自己聯繫,看來情況已經很危急了,現在只有靠自己想辦法脫身了。
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精心打扮了一番,扭著花枝招展的腰肢,掛著一副妖嬈嫵媚的表情,邁著招蜂引蝶的碎步往外走去,就像是要去出席一場盛大的舞會一樣。
司機把她載到了一家商場的門口,她一頭扎進去之後便再也沒有出來。
商場的後門正有一輛大貨車在卸貨,就在貨物剛剛卸完貨車剛要關閉貨箱的時候,一名卸貨的工人敏捷地鑽進了貨櫃裡面藏了起來。
貨車師父關閉了貨箱,開著車子往下一家商場而去,車子到了下一家商場,貨箱再次打開,趁著司機去叫人來搬貨的空檔,貨箱裡面藏著的那個人悄悄地溜了出來,一頭扎進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不見了蹤影。
……
一個身穿大氅,腦袋被圍巾裹得嚴嚴實實的人出現在江邊的碼頭上,他神色慌張地往碼頭方向走去,準備乘船離開這座城市。
此刻,她彷彿已經感受到了自由的氣息,懷揣著對自由的憧憬,快步走向江邊停泊的那艘快船,只要上了船,到了下一個點,便能夠擺脫東瀛人的控制,到時候她就真的自由了,想著想著,她的臉上不由得掛起了一副幸福甜蜜的微笑。
「美女,幹嘛走得這麼急呢?要走也要打一聲招呼嘛!」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的旁邊響起,那戲虞味十足的聲音在她的耳中聽來,不亞於晴天響起的一聲霹靂,更像是雷雨季節的一聲音驚雷。
她瞬間反應了過來,明白了自己的處境,正想拔腿向後跑,沒有想到後面瞬間閃出了兩個人來,那倆人一人一隻手抓住了她,並一把扯下了她戴在頭上的頭巾。
「你們幹什麼啊?是不是找錯人了?」
那兩個彪形大漢嚇撕扯下對方的頭巾之後,嚇得愣在了原地,他們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時間甚至開始懷疑起了自己的雙眼,如果不是有確切的消息,誰會想到這個人是與少主一起同床共枕了那麼久的女人。他們甚至懷疑,面前的這個女人是妖魔的化身,或者說是女巫的轉世。
這究竟是女人還是鬼魅?那女人半邊臉長了巴掌大的黑疤,上面一根根纖細的黑毛清晰可見,從眼角招搖著奔向下顎。而她沒有長疤的另一半臉也沒有閑著,那每一寸充滿折皺的皮膚上都澎湃著歡樂的黑麻子,就像是一把黑芝麻,胡亂地灑在了一張粗糙的菜餅子上面一樣。也許是小時候生天花沒養護好,才落下了如此讓人望而生畏的畫面,否則怎麼會有這樣的效果呢!
本來那張臉就已經丑得空前絕後了,更加讓人絕望的是她開口說話的那一瞬間,露出了那一口參差不齊的牙齒,那一口黃牙像是熬了百年的酒糟,每一枚都腐爛透了,只是歪歪斜斜地鑲嵌在那嚴重萎縮的牙齦上,看得大家差一點就吐了出來。
還好,人的面像是可以偽裝,但聲音卻不是想變就能變的,若不是她剛才開口說了兩句話,連那兩個彪形大漢都以為自己抓錯人了。
那兩個彪形大漢,背過身去長長的吸了一口新鮮空氣,才勉強壓制住了自己胃裡洶湧澎湃的嘔吐感,然後再迴轉身來,將那個女人塞進了一輛轎車後排的坐位上,然後絕塵而去。
在一間陰暗潮濕的地下室里,一盞明亮的射燈晃得人睜不開眼睛,麗莎頭上的圍巾和頭套都摘掉了。看到那些血淋淋的刑具和地上的血跡,麗莎渾身的肌肉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
「他媽的,你畫這樣的裝想嚇唬誰啊!想跑也沒有必要畫得這麼丑嘛?看得老子好噁心啊!老子認得你,你身上的氣味早就出賣了你!」藏重省之一邊說,一邊走上前去,用手擰緊了他的麵皮,想把她臉上的偽裝給撕下來。
「啊!」那女人痛得一聲慘叫,可不管藏重省之怎麼用力,他的手上仍然什麼也沒有拿下來。
「這才是我的真正面目,以前你們看到的都是我換了臉的樣子。」那女人一開口,驚煞了眾人。
藏重省之聽了之後,彷彿還不相信,又使勁在那個女的的臉上擰了兩下,接著又重重地來了兩巴掌,這果然是她的真容。
這時一個手下又在那個女人的包里拿出一張人皮面具和一副牙套,那面具正是自己無比熟悉的那張臉,直到這時,藏重省之才相信眼前這個比夜叉還丑的女人,便是和自己同床共枕了許久的女人,這事要是傳揚出去,他還有臉在江湖上混嗎?
藏重省之再也忍不住心裡那股濃烈噁心的感覺,「啊」的大叫一聲,張口便吐了個稀里嘩啦,此時,羞得無地自容的藏重省之真恨不得給自己來兩巴掌!
他一邊吐還一邊罵道:「看來只有苟峰那頭肥豬才陪得上你的花容月貌,他和你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當初我棒打鴛鴦是我的不對。當時我還以為是一棵好白菜讓豬給拱了,還替你感到不值,所以才有了憐香惜玉之心。我現在才發現,那頭豬拱的就是一坨臭豬屎,你們才是臭味相投的一對。既然那頭豬現在已經下地獄去了,你現在就去陪他吧!我真她媽的瞎了眼,居然被你這藍靛黃牙的惡鬼給迷惑了這麼久!」隨即,藏重省之又狠狠地在麗莎的臉上來了幾個耳刮子,再狠狠地踢了對方兩腳,想以此來發泄自己心中的憤怒,再挽回一點點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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