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 生死時速
賀西風和付東流一直都保持著自己清醒的頭腦,這是八大螯應該具備的基本素質,也是應對一切複雜情況的基本能力,他們能夠在這樣複雜的環境里,生存下來,並且還能完成相應的任務,肯定是有一些過人之處的。
他們心裡明白,現在時態的發展已經不可逆轉,只有順其自然,才能有理想的結果。而此處已經不是可以久留的安全之地,呆在這裡的時間越長就越是危險,只有儘快通過那個洞口,擺脫那隻回落河蚌的威脅,才能暫時確保自己的生命安全。
形式已經萬分危急,容不得他們倆再猶豫,接下來的事情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所以他們倆剛到那個洞口的旁邊,便迅速佔據了有利的位置,見前面的那個人剛剛沒入洞中,二個眼疾手快,互相配合著佔據了有利的地位,將其他人全都一股腦子地排擠在了外面,倆人先後鑽進了那個石洞,不一會兒也順利地通過了那個小圓洞了,來到了藏重省之等人的身邊。
古人常說上陣不離父子兵,打虎還需親兄弟,看來還真有它的道理所在,這關鍵時刻,還是要有自家兄弟相互照應著,心裡才踏實。
後面就剩苟峰和另外兩個黑衣人在石洞外面了,那苟峰是因為身體肥胖,行動緩慢,所以落在了後面。而那兩個黑衣人是因為自己好奇心太重,剛才近距離去看那大河蚌生吞大活人的視覺盛宴,所以耽擱了一點點時間,自然就落在了後面。
如果他們三個人互相配合好,抓緊時間,他們三個應該都能在河蚌完全回落到位之前安全順利地通過那個小圓洞。
但可惜他們三人既不是父子兵,也不是親兄弟,而且都是自私到了極點的陰險小人,各自都在心裡打著自己的如意小算盤,所以等待他們三個的命運就沒有那麼順暢了。
苟峰知道那河蚌就要回落下來了,他使出了吃奶的勁,不顧一切地往前沖,終於在那兩個東瀛人之前一點點來到了洞口,佔據了有利的位置,他毫不猶豫地把自己那肥大的身軀往那個洞里一塞,剛好把那洞口堵的嚴嚴實實的。
稍後趕到的那兩個東瀛人見苟峰已經先他們倆一步佔領了那條唯一的通道,一時間懊悔不已,但現在情況已經無法改變,便只能站在外面干著急。倆人都只有在心裡祈禱著,苟峰快點通過這個石洞,把這條救命的通道給大家讓出來。
苟峰可沒有那樣的想法,現在他已經鑽進了石洞,相當於是進了保險箱,而其他人的死活根本就與自己無關,為了避免石洞壁擦傷自己細皮嫩肉的肌膚,他刻意在那石洞裡面慢吞吞地爬,絲毫沒有考慮身後那兩個東瀛人的感受。
那兩個東瀛人落在了他的後面,一開始也只有自認倒霉了,傻傻地站在旁邊等待。眼看大河蚌在自己的頭上不斷向自己壓來,剛才潛水下來的縫隙也被它堵得死死的,他們倆人現在躲沒地方躲,走沒地方走,想重新浮上去也是不可能的了,這可急壞了在石洞外面等待的兩個東瀛人。
此時那兩個黑衣人在心裡把苟峰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可惜這樣的問候,不足以改變目前二人十分危險的情況。
那個小石洞其實不是很長,也就三四米長,其他人那就十多秒鐘的時間就通過了,但遇到苟峰那像肥豬一樣的身材,再加上他又穿了潛水服,背了氧氣瓶,所以把那個通道塞得滿滿地,那阻力自然就大了,所以他只能在那石洞里只能是一寸一寸地挪,速度自然就比其他人慢了許多。
其中一個黑衣人看苟峰那慢吞吞的樣子,心裡急得起火,常言道「樂極就要生悲,窮凶就會極惡!」所以千萬不要把對手逼到絕境,被逼急了的兔子也會咬人,更何況是人呢?
人一旦失去了理智,就難免會做也一些過激的舉動,所以無論做什麼事都要把握好度的問題,一旦太過分了,便會適得其反。苟峰心裡正在得意的時候,絲毫沒有感覺到危機正籠罩在他的頭上。
苟峰那龜移的速度徹底激怒了排在他身後的黑衣人,他衝過去,抓住苟峰那還沒有完全進入石洞的雙腳,想把苟峰從洞裡面拉出來,給大家騰出這條唯一的求生通道。
苟峰在洞里爬了一段,發現有人抓住了自己的雙腳在把自己往外拉,心裡便明白了對方的意圖。一旦被對方拉出去,那就只有在外面等死了,為求自保,他也是急中生智,他使勁支起了自己的雙臂,增加自己與洞壁的摩擦力,就像一根大大的膨脹螺絲釘一樣,死死地卡在石洞裡面,堅決不讓對方將自己拉出去。
對方使盡了全身的力氣來拉苟峰,苟峰也用盡了吃奶的勁,支起自己的雙肘死死地卡在石洞裡面,這樣一來他的雙肘便被磨得血肉模糊了。
苟峰就被卡在了洞里,一時間進退不得,反而耽擱了不少的時間。苟峰的心裡倒是不急,只是身上疼痛難忍,但他身後的東瀛人卻是急得周身上火,雙眼冒血,在這樣耗下去,身後的那兩個東瀛人肯定是要遭滅頂之災的。
那個黑衣人見拉不能奏效,反而還浪費了這寶貴的時間,造成了更為嚴峻的後果,也的腦子反應也不慢,馬上便改變了應對的策略。他再次俯下身子使出全身的勁將苟峰往前推,就像是使勁將一團厚重的被子,裝進一個窄小的口袋裡一般。
他這樣做的目的既是在幫苟峰,也是在為自己爭取逃生的希望。只有讓苟峰快點穿過那個石洞,才能把這條唯一的求生通道給自己讓出來。要不然自己將會被那隻回落的河蚌活活擠死在這條狹窄的石縫裡面,所以幫苟峰其實就是在幫自己。
這才是一個正常人應該有的思維,常言道:「與人為善,就是與已為善!與人方便,就是與已方便!贈人玫瑰,手有餘香!」可惜如此淺顯易懂的道理,他們都沒有弄明白,根本沒有想過要成人之美,做的全是拆台掣肘的事,這肯定不會有好下場。
他們的腦子沒有往正道的方向去想,反而一開始就動了歪心思,走上的邪路,而且他們的手段還無一不用其極,從而也為自己接下來的命運埋下了嚴重的隱患。
看來這就是東瀛人一慣的思維理念和處事方式,因為在平時他們就經常這樣想,也經常這樣做,所以在危急關頭,才會首先冒出這樣的想法來。
苟峰在石洞裡面好感覺到了那股力量作用的方向在變化,他也知道,對方可能發現生拉硬拽是無法再把自己拉出去了,所以對方最後還是妥脅了。看來對方還是識時務的,不過他現在也不敢完全相信對方,害怕自己稍微一大意,拆了自己手上的力道,便會著了對方的道,再被對方往後拉,那就後悔莫急了。
所以他把自己向前爬的速度再次放慢,幾乎是一寸一寸地往前挪,而且他每向前挪動一下,都會用雙肘支撐住洞壁,確保沒有力量將他向後拖,他才會繼續下一步向前爬的動作。
由於身後那個黑衣人是竭盡全力地在推動苟峰那肥大和身軀。所以苟峰在那股力量的催動下,被動地向前爬去。同時那堅硬的石洞壁也在他那肥胖的身上留下了更多的印記,在石壁的擠壓和摩擦下,不是一片淤青,就是一團血紅,長期養尊處優的他,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苦頭,一時間竟痛得他呲牙咧嘴地慘叫了起來。
身上一痛,他便恨上心頭,他也知道在這個隊伍裡面,自己一向不受人待見,自己剛才那一番有針對性的作為,肯定是與身後的兩個東瀛人結下了不共戴天之仇了。如果那兩個東瀛人能順利過了這一關,勢必會在後面的進程中報復自己,而自己的力量顯然是無法與這些東瀛人抗衡的,看來為了自己今後的安危,必須要從長計議了。
所以他心中一狠,毒計便應運而生。
在保證後面的人不會把他拉出去的前提下,他就這樣慢慢地爬,慢慢地拖,必須拖死那後面的兩個東瀛人,掃除一切可能對自己產生威脅的不利因素。
另外一個不自量力的傢伙,不但沒有過來幫忙,居然還長伸著自己的手臂,想去撐住那隻不斷向下回落的大河蚌,他還以為自己是天生神力的雄闊海,一個人就能頂起沉重的千斤閘。
可惜,他實在是太過於高估自己的力量了,在那隻大河蚌的面前,他那點微不足道的力量,簡直不值一提,他那不自量力,妄自尊大的行為完全就是蚍蜉撼樹。
他的雙手剛一接觸那隻河蚌的外殼,便覺得頭頂上那大河蚌如泰山壓頂一般地襲來,自己的那點力量完全可以忽略不計,整個人便被壓得一下子雙腳跪倒在地,再也沒有了一絲絲反抗的力量。
另外一個東瀛人看到這樣的情況,三魂七魄都已經嚇得飛到了九霄雲外,現在他才真的是騎虎難下,推也不行,拉也沒法。
「既然你不仁,就體怪我不義,咱們誰也不好使誰,那怕就是來個兩敗具傷,也在所不惜了!」苟峰身後的那個東瀛人,已經起了殺機,他板著一副冷血陰森的面孔,從自己的腰間抽出了武士刀,將自己的頭伸進洞里,準備用手中的武士刀,解決掉前面的苟峰。
只可惜,他的這個行動實施得太遲了一點。就在苟峰的身子剛好沒入洞中,身後那個東瀛人剛剛把自己的腦袋鑽入洞中,準備將手中的武士刀往前刺的時候,那隻河蚌已經把另外一個東瀛人完全壓碎了,它的身體已經完全回落到位,活生生地把苟峰身後的那個東瀛人切成了兩段。
它的身子剛好卡在那個大大的石縫中。沒有一絲一毫的縫隙,就像是一塊模型裡面的鑄鐵件,與那模型嚴絲合縫的吻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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