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再進木府
木丁西和蘭陵走了以後,李子木等人緊趕慢趕,也沒能趕上見木江山老人家最後一面。他老人家因為傷勢過重,再加上年歲過大,最終沒有能挺過來,永遠地離開了蘭陵、木丁西,以及他熱愛的木府,和傾注了一身心血的各項事業。
等到李子木他們趕到木府時,以前時時歡騰熱鬧,處處充滿了歡歌笑語的木府早已是哀樂陣陣,哭聲震天。府內更是處處飄幡,四處掛綾,人人戴孝,步步縞素。
先前紅藍相間的那些特色建築,遍地紅綠相間的奇花異草,都不見了蹤影,已經全部變成了白汪汪的一片海洋,白的素幔,白的衰絰,白的招魂幡,以及開遍滿府的白花,完全掩蓋了木府原來的色彩。這洶湧的白,狂舞的白,刺眼的白,煽情的白,一起渲染著悲無斷絕的哀傷。
與前幾天他們剛離開時相比,眼前的木府就好像是從一個鶯歌燕舞、花團錦簇的錦繡江南,一夜之間變成了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的北國雪域。
死亡不會帶走永恆,永恆始終伴隨在每一個人的身邊,那是那抬頭時的一束陽光,美麗、絢爛,溫暖千年;永恆始終深藏在每一個人的心裡,那是每一次心裡念及的渴望,讓人興奮,讓人嚮往。
因此,每一個生者都必須勇敢地面對那殘酷的現實,同時也要盡情地去享受生活中的樂趣,這才是永恆的話題。
看到蘭陵和木丁西跪在靈堂前那傷心欲絕的樣子,李子木他們的心情也灰暗到了極點,前幾天還生龍活虎的漢子,現在就像是一灘爛泥,而前幾天還陽光燦爛的蘭陵,此刻簡直就像是一樹帶雨的梨花一般,讓人看了好生的心痛。
木丁西更是沉浸在無盡的自責當中,爺爺這次意外去世,就是他間接造成的,如果他看好了玉龍神駒,就不會有這樣的悲劇發生。剛剛才經歷了失去雙親的巨痛之後,現在又失去了自已的爺爺,這一系列沉重的打擊,讓一個年輕力壯,清力充沛的小夥子幾乎無法承受。看著他那獃滯的目光,和遲頓的反應,在家都在心裡替他捏一把汗,不知道他能不能順利挺過這一關。
他這種人外表看似堅強,其實內心卻很脆弱,如果不加以好好勸慰疏導,很容易把所有的氣鬱集在胸里,給身體造成一些損傷,所以李子木他們看到這樣的情況后,更不敢隨便離去了。
由於木江山是木家的族長,所以來弔唁的人絡驛不絕,有很多人連木丁西和蘭陵都不認識。但既然人家是來弔唁的,那就不能少了禮數,因此蘭陵和木丁西只有強忍著心中的傷痛,去給一個一個的來客還禮。
在那眾多來弔唁的人當中,文立好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而且那身影總是在他的視線範圍內晃來晃去,那身影鬼鬼祟祟的樣子,一看便知道對方不是什麼好鳥,這更加引起了文立的疑心,文立決定跟上去看個究竟。
跟出去沒有多遠,那人的電話響了,當他從口袋裡掏出電話時,一張卡也跟著掉了出來,那人一邊接電話,一邊蹲下身子去把卡撿了走來,原來那是一張市區內XX賓館的房卡,趁著剛才的機會,文立將眼前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那人小聲地接著電話,但他始終沒有回頭,文立也無法看清他的臉,就在文立準備走上前去看清他的時候,那人卻加快了會下了步子,三兩下便沒有了人影。
文立失望地走了回來,沒有想到自己太大意了,居然把人跟丟了。
等埋葬了木江山後,木丁西依然沒有從巨大的悲痛中走出來,李子木等人便覺得繼續呆到這裡也不好,便準備想向蘭陵和木丁西辭行。
第二天,李子木見蘭陵和木丁西的精神狀態稍微好了一些,便叫上另外四人,帶上蘭陵交給他們的玉龍神駒以及燭陰玉蟾,準備將這些東西交給蘭陵后,大家就分道揚鑣了。
雷霆聽李子木這麼一說,高興的不得了,因為有了上次萬卷樓失竊玉龍神駒的前車之鑒,所以這次雷霆保管這東西可謂是費盡了心機,他們五個人,24小時輪流值班,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為了確保東西的安全,現在終於要物歸原主了,他們也可以鬆一口氣了,終於可以安穩地睡上一覺了,於是一行人興緻勃勃地來到木府。
蘭陵和木丁西看到大家一起前來,還帶來了他們的背包,便知道了大家去意已決。蘭陵象徵性地說了幾句挽留大家的話,李子木也客氣地回應了幾句,這樣大家面子上都過得去。
寒暄過後,蘭陵才想起燭陰玉蟾蜍的事來,打開背包,拿出容器一看,那燭陰玉蟾仍然神態安詳地卧在玄冥寒冰上面,一動不動,而它身下的玄冥寒冰也沒有一絲融化的跡象,大家不得不佩服那玄冥寒冰的功效確實強大。
於是蘭陵帶領大家一起來到木府的密室,準備讓大家見識一下燭陰玉蟾入葯的過程,畢竟能捉住這隻燭陰玉蟾,大家都功不可沒,所以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有資格來觀看這一難得的盛況。
來到密室鎖好了門,蘭陵到一排架子上抱了一個透明的容器過來,容器里裝了大半罐粘稠白亮的液體。她揭開了裝有粘稠液體的容器蓋子,然後示意木丁西打開那隻裝有燭陰玉蟾的容器,讓那隻燭陰玉蟾跳進了那隻裝有粘稠液體的容器裡面。
木丁西把那個只剩下玄冥寒冰的容器隨意丟在了地上,當時大家都沒有在意地上的容器,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隻燭陰玉蟾的身上。
大家都睜大了眼睛,看那隻燭陰玉蟾在粘稠液體裡面的反應,
燭陰玉蟾掉進粘稠液體裡面后,本來想蹦達兩下,但那粘稠過於粘稠粘住了它的身體,所以它根本就動彈不了,它的身體慢慢陷入了粘稠液體之中,直到消失不見,而那粘稠液體也慢慢地變成了像海水一樣深藍的顏色。
看完了操作以後,大家便準備反身出門,打開密室的門剛走了兩步,木丁西才想起忘記拿一樣東西了,而當他返身去拿時,發現自己剛才放在地上的那個裝有玄冥寒冰的容器,居然不知去向了。
而剛才進去的七個人個個都在場,誰也沒有拿過那東西,竟然和上次萬卷樓玉龍神駒被盜,如出一轍,想到此,雷霆連忙放下背包,看了一下包里的玉龍神駒,謝天謝地,玉龍神駒還在,要不然他真的無法向眾人交待了。
雷霆連忙將玉龍神駒交給了木丁西保管,就像是在交一顆燙手的山芋一樣。
蘭陵和木丁西因為至親新喪,有重孝在身,所以也不便用酒肉招待大家,但大家的感情在言談舉止之間已經顯露無疑,特別是木丁西的那雙眼睛,恨不得和大家一起,哪怕是去浪跡天涯,他也在所不惜。
臨走之前,蘭陵單獨和李子木說了幾話,李子木聽了之後,神色大變,但當他回到隊伍中間的時候,又裝得若無其事一般。
胡白水他們倒覺得事情應該結束了,所以他們也應該離開了,但木丁西和蘭陵卻不這樣認為,他們倆覺得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
李子木心裡也清楚,這些事都是因他們而起,因此他們是難辭其咎。
玉龍神駒雖然找回來了,但盜竊神駒的人還沒有找到,當初他們在山洞裡看到那些被玄冥陰霜凍成冰雕時候,還以為那幫盜竊已經全軍覆沒了,但後來他們的爺爺居然被人用槍擊傷,那就證明了在雪山上還有其他的人,那伙人肯定就是盜竊玉龍神駒的盜賊。
現在舊仇未消,又添新恨,怎麼能就此罷休呢?木丁西狠狠地對天發勢,他一定要把那伙混蛋找出來,將他們繩之以法,將他們碎屍萬段,這樣方解心頭之恨。
看到木丁西那樣的情況,大家不禁對他擔心了起來,本來李子木不想乾脆地道個別然後大家便各奔東西了,但現在看到這樣的情形,李子木反倒不好開口提走的事情了,到了嘴邊的話,都被活生生給憋了回去。
沒法子,畢竟大家愉快地共事了一場,幫人就幫到底,送佛送到西,李子木等人只好違心地表示,自己願意與木丁西一起,去找出殺害他爺爺的兇手,畢竟這事也是因他們而起,現在現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又顯得太沒有人情味道,太沒有責任擔當了。
人雖然決定留下來了,但他們也覺得繼續留在這裡也不合適,所以李子木他們準備到西西工作室去居住,那裡清靜又方便,也不影響木府的正常秩序。
既然都決定留下來了,那大家都就安安心心地準備在這裡呆主幾天,大家可以出去找找線索。
文立始終堅信,他剛才看到的那個背景應該不是巧合,說不定那個背影和玉龍神駒的失竊,以及木老爺子的遇害有真接的關係,這也是目前唯一可靠的線索,所以無論如何也要把那個背影找出來。
文立剛才單獨離開過大家一會兒,回來之後,他的神情就有一點反常,再加上後來玄冥寒冰無故失竊,這不得不引起李子木的懷疑,其他人可能都沒有注意到,只有李子木敏銳地發現了。
用過了午餐之後,大家便決定各自出去尋找線索,如果發現了什麼線索,大家再回來商量。
文立根據那張卡上的信息,來到了那個賓館的對面,悄悄地打量著賓館里進出的人,過了一會兒,一輛高檔轎車來到了賓館的門口,車上下來一個體肥如豬的人,快步向賓館里走去,這次文立將他看得清清楚楚,看來自己的確沒有認錯人,那人就是大河集團的那個保安隊長——苟峰。
文立臉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然後便扭頭消失在了附近的人群中,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李子木正跟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同時李子木也發現了苟峰,看來大河集團仍然陰魂散,這次的行動,玄陰寒冰的丟失和木老爺子的去世,一定與這夥人有關。
「莫非是大河集團的人,在有意報復他們?」李子木在心裡很自然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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