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蘭陵酒吧4
苟峰三人被打得落慌而逃,一路上還摔了幾跤,那狼狽的樣子簡直就像是幾隻喪家之犬,完全沒有了一絲的鎮定與從容,直到跑出了圍觀群眾的視線,聽不到那起鬨的笑聲,他們才停下來,喘了一口氣。
今天真的是禍不單行啊!一無之內居然被兩個不同的女人羞辱,而且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這要是其他人,可能自尋短見的心思都有了,好在自己是苟峰,是抗擊打能力最強的苟峰,這一點打擊,還不足以讓他的信念和理想崩塌,更不會讓他感到萬念俱灰。
這人比人真的能氣死人,憑什麼別人來這裡就能找到尊嚴與地位,享受那難得的人生和銷魂蝕骨的時刻,而自己來卻落得如此下場,苟鋒一邊跑心裡還在不停地嘆息,彷彿蒼天對他特別的不公一樣!
剛息了一會兒,把嘴裡的氣喘勻了一點點,正準備圈縮回自己的窩裡,去甜噬自己身上傷口的時候,苟峰便看到他今天帶來的幾個東瀛人在大街上四處遊盪。那些人一個個都喝得醉醺醺的樣子,勾肩搭背地在街道上亂竄,四五米寬的街道都不夠他們走,看他們那狐假虎威的樣子,肯定是想仗著酒勁,故意出來惹事生非的。
幸好現在街道上的人少了,要不然不知道他們會製造多少交通事故。
其實這幾個人是千代竹姬派來的第二攻擊波,也可以說是準備來補台的,她心裡清楚,苟鋒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角色,他不一定能完成任務,所以便留下了後手。
苟峰看到他們心裡就來氣,今天就是那幾個東瀛人提出要去吃正宗的當地美食,才會在路上耽擱了,所以自己後來才會被千代竹姬打了兩耳光,當時這些東瀛人也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替他說一句公道話,而且還在一旁幸災樂禍地嘲笑自己。
現在又被一個精壯漢子暴打,嚴格地說這件事也是因他們而起,沒有那個原因,便不會有這樣的結果!他們幾個人便是自己今天倒霉的根源所在。
但人家是東瀛人,是嫡系,自己只能算是二鬼子,是皇協軍,自己是惹不起人家的。遇到這樣的事只能自認倒霉,打落了牙齒只能和著血往自己肚子里吞。
在東瀛人的體系格局裡,本來就沒有自己訴苦的地方,也不是講公道的場所,在這樣的強權社會裡,強大蠻橫就是公理,自己之所以老是受欺負,老是背黑鍋,就是因為自己現在還不夠強大。
寄人籬下,就只能受人欺凌;在別人手下討食,就只能仰人鼻息;想當不勞而獲的寄生蟲,就只能看宿主的臉色生存。
要想不受欺負,就只有通過努力,把自己變得足夠強大,把其他人都踩在自己的腳下,站在金字塔的最頂端,那才是真正的王道,那才是真正的大丈夫所為。可惜苟峰根本沒有這樣的想法,也不具備這樣的能力與決心,所以註定了他一生只能扮演這樣的膿包角色。
苟峰側過身子,用手遮住了自己的臉,準備悄悄從那幾個東瀛人的身邊溜走,免得被那幾個人看到,又少不得一陣嘲笑與奚落。
沒有想到那四個東瀛人眼睛很管事,一眼便認出了苟峰,而且還專門走過來,拿開了他遮住雙臉的手。「這不是那個倒霉的苟峰嗎?怎麼被弄面這個樣子了!」那伙人說完又來了一陣放肆的哈哈大笑,並且還擋在了苟峰的面前,不讓他走好像在故意取笑他一般。
苟峰一看現在想躲也躲不過了,索性就不用再躲,他便放下自己的雙手,恬著一張被打難的肥豬臉,強裝著笑容,把他操練得滾瓜爛熟的那套點頭哈腰的動作擺了出來,還主動與那幾個東瀛人打了一聲招呼:「小島君,大家玩得可還高興?」
「苟君,你們幾個人的臉是怎麼一回事啊!怎麼腫的像一個豬頭一樣啊!」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那幾個東瀛人根本沒有理會苟峰的問候,也不給他把話題叉開的機會,相反還一個勁地挑他的傷疤,揭他的短,亮他的丑,把他當成是一隻猴在耍。
苟峰知道,這幾個東瀛人一直把他當成窩囊廢,傻白痴在調侃,都在期待著看他的笑話,但他又不敢發作,所以只好老老實實地說挨打了。
「什麼?你不是說大陸現在是天下太平、秩序井然嗎?怎麼還有人聚眾鬥毆啊!怎麼還會有這樣的暴力事件發生呢?難道他們就不怕受到法律的制裁嗎?」那幾個東瀛人裝作很吃驚的樣子,眼裡卻全是一副捉弄他們的笑容。
「肯定是那些愚頑不化的野蠻人所為,像苟君這樣有身份有地位,又受我們東瀛先進文化熏陶過的人,肯定是不會與那些愚昧的人動手的,所以他才會吃這樣的虧,是不是啊!苟君。」另外一個叫井上的隨口說道,說完之後,嘴裡還哈哈大笑了起來,其他幾個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你不是港商嗎?難道你沒有亮出你的港商身份,你以前不是還當過老總嗎?手裡掌握的全是幾個億以上的項目,亮出你的身份嚇死他們,」另一個東瀛人故意說起以前的事,好像有意在給大家提供一些笑料。
「我說了啊!我不僅說我是港商,回大陸來投資,幫他們發展的,而且我還說我是幫東瀛人做事的,誰知道不說你們東瀛人還好,一說到你們東瀛人,那伙人打得更歡,打得更起勁,」苟峰一邊說一邊輕輕地擦著臉上的血跡。
「他們一邊打我們,一邊還說他們最恨的就是東瀛人,他們打的就是東瀛人!」苟峰雖然長著一副豬一樣的腦袋,但他心裡也清楚,對方是有意在尋他的開心,但他卻敢怒而不敢言。所以他故意這麼說,是想把對方的怒火挑起來,把這股禍水給引過去,同時也轉移一下對方關注的視線,起到移花接木和借刀殺人的作用。
「你說的是真的嗎?」看著那幾個東瀛人暴怒的樣子,苟峰心裡升起了一絲的竊笑,看來自己的腦袋不笨嘛!這一石二鳥的計自己還是會弄的,自己輕輕一撥弄,對方就上鉤了。
「當然是真的了,我怎麼敢騙各位呢?我想討好大家還來不及呢!他們就在前面的蘭陵酒吧!不信你們過去問一問。那幾個人好像是酒吧的老闆,我不敢去了,他們剛才說過,見我一次就打我一次,如果見到東瀛人,他們會打得東瀛人跪地求饒,直到東瀛人從他們的襠下鑽過,才能放過東瀛人。」苟峰看到那幾個暴怒的東瀛人,又添油加醋地說了一番扇陰風、點鬼火的混話。
「八嘎!夠了!讓我去教訓教訓這些狂妄的支那人!」領頭的那個東瀛人圓睜著快要噴火的雙眼,腮邦子咬得緊緊的,拳頭也握得「喀喀」作響,恨不得一拳把苟峰嘴裡所說的那些不講道理的人都砸成肉醬。
苟鋒見自己的計劃奏效了,這招借刀殺人,他可是運用得爐火純青,連他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還有這樣高的智商。同時他也怕這幾個東瀛人把事鬧大,呆會兒會牽連到自己,便腳底摸油,悄悄地溜走了。
那四個東瀛人這像四支黑熊一樣,大搖大擺地朝著蘭陵酒吧的方向走去。
「小島君,我覺得苟峰說的話不可信,看他閃爍其詞的樣子,就知道他不是一個誠實的人。再說千代小姐剛才也交待過,叫咱們不要出來惹事,還請你三思。」另一個東瀛人頭腦還比較清晰。
小島剛才本來就是在盛怒之下做出的決定,現在怒氣一消,又再聽旁邊的人這麼一說,瞬間便冷靜了下來:「井上君說得有道理,我心裡自有分寸,我剛才是有意裝給那隻豬看的。一定是他去欺負人家,挨揍了,想慫恿我們去幫他報仇、出氣,真的是狡猾的支那人,不過他太小看我們了,想騙我可沒那麼便宜。不過既然咱們已經來了,就進去看看裡面的情況,看看這家酒吧的老闆是何方神聖,大家也順便樂呵樂呵!況且我們也還有任務在身,去摸摸對方的底也好!」於是那四個東瀛人在小島的帶領下,一頭扎進了蘭陵酒吧。
小島沒有給其他三個交待千代竹姬單獨給他交待的任務,所以其他三個人還被蒙在鼓裡,對此行的目的一無所知。
小島等四人神態傲慢地跨進了酒吧的大門,此時裡面正在彈奏著一曲輕緩的曲子,蘭陵在吧台上看到那四人的傲慢神態,心裡就十分地反感,所以理都沒埋睬他們一下。
那四個人進去后見沒有人理睬他們,自尊心好像受到了嚴重的傷害,一個東瀛人趁著酒勁,便來到酒吧中間大聲音地吼了起來:「這是什麼音樂啊!難聽死了,換一首歌來唱。」
「先生,你要換什麼歌呢?」一個侍者上前來問道。
「我們要聽《櫻花》、《君之代》、《雪@華》」。
侍者一聽,這三首歌的名字都很陌生,便看了看吧台上的蘭陵。
蘭陵向那侍者搖搖頭,示意不要理睬他們。
侍者會意之後,便來到那個東瀛人旁邊說了一句,「對不起,我們不會唱!」便一趟走開,再也沒有人理會他們了。
「連這些歌都不會唱,還開什麼酒吧?既然他們不會唱,咱們就自己來!」那四人說完,便像四隻餓狼一樣,站在場地中央用他們的島國鳥語鬼哭狼嚎了起來。那聲音比屁眼裡放出來的屁還難聽,隔著十多米遠都聞得到那股子屎臭味。
蘭陵知道這四人肯定是來挑事兒的,很有可能就是剛才被打跑的那頭豬找來的幫手,但在自己的酒吧裡面,人家來者是客,那些人雖然囂張了一些,但對方也沒有什麼過激的舉動,自己也拿不住人家的把柄,也沒有正當的理由驅趕對方,所以只能暫時忍耐一下,靜觀事態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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