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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胡白水

  短暫的高興過後,大家才發現,現在已經到了正午時刻,大家經歷了一個上午的激戰,現在肚子餓得咕咕大叫,應該是吃午餐的時刻了。

  花衣大少毫不吝嗇地拿出了他廚房裡的所有美食,準備慰勞這幾個從烽煙里大踏步走出來的壯士。廚房裡面山珍海味應有盡有,陳釀美酒數不勝數,只是他的廚藝有限,再好的食材放在他的手裡也是廢材一塊,他只是一個美食家,但卻不知美食是怎麼烹飪出來的。

  看到這樣的情況,文立也就不再謙讓推辭,當仁不讓地當起了大家的廚師。

  他先換下了自己的濕衣服,穿上的遊艇上的共用服裝,再繫上一條圍裙,便來到廚房裡面忙碌了起來,看上去果真像是一個超級廚神。

  只見他一會兒在切牛排,一會兒又在切洋蔥,一會兒在煎雞蛋一會兒又在調咖喱,他的兩隻手往來翻飛,左右聯動,一系列的動作看得人眼花繚亂,他的每一道工序,都像是電腦設計好的機器程序一樣,既配合密切,而又分工明確,同時還不會發生衝突,單單是看他做飯都是一種難得的享受。

  就在文立忙前忙后的時候,李子木等三個先後去洗了一個熱水澡,換上了乾淨的衣服,李子木便來到廚房給文立打下手,藉此機會,倆人好像在繼續交流著什麼。

  美女來到甲板上,雙手扶著欄杆,兩眼遙望著遠方,深深地吸了幾口自由而新鮮的空氣。想著最近這危險的遭遇和未知的未來,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唉!」

  「美女天生麗質,艷壓群芳,值此良辰美景,不歡歌暢飲,卻為何在此長吁短嘆!讓人看了好生心痛,看來這裡的男人都不知道風花雪月,也不懂得憐香惜玉!可悲!可嘆!」

  美女回過頭來一看,正是那花衣大少,紈絝船主,兩手各端著一杯紅酒,來到了美女的身邊,順便恭敬地給美女遞上了一杯紅酒。

  「喲嗬,看不出來,船主還是一名才子哦!看來你不但是一名遊戲人間的狀元,還是一名風月場上的翹楚吧!」美女接過他手中的酒杯,小小地抿了一口。

  這時,一陣微風拂來,剛才還如鏡子一般平靜的湖面,泛起了層層的漣漪,湖岸邊的柳枝,扭了扭自己纖細的腰肢,就像是在炫耀自己嫚妙的身材。潛伏在柳枝上的幾隻秋蟬無力地鳴叫了幾聲,那沙啞的聲音就像是一個垂暮的老者喉嚨里堵著一塊痰,咳不出來,也咽不下去,便懶得再去耗費那十分寶貴的精力,索性閉上嘴,任由那柳枝如何搖擺,也不再弄出一點聲音來。

  「唉!寒蟬凄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那船主裝作一副觸景生情的樣子,隨口背了一段柳永的《雨霖鈴·寒蟬凄切》,字時行間好像藏有萬千深沉的愁緒一般,又好像是故意在賣弄自己的才華。

  「哈哈哈!不僅是一個有才的浪子!而且還是多情的浪子!一會兒就變身成為柳三變了啊?不過我是現實派的,不是花間派的,物質決定意識,現在咱們大家是:

  一身疲憊腹中飢,

  只想快點吃東西。

  酸酸腐腐一長段,

  不耐寒來不耐飢!

  你剛才的那一套說辭去哄哄十七八歲的小姑娘還行!」美女吟誦完了自己創作的打油詩,還不忘補充了一句,站在旁邊的雷霆剛一聽完,便笑得把嘴裡的紅酒噴了一甲板。

  原來剛才雷霆悄悄來到他倆的身邊,把他們的對話都聽了個全部清楚,而他們倆人卻還混然不覺。

  「哇!哥們!我這可是法國進口的波爾多哦!雖然比不上拉菲,但也不到於讓你這樣糟踐啊!」那花衣大少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裝出一副痛心疾新的樣子,故意叉開了話題,惹得大家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

  倆人正在甲板上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這時遊艇上豪華的廚房裡便飄出了濃濃的食物香味,這香味把大家嘴裡的味蕾和肚子里的飢餓感全都調動了起來,一時間只聽得大家肚子咕咕的叫聲音和大口吞唾沫的聲音,就像是一個池塘里的青蛙,哇哇地叫個不停。

  大家都餓壞了,根本顧不上客氣,更顧不上所謂的形象,抓起面前的食物便狼吞虎咽地往嘴裡面送,就像是一群從來沒有吃飽過飯的乞丐,突然被邀請坐在了一桌滿漢全席的面前,誰能不為之所動呢?

  雖然那伙黑衣人已經棄船上岸,但因為有先前那種驚險的經歷,大家也不敢再有絲毫的大意。為了防備敵人的再次偷襲,文立稍微填了填肚子后,便自告奮勇地申請在甲板上值勤,他拿了幾塊麵包和牛排,將幾塊牛排疊在一起,一邊啃一邊走向了遊艇的瞭望台。

  其他人便來到餐桌旁邊,準備享用這頓豐盛的陽光午餐。

  這時大家才敢真正的放鬆了下來,愜意地享受這自由美好的時光。

  原來船主也只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人,比李子木還要小一點,看他那身花不溜秋的行頭和掉兒啷噹的樣子,就知道這人肯定又是一個遊戲人間的角色。

  「兄弟,大恩不言謝,李子木在此代表大家謝謝你了,對了,還沒有請教兄弟,的高姓大名呢!。」在用餐前李子木誠懇地船主表達了自己內心最真摯的謝意。

  「什麼高姓大名啊!說得太客氣!太官方了一點吧!整得文皺皺的,讓我一時半會接愛不了,我就是一個山野村夫,如閑雲野鶴一般自在,我叫胡白水,就像這湖面上一團白花花的湖水一樣。認識我的人都說我是一個典型的富二代,紈絝子弟,都對我敬而遠之,弄得我沒有一個朋友,沒有一個知音,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你們不會也嫌棄我吧!」他嘴上在說,眼睛里流露出來的是滿滿的誠意。

  「胡白水!怎麼起個這麼無趣無味的名字呢?太平凡,太普通了點了吧!這與你那穿金戴銀的身份好像有點不想符吧!我還以為你肯定叫什麼金啊銀啊!富啊貴啊的才相符。」雷霆直截了當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也不怕得罪人。

  「對,這水字本來就普通了,再加一個白字,那就更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平淡得不能再平淡了,淡而無味,雖然很符合現代人健康的追求,但也太缺乏內涵了!」美女也附和著說道。

  李子木看他們倆在那裡一唱一和地唱起了雙簧,完全沒有把自己當成外人一樣,就像是在諷刺挖苦自己的兄弟,又像是在埋汰調侃自己的戰友。

  李子木彷彿又想起了他與美女剛見面時,美女對自己名字的一翻剖析,看來對別人的名字進行品頭論足,這也是他們倆的愛好之一。

  因為李子木不知道他們三人剛才在甲板上已經切磋過了,還以為大家是第一次交流,根本不知道對方的脾氣和秉性,萬一這玩笑開過火了,對方一旦番臉,那可就難堪了。因此,李子木心裡湧出了一絲絲的隱憂,臉上也帶著一絲老大的不高興的神色。

  「雖然你們有點無知,不過你們的這個性格和說話的方式我喜歡,坦白!耿直!不像其也人,總是奉承我!我都聽膩了那些溜須拍馬,啊諛奉承之詞了,只有你們敢說實話,你們這個朋友我交定了!看大家說話投緣,我就好好給你們講講我這個名字由來,你們聽了之後,保證會對我另眼相看,甚至覺得我的形象瞬間會高大許多。」沒想到那胡白水受了雷霆和美女的擠兌,不但不生氣,反而還興緻勃勃地講了起來,看那形式好像是在自我標榜自己以前的豐功偉績一般。

  雷霆看對方說話也很對自己的路數,索性完全放開了:「別整那些沒用的過門,真接說主題得了!」

  「你們懂什麼啊?不給你們做一點鋪墊,你們怎麼能理解這麼高深的學問呢?不給你們一點提示,你們怎麼能接受這麼深奧的玄學道宗呢?所謂上善若水,你們都不知道嗎?水利萬物而不爭,大家經常都會忽略它的存在,但天下萬物,沒有誰能離得開它,這是多麼難得的品格啊!加個白字則更顯得我潔白無暇、純靜、透明、乾淨。」胡白水越說越自豪,越說越驕傲,覺得自己完全就像是一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蓮而不妖的高雅之士。

  幸虧那胡白水也是豁達之人,對美女和雷霆的言語不但不生氣上心,而且還和他們討論起自己名字的由來,這氣氛不但不緊張,反而還因此緩和了不少。

  「聽你這麼一解釋,這名字有點意思,但你剛才幹的那些事,完全不像是白水乾的事兒!比剛出爐的燒刀子還辣!還刺激提神!」雷霆說完還咂吧咂吧自己的那張大嘴,同時還做了一個飲酒消魂的動作。

  「就是!就是!」美女嘴裡附和著雷霆的說辭,手裡不停地搖動著自己的紅酒杯。

  「這算什麼刺激提神的事啊!我以前玩的可比這些刺激多了,只是你們的膽子太小了,稍微上一點強度,你們便嚇得哇哇亂叫!一點意思都沒有!」胡白水說完仰起脖子又喝了一口紅酒。

  「行啊!水哥,就憑你剛才說的,來我敬你一個!不過這酒喝著沒勁,我看你那柜子里有的是白酒,咱們能不能換一個品種啊!」雷霆來了興緻,在改變對方稱呼的同時,眼睛還一直都瞅著柜子里的幾瓶高檔白酒。

  「行!我也正有此意,我也是好酒之人,可惜一直沒有一個真正懂酒的人來與我同醉了。酒逢知已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今天難得遇到一個知己,來來來,聽們都換一個品種!」兩個人彷彿一見如顧,大大咧咧地喝了起來,舉杯換盞之間,大有相見恨晚的感覺。

  其他三人,依然用紅酒作陪,依然小口小口地品著杯里的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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