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夢,白筱筱起床的時候,遲央已經起床。
白筱筱暗笑自己,竟然沒有認床,一點也不認生,還睡的這樣踏實,起床洗臉。
遲央把早餐倆袋牛奶熱了,拿出包裝好的麵包,“剛買的,湊合吃吧。”
白筱筱一笑,“在家我也是這麽吃的。”
“咱們都是獨立女生,怕隻有安奕那個,自己不會做飯的吧?”遲央笑,也拿了麵包啃起來。
“泡麵應該會吧?”
“還真不會,初中我們出去聚會就問起過,那孩子估計都沒有下過廚房,不過最近幾年應該有長進,反正是下過廚,洗過菜。”遲央說笑,此時的遲央又恢複了平日的樣子,快樂的笑,仿佛沒有一絲煩惱。
這樣也好,白筱筱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去,她過得快樂就好。
坐公交有十多站地兒,路上也沒什麽車,倆人直奔安奕的家。還沒到安奕的家,就被安奕的電話改變了行程,“程慕齊大早上找我來,現在我們在奶茶館呢。”
“奶茶館快成了我們的革命根據地了……”白筱筱笑著說。
“恩……不過,我相信每個老板都是喜歡這樣的回頭客的。”電話那頭的安奕說。
“那倒是。”
白筱筱撂了電話對遲央說,“安奕說,程慕齊大早上就把她叫起來了,現在在奶茶館。”
“大早上?”遲央哂笑,“這都十點半了,安奕還真是覺主。”
白筱筱舉手表示同意。
“程慕齊,你要是每天這麽早喊她起床,也是不錯的,治治她那懶毛病……”遲央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白筱筱抬眼所見,安奕好像並不是很開心,迎接倆人時笑得也很勉強。“你們來了啊?”
白筱筱點點頭,遲央也察覺到了氣氛不對,沒有做聲。
程慕齊有禮貌的跟二人笑笑,早已經不是醉酒的模樣,“你沒事了吧?”遲央問程慕齊,程慕齊有點害羞的搖了搖頭,“沒怎麽喝過酒,都耍酒瘋了吧。”
遲央也笑,“還好還好,就是再也不敢跟你喝酒了……”
遲央這個笑話說的很委婉,不過大家呆久了,都會聽的懂,白筱筱也笑了,卻發現安奕仍是若有所思,完全不在狀態。
“小安,怎麽了?”白筱筱問安奕,“是昨天喝完酒後遺症了嗎?”
“噢……喝酒早沒事了,我媽估計回家了,我先回去了,程慕齊,你回家嗎?”邊說,邊就真的向門外走去。
“回,等會我。”程慕齊站起來,跟倆人打了招呼,“點了你們愛喝的,已經交過錢了,我們,先回去了。”
遲央神色一黯,倆人跟程慕齊道了再見,心裏卻不是很舒服。安奕從剛才到離開,自始至終都沒有和遲央說過話,連白筱筱都發現了,遲央那麽敏感到骨子裏的人,又怎麽會發覺不了?
半響,遲央才諾諾的問白筱筱,“我……做錯什麽了嗎?”
“沒有。”白筱筱堅定的說,遲央和自己一樣,都對安奕莫名其妙的無視一無所知,又何來的錯呢?
年少的時候,我們總喜歡意氣用事,不會用適當的方法解決問題,憑自己的喜好來決定自己的一切行為——我們標榜隨心所欲,我的地盤我做主,總覺得自己順遂自己的心願,才能真正的彰顯自己的個性。
其實不然。
少年之時,我們渴望被認可,渴望被重視,但是任何一個個體都這樣張揚個性,卻總會讓現實扭曲。那些直白的個性會在不經意間,給周圍在乎的人胸中插上刀刃,傷口雖然不會真正淌血,卻會讓人倍感寒冷。可是,當事人卻渾然不覺,或許直到成長過後,我們真正經曆些什麽,我們才能感受到,有些傷害一旦刺入,就不會愈合,隻會結滿傷疤,隨之凝涸。
可是到了那時候,許多後悔已經無藥可治,許多來不及時真的已經成為無可挽回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