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筱印象中,那天的台上到處是刺眼的燈光,有一個指揮的的女生,安奕和另一個男生遊離在隊伍外。男生和女生很有層次的分兩撥,台下黑壓壓的一片,都是整齊的軍綠色服裝。
指揮單手提示安奕領唱起。
安奕的聲音開始顫的很厲害,台下唏噓,後來慢慢地,恢複了正常的聲線。
“當你的纖手離開我的肩膀
我不會低下頭淚流兩行
也許我們的走的路,不是一個方向
我衷心祝福你呀親愛的姑娘”
在前奏的緩緩流出中,全班唱起了柔情四溢的歌曲。
“當你的秀發拂過我的鋼槍,
別怪我保持著冷俊的臉龐,
其實我有鐵骨也有柔腸.
隻是那青春之火需要暫時冷藏.
當兵的日子短暫又漫長,
別說我不懂情隻重陽剛,
這世界雖有戰火也有花香,
我的明天也會浪漫地和你一樣.
當你的纖手離開我的肩膀,
我不會低下頭淚流兩行,
也許我們的走的路,不是一個方向,
我衷心祝福你呀親愛的姑娘.
如果有一天,我脫下這身軍裝,
不怨你沒多等我些時光,
雖然那時你我天各一方,
你會看到我的愛在旗幟上飛揚.
如果有一天,我脫下這身軍裝,
不怨你沒多等我些時光,
雖然那時你我天各一方,
你會看到我的愛,
在旗幟上飛揚.
你會看到我的愛,
在旗幟上飛揚!”
那一刻,白筱筱仿佛看見了離家在外的軍人,而自己在夕陽中默默送別,軍人的柔情在送別妻女的那一刻,迸發出了最大的感染力。
他們沒有哭泣,沒有甜言蜜語,他們隻是在別離時,嚴肅而靜默的舉起了右手,手掌一扣,一副畫麵定格,這樣的無言,勝過世間多少的言語。
台下的教官率先鼓掌,緊接著,坐在每個班的教官的掌聲,稀稀拉拉的響起,繼而整個多功能的雷鳴般的掌聲。
同學們在台上不能表現過多興奮,男生女生隻是在台下鼓掌的時候,有序的男女穿插,合並在一個整體,等待著下一首的震撼。
安奕:“朋友!
你到過黃河嗎?
你渡過黃河嗎?
如果你忘記了,
聽!
黃河在咆哮!”
男生:“聽啊:
珠江在怒吼!
揚子江在怒吼!
啊!黃河!
掀起你的怒濤,發出你的狂叫,向著全中國被壓迫的人民,向著全世界被壓迫的人民,發出你戰鬥的警號吧!”
“風在吼馬在叫
黃河在咆哮黃河在咆哮
河西山崗萬丈高河東河北高粱熟了
萬山叢中抗日英雄真不少
青紗帳裏遊擊健兒呈英豪
端起了長槍洋槍
揮動著大刀長矛
保衛家鄉保衛黃河
保衛華北保衛全中國
風在吼馬在叫
黃河在咆哮黃河在咆哮
河西山崗萬丈高河東河北高粱熟了
萬山叢中抗日英雄真不少
青紗帳裏遊擊健兒呈英豪
端起了長槍洋槍
揮動著大刀長矛
保衛家鄉保衛黃河
保衛華北保衛全中國
風在吼馬在叫
黃河在咆哮黃河在咆哮
河西山崗萬丈高河東河北高粱熟了
萬山叢中抗日英雄真不少
青紗帳裏遊擊健兒呈英豪……”
台下的同學們,聽到《保衛黃河》前奏已經熱血澎湃,等到全班唱到黃河在咆哮的時候,已經按捺不住,台下一陣騷動。
白筱筱敢保證,自己是第一次,這麽撕心裂肺的吼一首歌,站在台上,她完全聽不到周圍人的聲音,隻是憑著本能,發出最嘹亮的歌聲。
此時的她,仿佛不是一個人,她在為什麽而唱,她不知道,那些都已經不重要。她能感受到的,是自己內心深處血液的澎湃。
此刻,她是多麽希望,台下能夠站著喬宇,能夠站著爸媽,能夠站著盧鎮那些一起聆聽媽媽朗誦的孩子,看著她,看她在成長路上,一路如何的走來。
在淚眼模糊中,白筱筱隻能緩緩的等待簾子拉上,繁華落盡,散落塵埃。
歌唱比賽的結果,當晚就公布了,7班獲得了特別創意獎。
對於白筱筱來說,獲獎與否並不重要,就像那麽多次獲得美術獎項,她並沒有太多感觸,隻是在年幼時,她可以獲得金錢的獎勵,獲得媽媽和喬宇的讚揚,她看重的向來不多。
可是,班裏很多同學不滿,這個獎項的感覺給人並不好,就像是幼師老師安慰學生的優秀獎一樣,還不如三等獎來得實在。榮譽來的時候,很多人會忽視很多顯在的現狀,班長這種剛柔並濟的搭配,兩首歌之間隊伍的穿插,朗誦……隻是人們下意識的忽略了而已。
“我覺得挺好的。”白筱筱小聲的說。
“恩,我也覺得。”遲央應了一句,抬眼看了一眼安奕,“如果不是安奕緊張的話……”
“大師大師……不損我會怎樣啊?人家小女生害羞啦……”安奕猛地插了一句。
“你說這話,不感到難為情嗎?”遲央翻白眼。
“大師,其實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