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奕安奕……這個好不好?”遲央拿起一個zippo打火機。
“為什麽要火機,我還沒見過他抽煙呢,這不是教唆孩子嗎?”話雖這樣說,安奕還是拿起火機看著,“我覺得這個不好,太簡單了,那邊那個多閃啊…
“哎哎,這麽貴……”安奕拿起火機,隨意瞟了一眼價格欄。
“哎喲,鐵公雞,該省則省,不該省的時候,堅決不放過。”
“哎呀,這要是我媽知道了,我可是不能活了……”安奕光是想想,就有無數聲音在耳邊響起。
“那你不讓阿姨知道不就行了……”
“我的小金庫啊,後半輩子我喝西北風去啊?”安奕還是想著心疼,從小到大,這是她第一次給人買這麽貴的禮物。可是想想是洪秋生,還是狠心交了錢。
“大不了我陪你喝啊……”遲央接過打包好的禮物。
“啊啊啊……我心疼……”遲央半晌才悶聲說出這句話,說罷,恨恨咬了咬橙汁的吸管。
“你心疼還讓我買?”安奕給了遲央一記白眼。
“你肯定會買的嘛……我勸了肯定也是白勸。”遲央翻翻眼。
“好吧好吧,大師,你怎麽猜出來的啊,其實除卻被媽媽罵,我覺得沒什麽,爸爸就喜歡名牌的東西。反正我又不會真喝西北風,不是有你呢……”
“誤交損友……”遲央真的翻翻口袋,空空如也。
“不是、大師……”安奕笑了笑遲央,沒拆穿,有錢包,放到口袋裏幹嘛?“你真摳……”
“謝謝誇獎……”
“安奕,你說……你為什麽對他這麽好?”遲央含著吸管,兀的冒出一句。
“因為他說要待我好……”安奕想了半響,鄭重的回答。
“遲央,我跟你說過吧,剛開始見他的時候,我想著這人,肯定是故意找茬……可是,後來我去幾次圖書館,他都在那裏。慢慢就覺得,他人還好,總給我打杯水放著,男生這麽細心真不容易。”
“那天我來例假第一天,肚子真疼,死老頭又布置的什麽莫名其妙的語文作業,我隻能去圖書館查資料,我又不和你一樣,滿肚子都是墨水……”
“遲央你說得對,人生病的時候,就特別容易脆弱,我當時就想,誰來救救我,我立馬以身相許,還給他大鈔,一定是紅票票……”安奕笑著,仿佛當時麵色慘白的自己又浮現出來。
“都這個時候,你還想這些亂七八糟的?”遲央對這種大腦構造表示驚奇。
“廢話,我想著疼過勁了,就不疼了,那時候誰想那麽多啊,有個希望總是好的啊。”安奕笑著。
“不過還真靈,他就感應到了啊……他估計也猜到了,反正就是各種奇妙組合起來,他就像神一樣站我麵前給我遞了杯紅糖水。”
“這樣你就把自己賣了?”遲央想笑,嘴角卻隻牽起一抹苦笑。
“對啊,不過,是他把我送回教室以後,晚點的時候在水房碰麵,我就跟他說,我當你女朋友吧。”
“他肯定說正有此意,美女主動,還不趕緊接著……”遲央打趣她。
“反正他就應了,後來才知道是兩廂情願的……哈……”
“切,要是我,我也願意,美女啊,白給誰不要……”
“滾……”
“安奕,你覺得你倆能長久麽?”遲央問。
“管它呢,我隻在乎擁有,哈……”安奕笑著,“別再整些文縐縐的,我雞皮疙瘩落不下去了都。”
“那問最後一個?”遲央聲音惡狠狠地,偏偏臉上又是小心翼翼的模樣,在安奕看來十分喜劇。
“好吧好吧,大師,快點,好不容易星期天,我還想逛逛呢。”
“換做是程慕齊呢?”
“會吧……”安奕想了一下,就順從的點點頭。
“那王俊呢……”遲央想了想,還是慢慢的吞出幾個字。
安奕愣了半晌,“應該……也是會的。”
“走了走了,不是去逛街呢啊”遲央起身。“姐姐今天給你上一節課,某名人說過,不早不晚,他正好在那裏。”
“什麽意思?”安奕問。
“缺愛的孩子,”遲央笑著起哄,“就是有緣啊……”
“恩?”
“有緣千裏來相會,聽過沒?”
“滾,姐不傻,”安奕擰遲央的臉。
“哎呦,姐,你輕點,真是重色輕友……輕點”
安奕想,其實早在那麽久以前,遲央就告訴過她,她是個缺愛的孩子。
很多年以後,當過去的這些歲月,都像是印記刻在她腦海的時候,安奕不止一次的想過遲央曾經問過的問題,可是答案很明顯,當時她也給出了不二的選擇——不管當時是誰,安奕都可能義無反顧的答應他。
遲央笑說過,她是個缺愛的孩子。雖然那時的遲央可能並不全然是為自己問出那樣的問題,對一個暗戀的女孩子來說,她更多的是在意她在意的人,可是,那時的遲央也曾委婉的告訴她,自己當時可能並不愛他。
可是知道這些事情的時候,安奕已經回不去那些年時光。在歲月長河中,她自認為不幸福,所以不斷的尋求愛,任何一絲的溫暖都可以讓她飛蛾撲火,可是她卻可以忽視了身邊最關心的人。
可是當一切幡然醒悟時,歲月已經不動聲色的離去,不帶一絲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