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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吉爾·德·雷

  未遠川,藍鬍子閉著眼睛,雙手交叉搭在肩膀上,就好像一位虔誠的信徒在與他所信仰的神祇進行祈禱。

  好似在回應他的祈禱,陷入漆黑的天際再一次綻放出如同白晝般柔和、溫暖的陽光。

  但就是這樣一股柔和、溫暖的陽光在藍鬍子眼中卻是那樣的刺眼、灼熱讓他感受到厭惡。

  他睜開眼睛,抬頭仰望天空中越發壯大的昊日,激動的渾身顫抖。

  「龍之介,你看到了嗎,連神都都被我毒舌般的吐槽、滑稽的表演吸引下凡!」

  「老爺,請繼續你的表演吧,就讓神也不得不刮目相看吧!」

  龍之介站在大橋上看著黑夜裡升起的太陽,也不得不為之一振。

  能擁有如此偉力的存在也只有神祇了,真的沒有想到藍鬍子老爺居然能用這麼酷的方式把神吸引下來。

  這實在是……

  太棒了!

  「龍之介,請你靜靜的觀看我的演出,就讓你見識一下我是如何用褻瀆的方式,去取悅看著這一切的觀眾吧!」

  藍鬍子朝著龍之介的位置深深的鞠了一躬。

  抬起頭來正準備施展瀆神的魔術與儀式,以此來吸引神注意的藍鬍子流出了淚水,這淚水充滿了幸福、解脫、狂熱與信仰。

  藍鬍子這樣的舉動不得不讓人費解,恐怕無論是誰,都把他當做一個邪惡的惡魔、魔鬼。

  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讓這樣一個步入邪魔的人,對神充滿怨恨、對人充滿惡意的藍鬍子哭泣呢?

  藍鬍子熱切的看著天空中不斷向下、朝著他奔來的那一道美麗的倩影,藍鬍子猶如魂不守舍的被鬼魂附身了一般,怔怔地看著那嬌小的身影。

  銀色的鎧甲包裹著姣好的身軀,宛若太陽般神聖的金色光輝長發。她的身軀雖然嬌小,卻最為英勇、威風凜凜。無論被逼到何種困境,她都毫不畏懼,毅然地與敵人展開對決。

  聖杯戰爭中作為參賽的七位從者之一,以Saber(劍之騎士)的職階被聖杯邀請來的英靈少女。

  藍鬍子無法將他的視線從Saber的英勇的身姿上移開,也絕不可能將目光移開。

  因為那個遠處讓人極為懷念的身影,以及一直散發著高貴、聖潔氣息的臉龐,正是藍鬍子畢生的執念,哪怕是化為英靈也好,惡靈也罷,一直苦苦追尋的身影。

  「實現了,我的願望實現了!」

  「聖杯選擇了我!」

  藍鬍子喃喃自語,心中激動得無法抑制自己的感情,聲音變得哽咽。

  「那颯爽的面容、堅定的眼神、神聖的姿態、永不屈服的神態,還有那始終如一純潔的心靈再一次出現了!」

  「毫無疑問,這正是命運註定和我邂逅的少女」

  「曾經被神拋棄,在屈辱中幻滅——但是現在,她終於復活了。這正是……這樣的奇迹!不正是聖杯實現了我的願望嗎!」

  「我的聖女啊!」

  ……

  天空之中,馬內、艾希和阿爾托莉雅三人扇動著背後聖潔的羽翼,已經來到了藍鬍子上空不遠處。

  這樣龐大的魔力,還有還有周圍那些複雜而又危險的魔術結界,再加上打探到的情報來看,這個男人應該就是以Caster(魔術師)職介參與聖杯戰爭的從者了。

  Caster雖然力量較為贏弱,但是擁有龐大的魔力也是不可小覷。特別是在Caster建立起來的魔術工坊里,建經營得像鐵桶般的超級要塞,能釋放出層出不窮且詭異的魔術,使用各種稀奇古怪的魔術道具。

  要小心了,不能大意。在來之前,Caster已經在此地施展出威力極大的魔術,將此地轉化為魔術工房了,阿爾托莉雅這樣想著。

  藍鬍子灼熱的注視著阿爾托莉雅,雖然從天而降的有三個,但是藍鬍子始終注視著她,容不下其他人的身影。

  他笑著,笑著迎接著屬於他的光,指引他前進,給予了他生命、存在意義的聖女。

  藍鬍子恭敬的低下了頭,就好像在街上偶遇到國王,朝見國王的臣子一樣,跪在未遠川這一條河流上恭恭敬敬的說道。

  「歡迎您的歸來,聖女殿下!」

  「……」

  阿爾托莉雅有些被搞迷糊了,這裡除了艾希,自稱是從符文之地以Archer(弓之騎士)職介降臨的從者之外,並無其他可以稱之為「聖女」的其他女孩紙。

  但Caster朝的方向是我,而並不是另一個從者艾希。那麼Caster這是在朝拜我?「聖女」是在稱呼我?

  雖然她曾經作為的國王,接受過騎士、貴族、王公大臣等人的跪拜,但眼前這個男人她根本沒有一絲的印象。她確信,她的確沒有見到這個男人,這個男人也並非是她曾經麾下的臣子。卡美洛

  再次「聖女」這個稱呼就顯得很是奇怪,她在作為亞瑟王統治著不列顛的時候,直到最後一直是保持著身為男性的亞瑟王,沒有暴露出身為女性真實身份的阿爾托莉雅。

  所以說,「聖女」這個稱呼就不正確了。卡美洛國王、亞瑟王、騎士王一般人們都是這樣尊敬的稱呼她,而不是「聖女」、「聖女殿下」這樣女性化的稱呼。

  這樣的話,應該是Caster認錯人了。

  雖然被人認錯了,在其他人看來是一間非常羞辱人的事情,但阿爾托莉雅卻沒有絲毫的生氣,反而想要及時的提醒Caster。

  「你是Caster對嗎?」

  「很抱歉這樣說,這是我和你的第一次見面。或許是你什麼地方搞錯了,你認錯人了。」

  「哦哦,您怎麼能這樣說,難道您不認識我了嗎?您不記得我的面容嗎?」

  藍鬍子非常傷心的嗚咽著,雙手抓著自己的頭髮。剛才一直都非常驚喜的表情,忽然間變換一副異常狼狽的落魄樣子。滿臉無助的趴在河流之上,看起來十分的可憐,就好像是一條小狗被主人遺棄了一般。

  「是我啊,我是您永遠最忠實的僕人:吉爾·德·雷啊!我一直祈禱著您的復活,從神的國度再次歸來,等待著與您再次相見的這一天奇迹。為了這個目的我才來到這裡的,貞德!」

  「吉爾·德·雷?」

  阿爾托莉雅仔細的想了想這個名字,毫無印象,在統治不列顛的時候,從來沒有這樣一個的名字。如果有這個名字的話,那麼她一定會記得的。

  對於阿爾托莉雅來說,她只想將這個美麗的誤會解除掉,對於騎士而言,冒名頂替別人是一件非常可恥的事情。

  「我從未聽說過你的名字,我也不叫貞德,也對於你所說的貞德這個名字毫無印象。」

  聽到阿爾托莉雅的回答之後,藍鬍子更加混亂的說道。

  「怎麼會……難道說你忘記生前的自己了嗎?」

  吉爾渴求著阿爾托莉雅的回答,希望她能按照他期望的回答,給他一個滿意的回答。

  阿爾托莉雅對於這種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況則有些厭煩了,明明只是一個簡單的問題,卻搞得如此的複雜,嚴肅的對Caster說道。

  「既然你已經報上了自己的名字,那麼我也依騎士之禮告知你我的真名。我叫阿爾托利亞,尤瑟·潘德拉貢之子,卡美洛國王。在此次聖杯戰爭中以Saber職介降臨人世」

  藍鬍子獃獃的看著眼前這個因英格蘭而自豪說出自己名字的少女,愣住了一會後失聲的叫到。

  「啊啊……哦哇啊啊……」

  「這是多麼凄慘、這是多麼可悲?您竟然失去了生前我們一起戰鬥的記憶,甚至連神智也錯亂了!可惡……這一定是來自神的玩弄,將您當成提線木偶一樣,玩弄您的人生。」

  藍鬍子對阿爾托莉雅的回答感到痛苦與失落,傷心的不成樣子,面露猙獰不停的捶打著地面以發泄心中對神的不滿。

  「生前您因法蘭西而自豪,為了抵抗英格蘭的入侵而奮鬥著,而如今在神的玩弄之下,臆想自己成了英格蘭的國王,這是多麼可悲啊!這一定是神編寫的劇本,來玩弄您,這是多麼惡劣的神啊!」

  「適可而止吧!真是太不像話了,我根本不是……」

  「貞德,我知道,您不願意承認也是情有可原的。本來比任何人對神都虔誠,比任何人都對神深深信不疑的您,卻被神給拋棄了。

  在您被那些異端污衊為魔女而處死的時候,神沒有給您任何的幫助和庇護,您現在這樣子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阿爾托莉雅忽然感受到了一種厭惡的感覺,讓整個放鬆的身體都繃緊起來。

  眼前這個男人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的話聽進去,哪怕自己解釋過自己根本不是那個所謂的貞德,但是這個男人卻不相信,他只是想要得到自己滿意的答覆。

  如果沒有給他一個他順從他心意、讓他滿意的答覆,這個男人就會自己憑空捏造出一個原因,編撰出一個符合邏輯的故事。

  這個男人,簡直是不可理喻,無法溝通!

  「快醒醒吧!貞德!不要再被神所迷惑了!您是奧爾良的聖女,指引我人生前進的聖女,法蘭西的救世主——貞德啊!」

  Caster喋喋不休如同烏鴉般舌燥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就在阿爾托莉雅不耐煩的準備訓斥道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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