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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命運之夜(五)

  夜幕降臨,天空陷入一片黑暗,就連往日升起的明月都失去了蹤影。但人類科技日新月異的發展,使得沒有了光芒之後,大地上仍然有光在存在。

  人行道上一排排路燈散發著明亮的白芒將黑暗驅散,照亮著前進的道路。

  就在間桐邸不遠處,由鵝軟石鋪成的人行道上,間桐雁夜緊皺眉頭看著在路燈的照耀下,顯露出隱隱約約的間桐邸的一角。

  在那個富麗堂皇而又陰森、潮濕的家中,存在在那個恐怖的存在,不過他已經沒有退路了,他已經做好準備了,只要將櫻帶走,無論付出什麼代價他都願意付出。

  因為,間桐雁夜已經將櫻視為了自己的孩子,雖然她並非是他親生的,但是他很喜歡櫻和凜。他毅然的大步向前,向前走,去間桐邸中,去面對他那個讓人望而生畏的父親?或者說先祖?

  用力的推開許久未邁入的家門,間桐雁夜面無表情的走了進去,但是讓他感到意外的是,原本是昏暗的燈光都換成明亮、刺眼的白芒。

  這不得不讓他感到意外,間桐臟硯那個躲藏在陰暗、潮濕的吸血蟲,平日里憎惡陽光的他,連出門都要撐著一把雨傘遮擋陽光。

  而如今卻在家中打開明亮刺眼的光芒,難不成是轉了性子不成?

  這個念頭在間桐雁夜男子一轉即逝,他很痛的搖了搖頭將這個念頭拋在腦後,那個狡猾、殘忍、陰濕的蛞蝓怎可能會轉了性子,真是個笑話,那還不如說「世界核平」了。

  難道說間桐臟硯離開了冬木市?又或者說是他那個被間桐臟硯推上家督之位的大哥——間桐鶴野?

  不,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那個面對間桐臟硯懦弱、膽小如鼠不敢反抗的大哥,怎麼敢在家中打開刺眼的光芒?

  不容間桐雁夜思考這其中的詫異,一陣「咯噔」聲傳來,從飯廳走出來一道高大的身影,望眼細細一看,是……是他那個膽小如鼠的大哥,間桐鶴野。

  他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系著一條藍色領帶,一副成功人士的派頭,這讓他一掃之前間桐雁夜在記憶中的唯唯諾諾的禿廢,神清氣爽、滿面紅光,看起來年輕了十多歲。

  「喲,這不是我那個魚唇的弟弟么?與間桐家斷絕了關係的你,怎麼踏入間桐家了?難道是聽說那個魂淡的老頭子死了,要回來跟我爭奪家產?」

  「哈哈哈,不過,你沒有這個機會了!與間桐家斷絕關係的你沒有資格繼承間桐家的任何遺產,哪怕是一個子,也別想。而且就在上午,我已經和律師簽訂了遺產繼承協議書了,間桐家將由我還有慎二繼承並且發揚光大。」

  間桐鶴野嘲弄、打趣著間桐雁夜,在他看來,間桐雁夜這個時候回到間桐家就是打聽到那個噁心、煩人的老頭子已經死了,想要回來跟他爭奪屬於他的遺產。

  不過,多虧了間桐雁夜與間桐家斷離了關係,不然在繼承遺產的時候,還要分成一部分遺產給他。終於在一方面戰勝了他,在繼承遺產上,間桐雁夜就是最大的輸家,間桐家龐大的家產,什麼都沒有繼承到。

  間桐鶴野心中在狂笑著,我就是最終的贏家!間桐野鶴從小到大就十分的敵視他,無論是從學習、體育、樣貌,還是魔術師才能都不及間桐雁夜。

  就連間桐家家督之位也是因為間桐雁夜的厭惡與嫌棄才落入到他的手中,因此他嫉妒到發狂,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間桐雁夜能夠這麼優秀?能夠理所當然的將他珍重的家督之位,貶斥的一文不值?

  面對大哥間桐鶴野的嘲弄與陰陽怪氣的諷刺,間桐雁夜並沒有在意,他們兄弟倆的感情一向糟糕,因此他這番話也不是什麼大驚小怪的事情。

  但是最讓間桐雁夜驚訝的是,他居然說那個從數百年前便存活至今的老頭子死了?那個籠罩在他們兄弟倆心中數十年的陰影死了?

  「什麼?間桐臟硯是了?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他……他怎麼可能會死,是不是你搞錯了!」

  間桐雁夜激動的快步上前,雙手按在間桐鶴野的雙臂上,激動的顫抖,任然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再一次向他確定這個消息的準確性!

  看著激動的間桐雁夜,間桐鶴野也是不由得唏噓。從那一天將那個瓷娃娃般的遠坂櫻帶回家中,心中存有惻隱之心,但是面對那個如神如魔的父親:間桐臟硯,他不敢反抗,親自將她交給那個渾身散發腐臭的父親。

  從那一天便沒有父親的消息了,沒有任何聯絡的方式與消息,他還謹慎的通過以往的方式去聯絡,但是卻沒有任何回復。

  一開始,他還認為,這是父親的考驗或者說是惡趣味,間桐鶴野不敢絲毫的妄動,老老實實的戴在間桐邸中隨身等待著來自父親的命令。

  時間就這樣過去了,一天、一個星期、一個月……間桐鶴野心中才存在著一絲:莫非,那個老頭子翻車了?

  不過,間桐鶴野還是謹慎的打著這些天關於間桐事物處理問題的名號尋找著間桐臟硯的存在,一直到……那間地下倉庫,那個滿是魔物的蟲倉!

  那個陰暗、潮濕、滿是蟲群的蟲倉不在散發出腐爛、糜爛的味道,才鼓著勇氣下去,發現,這個滿是蟲群的蟲倉變得一乾二淨,沒有什麼蟲群、沒有什麼氣味,就彷彿什麼都消失了……

  發現這樣的情況,他自然也不敢相信,那個如神如魔,籠罩在間桐家數百年之久的陰影就這麼默默無聞的消失了!

  間桐鶴野痛泣著,發泄著,將數十年積蓄著的怒火與委屈發泄出來,那時候的樣子就好像現在的弟弟間桐雁夜一般。

  間桐鶴野掙脫了間桐雁夜的束縛,示意他平靜下來。

  「不會有錯的,不會有錯的!間桐臟硯那個老傢伙已經死了,死了足足有一個多月了。」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地下蟲倉,自從他進入底下蟲倉再也沒有出現過了。我親自去探查了一番,地下蟲倉也就不能被稱之為地下蟲倉了,它好像被什麼凈化了一般,蟲群連同那個腐朽的老傢伙一同凈化掉了。」

  「那小櫻呢?從遠坂家帶來的小櫻呢?她哪裡?」

  間桐鶴野聞言驚愕,撇了撇一眼間桐雁夜。

  「我愚蠢的弟弟,看來你還是放不下!如果你願意重新回歸間桐家的話,我是不會虧待你的,有了金錢什麼女人不能得到?關於這個問題,我只能說很抱歉,她被那個老傢伙帶走下去后,就再也沒有出現了,說不定……」

  「閉嘴,小櫻,小櫻她一點不會有事情的。」

  間桐雁夜粗暴的打斷了間桐鶴野,用力的緊握著拳頭,一路奔向那個在他看來充滿罪孽的蟲倉。

  地下倉庫,原本滿是潮濕,長滿碧綠的苔蘚的蟲倉變得極為的乾淨、整潔,就好像剛裝修過的一般,那龐大如海的蟲群也消失的一乾二淨,讓人看不出來,這個極為乾淨的地方原本住滿噁心、醜陋、黏糊糊的蟲群。

  間桐雁夜看向四周什麼都沒有發現,他快步的奔向最底層,才有了一個微小的發現。在最底層,有一串十分不起眼的銀色項鏈掉在地上。

  間桐雁夜撿起地上的項鏈仔細的大量一番,不會有錯的,這串項鏈是他親自送給小櫻作為禮物的。

  項鏈出現在這唯一的可能性就是……

  間桐雁夜雙膝下跪,頭貼地面失聲痛哭,拳頭不時敲打著地面,來發泄心中的情緒。

  發泄了好一會後,情緒才得到了控制,櫻還活著,他不肯放棄,也不願放棄。

  如果,如果有萬能的許願機器——聖杯的話,那小櫻……小櫻一定能夠再一次出現。

  ……

  在間桐雁夜的要求下,間桐鶴野同意了他回歸間桐家的條件,即閱覽間桐家的所有魔術書籍並且安排他成為魔術師協會時鐘塔的學徒。

  在時鐘塔的日子裡,間桐雁夜再一次爆發了青春時期永無止盡的熱情,將自己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學習魔術上。

  間桐雁夜日日夜夜努力的付出,最終得到了回報,在一年後最後的關鍵的日子裡得到了聖杯的認同,成為了御主,參加第四屆聖杯戰爭。

  一年後,1994年,聖杯戰爭前夜。

  日本,冬木市,地下倉庫,間桐雁夜強忍住心中的激動,一筆一劃的刻畫好召喚英靈的喚靈陣。如果不是恩師的話,他可能還不可能掌握著這麼多的術法,腦中回想起在時鐘塔恩師離別時的囑咐。

  「雁夜,聖杯戰爭十分的殘酷,你有非去不可的原因,我也不好阻攔你。憑藉你的實力想要贏得聖杯戰爭的話,甚至是非常困難,我建議你在召喚從者的時候加上兩節咒語來提供從者的實力,這樣才有可能贏得聖杯戰爭的勝利,希望你能夠成功吧,不要讓我失望!」

  「宣告:

  汝身聽吾號令,吾命與汝劍同在。

  應聖杯之召,若願順此意志、此義理的話就回應吧。

  然汝當以混沌自蒙雙眼,侍奉於吾。

  汝為囚與狂亂牢籠者,吾即手握其鎖鏈之人。

  汝為身纏三大言靈之七天,來自於抑止之輪、天秤之守護者!」

  刺眼的亮光與狂風從魔法召喚陣中爆發出來,狂風停息、白霧退散,出現在魔法陣中的一個渾身由黑色霧氣形成的鐵甲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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