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內以極為怪異的眼神看著言峰綺禮,言峰綺禮被看的心裡有些發毛,一時間心裡閃過一絲慌亂,不過很快就鎮定如初。馬內畢竟是他崇拜的神祇,言峰綺禮自然不敢多說什麼,只能壓下心中的慌亂。
看了許久的馬內這才收回目光走到窗前,沐浴著柔和的月光,言峰綺禮也跟著上去,靜靜的站在他的身後,馬內這才開口解釋。
「綺禮,你的思路沒有錯,學習奧術魔法的本質是為了打敗敵人,只不過卻選錯了魔法派系!」
「我主,綺禮選錯了?」
言峰綺禮不敢置信的發問,如果是主說的話,那一定是錯了,但奧術魔法八大派系他已經一一的加以分析過了,分析的很道理,連主都肯定的點了點頭。
究竟是哪裡不對呢?哪裡出現問題了?太多太多的疑問壓在言峰綺禮的心頭,他以極為虔誠的眼光投向那具高大的身影之上,渴望著馬內訴說著奧術魔法的奧秘與真理。
面對言峰綺禮的問題,馬內只是抬起頭看向不斷發出散發出清冷月光的圓月,然後肯定的點了點頭。
「是的,你選錯了派系,惑控系雖然不錯,擁有急劇建設性的想法,但還是無法預言系相媲美!」
「預言系?可是預言系的魔法毫無戰鬥能力,不管是回溯時光還是預知未來都是只能輔助戰鬥,言峰綺禮實在是想不到預言系法術有什麼作用能擊退聖堂教會派來的討伐隊?」
言峰綺禮驚異與馬內所說的預言系法術,對於預言系法術他還是有深刻的印象。
預言系法術中的回溯時光、預知未來、占撲術等法術十分強大,可以令時光倒流,觀測到過去的時間裡發生的事情;預知世間萬物發展的未來;以及觀察到遙遠的地方所發生的事情,甚至在另一個世界發生的事情也不例外。魔法竟然可以做到這種地步,這簡直是踏入了神之領域,以凡人之軀,比肩神明。
不過預言系法術沒有任何的殺傷力,是純粹的輔助性法術,那麼主所說的這預言系法術是如何幫助到他擊退聖堂教會的討伐隊伍呢?
「綺禮,你說的不錯,看來是很深刻的了解到奧術魔法的本質,但是你卻沒有看出魔術的本質!」
「魔術的本質?」
言峰綺禮不由一愣,奧術魔法不同於魔術,為什麼會產生聯繫?他低下頭陷入沉思,怎麼也想不明白,教會與魔術之間到底存在著什麼關係,便問。
「可是聖堂教會並不會用魔術來戰鬥,而是名為「奇迹」的洗禮詠唱,但是就算是洗禮詠唱也無法造成嚴重的破壞性,只會對著靈體會發揮出極大的威力,因此洗禮詠唱對綺禮來說毫無威脅。」
看著一臉迷茫的言峰綺禮,馬內不由得搖了搖頭,笑了起來。
「綺禮你說的對,但又不對,聖堂教會不會使用魔術?真是天大的笑話!雖然你之前身為聖堂教會的司祭,但地位還是太低了,許多事情都不清楚。」
「還請主恕罪!」
驚恐萬分的言峰綺禮連忙打恭作揖。
「沒有怪你的意思,聖堂教會的洗禮詠唱還有特有的黑鍵都是為了驅魔而存在的,對於物理層次干涉力太低了,但是教會所擁有的武裝聖典和概念禮裝卻足夠傷害到你。」
「而武裝聖典和概念禮裝的製作便是通過魔術與魔力而成的,包括聖堂教會所說的名為「奇迹」的洗禮詠唱也是魔術,只不過形式改變成了聖堂教會的魔術,聖堂教會稱之為「奇迹」。真是有些可笑自欺欺人罷了,認為魔術是異端的行為、不應學習的東西換一個名字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學下去,難道不應該感到可笑么?」
說罷轉過身來的馬內哈哈大笑。
「是,的確很好笑。」
聽到諷刺聖堂教會的言語,言峰綺禮應答下來,認同馬內的話,一同和他在神殿中大聲歡笑。
只不過言峰綺禮的笑容甚至難以形容,如果要描述的話,只能說是很難看,似笑非笑。
「哈哈哈……」
「哈哈哈……」
神殿中回蕩著馬內和言峰綺禮兩人哈哈大笑的回蕩聲,許久才逐漸消失。
不過,心中依然充滿了些許疑問的言峰綺禮,恭敬的再次向身旁的馬內詢問,詢問其中的答案。
「可是綺禮還是有一事不明,聖堂教會使用魔術和預言系法術有什麼關聯么?」
言峰綺禮的疑問讓馬內感到有趣,消逝的笑聲再次響徹神殿之中。
「我主馬內,是什麼原因讓您再次發笑?是綺禮問的問題很好笑么?」
聽到這裡,馬內這才壓下心中不斷分泌出的愉悅,輕咳了聲嗓門,收斂了浮在臉上的笑意,連連搖頭。
「並不是哦,綺禮問的問題很好,很有針對性。只不過讓我想到了很好笑的事情,實在仍不住了,不好意思,綺禮!」
「綺禮惶恐,還請我主馬內明示。」
馬內聳了聳肩,言峰綺禮的表現讓他失去了樂趣,看著對什麼事情都漠不關心,至對於痛苦、悲劇的事情而感到愉悅的他露出任何錶情都會讓馬內感到有趣,而不是冷冰冰的面孔,好像欠誰幾百萬似得。
「好吧,綺禮,那再問你一個問題!」
「你知道魔術師為什麼管自己叫魔術師,而不是魔法師嗎?」
「為什麼?還請主恕罪!」
面對這個問題,言峰綺禮感到愕然,他想過馬內會問的問題,但唯獨沒有料到馬內會問這個問題,出乎了他的預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
神畢竟是神,誰都無法猜到神究竟在想些什麼,要幹些什麼!
「因為魔術師們用的,就是魔術,而不是魔法………」
聽到這裡的言峰綺禮救更加感受到疑惑了,有什麼區別么?魔術師用的就是魔術,因為他們稱魔術為魔術,稱自己為魔術師也好像沒啥區別吧?
不是魔法?難道不是魔術師將魔術稱之位魔術是因為,魔術就是魔術,魔法就是魔法,二者難道是不同的么?
「我所傳授給你的奧術魔法與魔術的本質是不同的,奧術魔法是對世界規則的解析,感受,構造以及控制。從而詠唱出了正確的咒文,施展正確的施法手勢,控制正確的魔力引導,從而得到一個正確的結果。這個過程就和解開一道數學題目,一道題目是一樣的,但是卻魔術不同!」
「綺禮,你看過魔術表演吧。」
「是的,主,小時候與言峰璃正在街上看過表演。」
「綺禮你看好,這就是魔術的本質,是欺騙、是隱瞞,就像這樣………」
馬內的手中忽然出現了一張紅布,接著他旋轉了這張紅布,隨後掀起紅布,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朵鮮艷的玫瑰花。然後馬內又不知道從來了拿來的一頂黑禮帽,然後將手中的玫瑰花丟入帽子里,隨後紅布遮掩住帽子,數了三秒,驟然掀起紅布,緊接著,一隻鴿子飛向了空中。
「綺禮,這種魔術表演,相信你也看過吧?」
「是的,主,還記得小時候那場精彩的魔術表演。」
言峰綺禮點了點頭,回憶起小時候的那場精彩演出,可以說是給他迷茫的人生找到了一條道理。魔術表演,這種未知的卻精彩的表演手法確實讓他幼小的心靈帶來震撼,僅僅只是幾個常見的東西卻能展現出不可思議的現象。
雖然之後逐漸明白了魔術的本質,是用極敏捷、使人不易覺察的手法或用特殊的裝置將變化的真相掩蓋住,而製造出種種讓人不可思議、變幻莫測的現象,再次觀看,卻感受不到了以往的快樂,但幼時的那場精彩的表演仍舊不時的浮現在心中,帶給他遇到主之前僅剩的一絲愉悅。
「綺禮,但是你也知道,其實這些魔術都是有機關,有竅門的,它們只是通過欺騙我們的眼睛和意識,利用轉移注意力、燈光效果以及人的錯覺等原理來製作效果,使其看起來感覺神奇而已。」
「而這些魔術師所使用的魔術,也是同一個道理,只不過,他們欺騙的不是眼前的觀眾,而是世界,所以,他們才會把自己使用的稱為魔術,而非魔法。」
「欺騙………世界?」
言峰綺禮愣住了,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欺騙世界,難道世界也會像人一樣被矇騙么?
「是的,沒錯,就好像魔術師手中的這塊布,你看不到、猜不到這布下面有什麼,是怎麼施展的,你只知道魔術師把這塊布蓋在禮帽上,然後拿起來,花就變成了鳥。而這其中的過程,就是魔術師們的『秘訣』,也是他們欺騙世界的最關鍵的地方。」
「但是,假的就是假的,綺禮,你知道為什麼當世界開始向前發展時,越多人知道這其中的秘密時,魔術會越發衰落嗎?正是因為他們這種『欺騙』的手段已經被世界給察覺到了。因此這種魔術便會逐漸的削弱效果,甚至無效而消失掉。」
「就比如說,魔術師們中有一個家族的魔術理論是人體的奧秘,因為其他人都不認識人體,所以他們可以盡情的利用這種手段,對自己的魔術進行改造和加工。」
「但是伴隨著醫學的發展,人類已經知道了人體的奧秘,人類大部分人都知道了人體的關鍵部位,比如心肝脾胃腎的位置,而且在什麼情況下會發生什麼事情,得了病就要去醫院治病。」
「如果這個時候有一個魔術師告訴你,你的病不用去醫院救可以只好,只需要按照他這樣做,那樣做救會好。你會不會去相信他的話?」
「當然是不會去相信,真不會有人會相信魔術會治病?」
「所以掌握關於人體奧秘的魔術師們的魔術就會失效,這方面的魔術就會被魔術協會所淘汰,所以你就可以很清楚魔術師們為什麼不讓其他人知道魔術、魔術師的存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