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穹還有遠坂凜同學。」
春日野悠雖然氣喘吁吁,滿頭熱汗不停的滴落下來,但依然保持應有的禮儀。
「悠/悠同學,歡迎回來。」
遠坂凜和春日野穹異口同聲的答覆,站在門外的春日野悠,他才打開了門,走了進來,手上提著由白色塑料袋裝著的零食,放到穹觸手可及的床柜上。
春日野穹緊繃的小臉漸漸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和遠坂凜同學在交流著最新款的服飾。
春日野悠知道穹平日里上網逛逛博客、淘寶,將最新款的服飾進入購物車,但沒有購買。
穹很懂事,知道已目前的狀況承擔不了太多的開支,並沒有要求丨購買。穹懂事的讓人心疼,但他連穹的一點點需求都無法滿足。
春日野悠察覺到氣氛似乎有點不對勁,相比之前離開時,現在,穹和遠坂凜同學似乎相處的很愉快,有說有笑的。
穹從小到大經常卧病在床,所以很去學校,平時都是靠自學,還有與他複習課本的時候一起複習。
面臨升學考試的時候再去學校考試,所以出來穹很少跟人接觸,很怕陌生人,逐漸變得內向起來。
但是今天遠坂凜同學來了之後就不一樣了,遠坂凜同學好像有親和力,原本在他離開之前,穹的情緒似乎有些低落而且愛理不理的樣子。
到現在,穹變得開朗起來,跟遠坂凜同學有說有笑的討論起新款的服飾。
但在他走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讓穹原本沉默寡言的樣子逐漸變得開朗起來,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只要穹能夠開心比什麼都重要。
春日野悠將零食放好,看著穹已經將晚餐吃完,而且居然比平時吃的時候還要乾淨。
要知道穹挑食的毛病可不是一天兩天的,為了能夠讓穹吃完飯,他可是花費了不少心思。
可惜卻徒勞無益,而今天穹卻罕見的將所有的晚餐吃完,沒有剩下一點。看來還是遠坂凜同學有辦法,不愧是完美的典範。
春日野悠輕撫著穹的頭髮,揉了揉,笑著說。
「穹,長大了,有乖乖的吃完飯了!」
春日野穹聞言,不知是少女的嬌羞還是矜持,只是輕輕一哼的將頭扭到另一邊了,臉上浮現淡淡紅暈。
「悠和我是雙胞胎,但我不認為悠是哥哥,雙生子不應該分大小。但是悠總是把自己當成哥哥,卻把我當成小孩子。」
「因為穹就像小孩子一樣,需要哥哥的保護,所以我就當成穹的哥哥了。」
「哪裡有啊?哪裡有啊?悠,我哪裡就像小孩子拉?」
「穹怎麼看都像是小孩子一樣!」
「悠……你太過分了。」
「好了好了,你們倆別鬧呢!」
遠坂凜看著相互玩鬧的悠與穹,就好像看到小時候的自己,自己和妹妹櫻在公園裡玩鬧。
而她就像是在一旁看著兩人玩鬧的媽媽,在一旁勸解。但自從櫻被父親送走之後,再也沒有這樣熱鬧過了,遠坂凜心中被這股親情所點燃。
過了許久,夕陽開始慢慢落下,散發出的餘暉也開始慢慢減弱,這時的他們才意識到時間的逝去。
春日野穹看著窗外緩緩落下的夕陽,雙眸流轉幾分不舍。
「吶,悠還有凜,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了,不然太陽就快下山了。」
「穹……可是……」
「小穹沒事的,我家就在附近很快的。」
遠坂凜撒謊了,滿臉漲的紅彤彤的,這是她第一次撒謊。
其實她離家的距離也不上近,也算不上遠,她只是為了能夠讓春日野穹將快樂維持的更久一些。
遠坂凜將春日野穹當成了自己的妹妹一樣看待,既心疼她的懂事又和自己失去的妹妹櫻一樣乖。
是為了彌補心中存在的愧疚,對於櫻,她不敢去面對。
是父親將櫻親手送出去,她沒有阻攔、也沒有能力去阻攔,而繼承父親遠坂家當主身份的她,也有責任。
「好了,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和悠是一樣大的,我能夠照顧好自己。」
「悠送凜姐姐回家吧!」
「不用了,悠同學,我家挺近的一會就能到。」
「遠坂凜同學,今天真的很謝謝你能陪我和小穹一起。天快黑了,晚上也不安全,還是我送了回去吧,這樣子我才能夠安心。」
「這……」
遠坂凜不知所措,看著春日野穹點了點頭,這才鬆了口氣。
「那好吧,就麻煩你了悠同學。」
「不必客氣,是我應該向遠坂凜同學道謝才是,耽誤你這麼長時間。」
「沒有的,和你們在一起我也很開心。」
遠坂凜和春日野悠已經走出門,離開前他笑著對春日野穹囑咐說。
「穹,給你買了最愛吃的百奇、還要你喜歡喝的麥茶,記得晚上不要全部吃完哦。」
春日野穹靠在床頭一臉不耐煩的對轉身回來的春日野悠說。
「無路賽,無路賽,悠。」(煩死了,煩死了,悠)
「我知道了,快送凜姐姐回家!」
「嘭。」的一聲,病房關上了,病房外傳來了春日野悠和遠坂凜兩人的說笑聲。
春日野穹卸下偽裝好一段時間的笑容,凝固下來,胸口那顆跳動的心臟被狠狠的一抽,傳來撕心裂肺的痛感。
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不知何時變得淚汪汪的,從眼眸中流淌出晶瑩剔透的淚珠。
春日野穹從窗戶注視著離開的春日野悠和遠坂凜兩人。
「悠……」
「悠……悠……」
是後悔了么?春日野穹心中有一種感覺,感覺和悠分開之後再也見不到悠了。
春日野穹不停的呼喊著他的名字,只希望他能回頭,但他早已遠遠的離開了。
「悠不在是我一個人的了……」
看著悠帶著遠坂凜離去的背影,春日野穹露出複雜的神色,悲喜交至。
春日野穹蜷縮成一團,緊緊的握著胸口,大顆大顆的流水滲透了潔白的床單。
「愛上一個人的感情是無法抑制的,所以,我祝福他們。」
「相比我和悠,她和悠在一起,或許才是正確的,才是能被接受、被承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