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義大利,都靈,聖堂教會。
一顆金色的流星劃過天際,在那轉瞬即逝的那一剎,迸發出聖潔光輝的光芒,迸發了繁華的驚艷,這是它醞出的璀璨,展示了它的美麗!
可惜的是這絢麗、唯美的流星卻無人欣賞。
言峰綺禮面無表情的走出了聖堂教會,舉起手輕撫著浮現在手背上的令咒,心中一直在想著剛剛被突然告知的事情。
他——言峰綺禮被名為「聖杯」的魔法道具,選作為爭奪聖杯的一名御主、而前幾天突然浮現在手背上的聖痕,是一個由三划組成的圖形,被稱之為「令咒」的東西,它是作為御主的證明。
父親告知,「聖杯」亦非是聖杯,並非是神子耶穌的聖遺物。
我想也是,如果是神子的聖遺物,那麼作為負責回收和管理聖遺物的第八秘跡會,一定會接到聖堂教會的命令,回收聖杯。
為什麼要爭奪聖杯呢?
據說,聖杯是萬能的許願機器,可以實現任何願望的聖杯讓人垂涎,因此而展開殘酷的聖杯戰爭。
而父親約我與遠坂時臣見面就是為了此事。
可以實現任何願望的許願機器-聖杯,是極為強大的,父親為了不讓這聖杯落入心懷不軌的人手中,招來災禍。父親決定作弊,利用我被聖杯選為御主的身份與遠坂時臣結盟,目的就是將聖杯交給值得託付他人的手中,也就是遠坂時臣。
遠坂家族是魔術世家,而遠坂時臣是遠坂家族的第五代當主,他優雅、從容、堅定,高傲、極為自信,與父親的私交甚好,而且遠坂家自古至今一直與教會交好,而且擁有明確的使用聖杯的願望,即:抵達根源!
根源,魔術師的最終目的,就是為了到達這個頂點存在。
而遠坂時臣也不例外。
所以我答應了與遠坂時臣的結盟。
為了確保遠坂時臣最終贏得這次的聖杯戰爭,我們在表面上假裝相互爭奪聖杯的敵人,暗中我卻與遠坂時臣聯手,將另外五名御主驅逐淘汰這次聖杯戰爭。
而我此後的三年中則在教會的派遣下,從教會轉入魔法協會成為遠坂時臣的徒弟,在位於日本的遠坂時臣家中修鍊魔術,以便在三年後的聖杯戰爭中成為可以統御宿主從者的存在。
什麼是聖杯戰爭?
聖杯戰爭,爭奪奇迹の聖杯的戰爭,是由聖杯選擇的七名御主,御主利用聖遺物進行召喚儀式,從英靈之座將這些有著豐功偉績、力量強大的英靈分身-即從者召喚到現世來。
聖杯根據英靈的特性決定從者的職階,職階基本分為劍士-Saber、槍兵-Lancer、弓兵Archer、騎兵-Rider、魔術師-Caster、暗匿者-Assassin和狂戰士-Berserker七種。一次聖杯戰爭里所參加的七名Servant,全部都是不同職階。
從者即為servant,御主為master,一個御主、一個從者成為一組,會有七組進行相互戰鬥而形成聖杯戰爭,據說勝利者即可得到實現一切願望的聖杯。
而御主召喚出從者,這些從者可都是有著許多豐功偉績存在的英雄,都有著屬於自己的意志與驕傲。
御主在與從者相處之時,很可能會出現問題,所以令咒也就是御主用來強行命令從者的手段,令咒為一個由三划組成的圖形,一劃代表一次絕對命令的行使權,所以令咒不僅僅只是作為御主象徵的存在。
什麼是英靈?
即英雄之靈,在人類歷史中,虛無縹緲的神話傳說中,能夠成為英雄的存在。
這些英雄的豐功偉績在死後留為傳說,因為人類的信仰、自身的豐功偉績以及廣為流傳的神話傳說,與世界締結某些契約,以此作為代價成為英靈。成為英靈的存在將從時間的束縛中解脫出來,不在過去、不在現在、也不在未來,來到位於世界外側、獨立於時間之外的英靈之座。
什麼是從者?
被人類召喚的英靈即為從者,御主舉行儀式干涉聖杯,聖杯從位於英靈之座的英靈本體處借取其靈魂。將這些靈魂灌輸入相應「職階」這個框架里而製作出的英靈分身就是從者了。
聖杯是如何選擇御主的呢?
聖杯會優先選擇那些內心中有強烈要讓它實現的願望的人成為御主,當然如果沒有需要實現願望的人也可能被聖杯選擇成為御主!魔術師、只要擁有召喚出從者的資格的人都是可以被聖杯選為御主的存在。
那麼?
我是否有需要實現的願望?
我真的沒有么?
言峰綺禮重重的拷問自己的內心。
不!!!
有的!我內心十分空虛與糾結,無法視美好的事物為快樂。
那麼?萬能的許願機器-聖杯,究竟是否可以解答他內心的困惑,甚至解決這個問題?
言峰綺禮不由得想起前幾天死去的妻子,為了克服自己內心的空虛,做出的最後一次嘗試,雖然天生就帶有缺陷,雖然無法體會道德,但卻持有常識的男人的青年期,沒有人未曾幻想過愛著異性、建立家庭吧?他也不例外。
雖然感受不到這種微不足道的魅力,但還是希望著、能夠如此的話就好。得到一般人的幸福、愛著一個女人。
兩年前與妻子克勞蒂亞·奧爾黛西亞的相遇並且結婚,克勞蒂亞·奧爾黛西亞是一位被病魔所侵蝕的女人,只剩不到幾年的性命。
在之後的兩年中,言峰綺禮愛著妻子,妻子也努力地愛著他。
但,一切都沒有發生改變,依舊無法通過妻子獲得正常人的幸福。對言峰綺禮而言的幸福,是妻子的痛苦,除了絕望,還是絕望。
妻子越想治癒他,他越想看到妻子的嘆息與痛苦。
既然能如此理解自己,想治癒自己的人,再也不會出現了,無法填補他的缺陷。
那麼————也已無法不問是非的活下去了。
他是身為缺陷品而生出來的,他的誕生那裡出了差錯呢?
如果有錯那只有消去,下定了這個結論,在迎接自己死亡之前,對妻子道了別。若為了他的嘗試而把她當做妻子的話,告知結束也是應當的義務,峰綺禮是這樣想的。
妻子愛著他,言峰綺禮想,他也愛著妻子吧?
但卻殘酷的說出:「我其實並不愛你。」
躺在床上,被絕症侵襲的妻子笑了笑,那副,連站都站不起來、細瘦、只剩皮包骨的身軀。
「———不對。你是愛著我的。」
她的微笑著,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潔白的床單上,染血的妻子,她以那頑強的意識抬頭望著他,笑著。
「哎,你在哭耶。」
但,並沒有,言峰綺禮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內心。
只是妻子是想用死亡來證明:他是能夠愛人的,是有存活價值的人。
但是,言峰綺禮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內心,那顆早已空虛的內心,此刻被一股扭曲的愉悅感所填充著,盈滿著那顆空虛的內心。
以及一點點悲傷!
但那並不是對於妻子死亡的悲傷,而是無法享受妻子的死亡,這個缺憾而已。
怎麼就這樣自殺了?反正都要死的話,不如用自己的手來殺掉她。
言峰綺禮扭曲的想法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