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鳳舞離開
隨著宋總管話音剛落,殿內就響起了很獨特的樂聲。
君默語來到這裏,還學的如今也都算學會了,君默語將腦中還記得的幾首曲子背寫下來,給了她們練習,如今看來,效果似乎還不錯,她倒是也很期待接下來的舞蹈。
“嗬嗬,烏皇別隻顧著看,邊吃邊看才有味道。”看著龍浩天嚴重的好奇之色,君默語知道,這樣歡快的樂聲讓她勝了一籌。
“也好。”龍浩天斜睨了一眼君默語,淡淡地笑道。
不得不承認,這樣的曲調兒,真的很新穎。
隨著樂聲慢慢進入高潮,此時,一批身著白色披紗舞衣的男子上場,柔軟的身段,不比男尊國家的女子妖嬈嫵媚。
君默語也不明白,你說這些國家明明都在同一片大陸上,為什麽結構構造就不一樣呢?最後,隻能感歎世界無奇不有啊。
一舞終,君默語看著底下看不出任何表情的龍浩天笑道,“烏皇,我紫瑾男兒的舞姿如何?”
“嗬嗬,朕從來都不知道有男兒能夠如此嫵媚。”龍浩天笑眯著那雙丹鳳眼,看著君默語道。
“烏皇可要記得,萬事皆有可能。”君默語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龍浩天,說道。
“確實。”龍浩天抿著薄唇,淡淡地吐出了兩個字。
君默語笑笑,卻沒有再說什麽,吩咐宋總管繼續。
宴會上歌舞升平,眾人臉上帶著假笑,君默語不喜,隻是跟眼前的食物作鬥爭。
然而,宴會接近尾聲之時,所有音樂頓時停了下來,廳內所有燈光都滅了,頓時,所有人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已經有很多侍衛都將君默語等人護在身後。大廳裏的氣氛異常緊張。
忽然,一陣嬌笑傳來,“嗬嗬,紫瑾,烏國的國宴,本公子隻是為大家準備了一曲,至於這麽緊張麽?”
聞聲,君默語的身子僵了僵,抓著水墨軒的手也緊了緊。
水墨軒吃疼地皺起了眉,可是,卻一聲不吭。
“都下去吧,宴會繼續。”水墨軒看著眼前黑壓壓的人影,頭疼地說道。
所有人都退下,大殿內漸漸穿出悠揚的琴聲,殿中的燈火也隨著琴聲響起,漸漸亮了起來。
一攏紅衣,玄紋雲袖,席地而坐,一男子低垂著眼臉,沉浸在自己營造的世界裏,修長而優美的手指若行雲流水般舞弄著琴弦,長長的睫毛在那心型臉上,形成了誘惑的弧度,人隨音而動,偶爾抬起的頭,讓人呼吸一緊,好一張翩若驚鴻的臉,隻是那雙桃花眼中忽閃而逝的某中東西,讓人抓不住,卻想窺視,不知不覺間人已經被吸引,與音與人,一同沉醉。
君默語說不出心裏的感覺,看著來人,君默語覺得有些窒息,這次來,到底是為何?
一曲終,龍浩天首先帶頭鼓掌,“雪峰聖主,琴技果然高超。”
隨著龍浩天話音剛落,沉浸眾人在琴音中的眾人都回過神兒了,大殿內頓時響起一陣雷霆般的掌聲。
隻是,鳳舞卻沒有理會,站起身,嘴角掛著冷漠的笑,看著白玉階上呆怔的君默語,一步一步向她走去。
眾人都屏住了呼吸,大臣們都低首不敢抬頭看。畢竟,這是皇家之事,並不是她們能夠參與的。
上了白玉階,鳳舞在君默語麵前站定,端起桌上君默語的酒杯,將裏麵的液體仰頭灌入口中,眼角卻掉下了一顆晶瑩的淚珠,燈光下閃閃發光。
再次將酒杯放在君默語前麵的白玉桌上時,鳳舞嘴角又掛上了笑容,“既然本公子借了皇上一杯酒水,那本公子為皇上舞一曲可好?”
不等君默語答應,他就飛身下了白玉階,站定在大殿中央,向君默語旁低首站著的宋總管嬌喝道,“還愣著做什麽?不是還有最後一曲嗎?”
“這……”宋總管看著君默語,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她不曾想到,鳳舞會在這個時候出現。畢竟這是國宴,不是普通的宴會,任他胡鬧。
“放吧,”君默語看著鳳舞眼中道不明的情緒,淡聲說道。
“是,皇上。”宋總管垂下眼角,有些無奈,這兩人,唉。
“繼續舞樂。”
樂聲繼續響起,鳳舞將身上的紗衣褪去,不知從何而來的兩條紅綾搭在胳膊上,媚眼如絲。
看到這裏,已經有不少人流鼻血了,君默語皺了皺眉,有些不悅,可是,如今她也不知道自己用什麽立場去管他。
袖中的手緊緊握著,瞪著場中的男子。
“花開的時候最珍貴,花落了就枯萎。錯過了花期花怪誰,花需要人安慰。
一生要哭多少回,才能不流淚?一生要留多少淚,才能不心碎?
……
冷冷的夜裏北風吹,找不到人安慰,當初的誓言太完美,讓相思化成灰。”
淒楚的歌聲,舞動的那個紅衣男子,舞姿也哀怨至極。
在場的人漸漸紅了眼圈,君默語喉嚨梗塞,看著場中舞動的男子,想哭卻不能哭。
自己到底是傷他如此至深了嗎?霖兒,你的父親恨母皇如此,母皇該怎麽辦呢?
君默語眼圈微紅,看著場中紅色如血的男子,明明他不該如此的?為什麽會這樣呢?
最後,曲終,鳳舞一個美麗的旋轉,落定在地上站定,脖勁揚起時,閉上雙眸,眼角一顆滾燙的淚珠掉下,沒入烏發之間。
場中靜悄悄的,所有人都忘記了動作,沉浸在鳳舞造就的悲戚的氣氛中。
鳳舞深深地看了一眼君默語,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似乎一切隻是夢一場,他從來都沒來過。
鳳舞從大殿內退了出來,就見殿外侯著的月禪急急迎上來。
“主子……”月禪有些擔憂,看著失魂落魄的鳳舞,蠕動了一下嘴唇,最終,隻叫了兩個字。
“走吧。”鳳舞很牽強地扯了一絲笑容,淡淡地說道。
“主子,您真的決定了嗎?這一走,什麽都就斷了。”如果可以的話,月禪不希望他們兩人之間這樣互相折磨。
聞言,鳳舞的腳步頓了頓,心裏有些顫抖,可是,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原諒她,是她害了她們的孩子。想至此,鳳舞繼續往前走,“走吧。”
“是,”月禪無奈,歎了一口氣,他也知道自家主子心裏的結。或者離開給他一段時間,也好。
這夜很黑,天上沒有一點點星光,兩個黑影來到冷宮內。
鳳舞皺了皺眉,如此髒亂的地方,他真的很嫌棄。
“月禪,你確定這鬼地方有出口?”
“有是有,不過,唉主子,你到了就知道了。”月禪撓了撓頭,眼神閃躲著說道,但是,他貌似忘記了,這是黑夜,鳳舞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
“那就快點走吧,這都半個時辰了,你還找不到。真是服了你了。”鳳舞很嫌棄地說道。
“啊,主子,就在這裏。”月禪看見白天他做好的記號,興奮地向鳳舞喊到。
鳳舞無語,這孩子還不清楚狀況吧,他們這是跑路,白了一眼月禪,君默語無語地說道,“你小點聲兒,你還害怕其他人不知道?”
“哦,”月禪吐了吐舌頭,他貌似真的忘記了,“那個,主子,就是這裏。”指著一個雜草叢生的狗洞笑嘻嘻地說道。
“你確定?”鳳舞很無語地看著那個狗洞,再看看一臉尷尬的月禪咬牙切齒地問道。
月禪縮了縮脖子,怎麽覺得他們家主子自從和皇上鬧掰之後,越來越凶了呢?臉上掛上討好的笑容,小心翼翼地說道,“主子,奴侍知道,爬狗,狗洞,對您的,形,形象不好,可是,主子,您就忍一忍吧,今天的事兒,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絕對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的。”
看著眼前就像搖著尾巴討好主人的哈巴狗一般的月禪,無語地向老天翻了一個白眼兒,“走開。”爬就爬吧,他鳳舞能屈能伸,這座宮牆之內,已經沒什麽可值得留戀得了。既然如此,也是時候打理一下雪峰了。
鳳舞糾結了很久,還是趴下身子,從那個狗洞裏鑽出去了。
“月禪,你到底能不能出來。”等了很久,都不見月禪出來,鳳舞不耐煩地低聲吼道。
“主子,快幫奴侍一把,奴侍卡住了。”從洞裏發出壓抑的聲音,讓鳳舞真的非常無語,怎麽之前從來都沒有發現月禪如此笨呢?
鳳舞無奈的走過去,將洞裏的月禪拉出來,很嫌棄得看著灰頭土臉的他。
拍了拍手,看著這片陷入黑夜中城市,鳳舞毫不猶豫地離開了,隻留下微風吹過的香風,進入了身後人的鼻尖。
君默語從冷宮的屋頂上飛身而下,看著眼前的狗洞,若有所思。再次躍起,站在高高的冷宮的宮牆上,看著兩人決絕的背影,心裏淡淡地憂傷。
這樣也好吧,至少不用她再次開口了。
君默語失落地歎了口氣,卻聽到有人嗤笑一聲。
君默語大驚,自己竟然如此疏忽,不知道這裏除了自己,還有房上君子。
收拾好心情,君默語轉身,果然,是一身龍袍的龍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