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太平要術,張寧破陣
「你二人可識得此陣?」
項衍瞧著這位三當家搖頭晃腦的模樣,估摸著他應該認出了此陣,為此便直接出現詢問了一句。
結果未曾想,等來的卻是徐文熙微笑的否認:「啟稟主公,我不認得。」
聞言,項衍的眼睛瞬間眯了起來,自從進入黃巾軍內部就極力壓制的血脈之力,也緩緩沸騰了起來。
換做旁人來看,便是原本安靜無害的先鋒軍將領,身上突兀出現了攝人心魄的威壓。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一隻兔子突然化身成了猛虎。
周遭懷有相同感受的黃巾軍將領,紛紛將詭異的目光注視了過來。
旁人尚且如此,更別說處於壓力中心的徐文熙了。
此時的他突然想起了,當日李庄一戰,面前男子殺人如割草般的殘酷行徑。
可笑他跟隨其來到起義軍中,卻因為後者的韜光養晦,一時間居然忘了自己侍奉的主公,原本就是時刻欲擇人而噬的猛獸。
心中頗為後悔的徐文熙,一邊暗自責怪自己的過度拿捏,一邊忙不迭開口解釋道:「此陣我雖然不識得,但觀其路數,多半跟毒之一物分不開關係,聖女大人的岐黃之術最是克制此類陣法,所以小人也就不在此獻醜了。」
聞聽此言,項衍顧不得繼續威嚇徐文熙,而是用奇異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著張寧,口中說出來的話也是充滿了不信任。
「聖女大人真的能破敵陣?」
長時間的相處下來,兩人彼此間大概摸清了對方的脾氣性格,聞言張寧也不惱,反而笑眯眯的上前幾步,看情況是準備獨自面對大陣。
別人暫且不論,項衍當然不會讓她這麼冒失的前往,更別說,此刻敵方陣法的底細還未探出,又何談對應破陣呢。
只是完全不通陣法的項衍,跟半吊子的徐文熙皆不清楚,身為太平要術傳承者的張寧,早已從敵方布陣的痕迹上察覺出了一些眉目。
既然自己有信心破陣,又何必白白葬送他人性命來探查呢。
不顧走到身旁的項衍,張寧緩緩下馬,從懷中掏出了幾枚跟先前看起來大不相同的符紙。
太平要術·黃巾力士,現!
莫名的光華閃過,幾名渾身閃爍著淡淡金光的壯漢,突兀的出現在了兩人身前。
信手一指,這些黃巾力士彷彿知曉了張寧的心意,二話不說悶頭便衝進了敵方布下的陣法中。
另一邊,站在城牆上的刺史郭勛,眼見黃巾陣中上演了大變活人的一幕,對於幕僚的十足信心也不禁稍稍產生了動搖。
「仲俊,你觀此人使得究竟是何種術法,怎的還能憑空變出個大活人呢?!」
微微搖了搖羽扇,仲俊心中雖亦有驚疑,面上卻還是用信心滿滿的樣子回答道:「如果某沒猜錯,此女子應該就是坊間流傳的太平道聖女,至於那詭秘的術法多半就是來自奇書,太平要術中記錄的手段。」
「太平要術.……」很顯然,身為刺史的郭勛,對於黃巾軍的了解程度遠遠不夠,聽完幕僚講解,依舊是一知半解的樣子。
見此情況,為了不讓他擔心,仲俊微笑著寬慰了一句:「大人放心,太平要術不過是民間傳說罷了,區區岐黃之術,想來.……」
只是說著說著,仲俊的話頭卻意外的停頓了一下,緊接著臉色猛然大變,口中不斷重複念叨著「岐黃」二字。
「不好!」 ……
萬蛇噬魂陣,乃是早些年間,仲俊偶然跌落神秘遺迹「萬蛇坑」,在其中歷經千辛萬苦才獲得的收穫。
顧名思義,踏入此陣的敵人,皆會受到由各個陣眼冒出的毒蛇襲擊。
這些五彩斑斕的毒蛇,便是藉由陣法從萬蛇坑中喚出的毒物。
面對這些殺之不盡,除之不竭的毒蛇,不論是多麼悍勇的將士,心中難免會生出膽怯。
只是仲俊的運氣很不好,如此之多的黃巾軍中,偏偏就讓他遇到了最不該相遇的人。
其中一個是大賢良師張角,另一個便是他的女兒,太平道聖女張寧了。
因為二人皆掌握有太平要術,這一岐黃之道的頂尖寶書,雖然張寧目前掌握的還不到火候,但是用來破除此陣卻還沒太大問題。
旁觀的兩軍將士或許看不出,但身為局內人的雙方都清楚,那些踏入陣中的黃巾力士,正極度蠻橫的在陣中橫衝直撞,一路上光是死在踐踏下的毒蛇就多得數不勝數。
並非是萬蛇噬魂陣如此水貨,實在是雙方相性太不合,剛剛在世人面前展露威能的大陣,迎頭就撞上了天克之敵。
即便仲俊試圖不停用毒蛇來阻止黃巾力士的前行,奈何毒蛇一靠近它們便紛紛慘死,最終隨著轟鳴巨響,這座稍顯虎頭蛇尾的陣法,就被張寧毫不講道理的憑藉蠻力破掉了。
大陣被破的瞬間,站在城頭上的仲俊,仰頭便是一口鮮血噴出,也不知是被氣的還是找遭受了陣法反噬。
總之,這位讓刺史郭勛無比信賴的策士,就此宣布報銷。
可能他在此戰中唯一的貢獻,就是憑藉一己之力拖住了黃巾軍前後半個時辰吧。
只可惜刺史郭勛找不來任何援軍,無謂的拖延只是稍稍延緩他們敗亡是腳步罷了。 ……
「你沒事吧?」
身旁傳來黃巾軍士卒衝鋒的號角,身為先鋒軍指揮的項衍,反而落於人后,將全部注意力集中在了聖女的身上。
當然,這只是一個借口罷了,張寧有沒有事但凡不是瞎子,多半都能看出來,他此舉真正的目的還是儘可能避開攻城戰最慘烈的前期。
要知道,攻城戰可不比其他,如若沒有其他手段,雙方純粹就是拿士兵的血肉往裡填罷了。
項衍就那麼些家底,一個弄不好全折在了裡面,屆時他想哭都沒地方哭去。
臨戰止步,按理說哪怕是黃巾軍中都是足以殺頭的大罪。
奈何項衍還有聖女衛的身份在,旁人即便心中有些看法,明面上也無法過多責怪。
難不成直言,聖女的性命不重要,不需要保護嗎?
正是因為看清了這點,項衍才率領部下安安穩穩的站在張寧身後,等待戰事稍息,自己好上去搶搶功勞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