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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水牢

  刑政司的太監將祥妃,宮天寧,還有小月,小糖及其粗暴的趕進水牢。

  「嘶。」前腳一踏進那足腰深度的水中,宮天寧就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這溫度絕了,這會雖說已經打春,但是溫度卻沒有好多少,再加上這水牢中的水常年在陰冷的暗洞中,更是冰冷異常。

  祥妃閉著眼睛一腳踏進去,那刺骨的嚴寒頓時湧上來。

  最慘的就算小糖了,她本就不高,這一下去,水直接淹到了胸口,一張小臉瞬間蒼白無比。

  「小糖,沒事吧。」小月著急的問道。

  「沒。。沒事的,小月姐。」小糖努力說道,但是說話的時候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負責看守水牢的太監將四人趕進水牢,宮天寧忍著刺骨寒意罵道,「你個死太監,不知道我們身份嗎?」

  那個太監不屑的看了看宮天寧,「還真當這裡是皇宮呢,耍什麼威風。」

  「住嘴。」這時,徐光的聲音響起。

  一聽是徐光,那個太監急忙拱手退到一邊,「徐大人。」

  「說到底那也是九皇子,嘴上注意點。」徐光冷冷的說道。

  「是,大人,在下知錯了。」

  徐光看了看一邊正在發抖的祥妃,眉頭緊皺,「娘娘。」

  「還在這裡假情假意。」宮天寧咬著牙關走到祥妃身邊,悶聲道。

  徐光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娘娘,在下知道巫蠱之事於娘娘無關,只是現在巫蠱之物卻是從娘娘寢殿中找到,一時之間,無法為娘娘脫罪。」

  祥妃抱住宮天寧,蒼白著臉,看著徐光,「徐公公當真相信我。」

  「我想沒有人在這種時候還將巫蠱之物留在身邊,更不會將巫蠱之物丟在外面那麼顯眼的花圃中,所以我相信娘娘是被陷害的。」徐光坦然道,旁邊的太監更是一臉懵的看著徐光。

  「謝謝徐公公。」祥妃勉強一笑。

  「小糖,來這邊。」祥妃看著一旁瑟瑟發抖的小糖說道。

  小糖艱難的挪動著步子,每走一步都感覺巨痛難耐,「小月,你也來。」

  「娘娘。」小月紅著眼看著祥妃。

  「我們大家在一起就不會冷了。」祥妃勉強一笑。

  徐光有些不忍心的皺了皺眉,「去將這裡的水抽掉一半吧。」

  「啊?大人,這大執禮怪罪下來。。」那個小太監頗為無奈的說道。

  「出了事我擔著,快。」徐光沉著眉說道。

  「是。」小太監無奈,按下水閘,水牢中的水位慢慢下降,祥妃看著徐公公,稍稍頷首,「謝謝徐公公。」

  「我人微言輕,能做的就只有這些。」徐光拱了拱手,「此地我不便久留,先行告退。」

  徐光說完就退出了水牢,宮天寧急忙運轉丹田,滾滾氣息流動,倒是還能好點。

  就是可憐了祥妃三人,只能這麼挨凍。

  「可惡,到底是誰陷害我們。」宮天寧氣呼呼的喊著。

  祥妃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這個皇宮到底是容不下我們母子啊,這次倒還連累小月和小糖丫頭了。」

  小月搖了搖頭,「娘娘你說什麼呢,小月不覺得委屈。」

  一旁的小糖也在點頭。

  祥妃眼角不由得濕了,摸了摸小糖的小腦袋,「傻丫頭。」

  。。。

  熙聖殿。

  刑部尚書拱手站在一旁,宮戰及其淡定的喝著茶,「怎麼?有事說啊,別站著啊。」

  「是,陛下,臣覺得巫蠱一案有些蹊蹺,想重新再查一次。」呂熾皺眉道。

  宮戰冷笑一聲,「是太子讓你來的?」

  「不,是臣自己來的,臣只是不想判錯案,畢竟涉及巫蠱按律是要秋後問斬的。」呂熾搖頭道。

  「呂大人啊,其實有些時候人們在意的並不是真相,而是一個交代。」宮戰笑著看著呂熾。

  呂熾愣了愣,「啊,臣,臣沒聽懂。」

  「這麼給你說吧,巫蠱一案是皇室內案,對於百姓來說,他們在乎的並不是真相,而是飯後的談資,他們並不會因為你找出真兇而道賀,反而會因為你找出的真兇而唏噓。」宮戰便走邊說道。

  「有些時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不是說說而已,只要你認定這就是真相,那便是真相。」宮戰來到呂熾身後笑道。

  呂熾咽了一口唾沫,「那陛下已經知道。。。」

  「不不不,朕不知道,一切還得由呂大人來定。」宮戰輕輕拍了拍呂熾的肩膀。

  「是,臣,臣明白了。」

  「明白就下去吧。」宮戰揮了揮手,呂熾拱手退去。

  離開熙聖殿的呂熾大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緩緩離開。

  熙聖殿內的宮戰神情晦暗,王公公急忙走上來,替宮戰點燃案几上的定神龍涎香。

  「陛下,老奴幫你揉揉肩?」王公公試探道。

  宮戰搖了搖頭,「不用了,對了,國師有什麼動靜了沒有?」

  「一直在信陽,和尋常百姓一樣,沒有異動。」王公公皺眉道。

  宮戰冷冷笑了笑,目光陰狠,「只怕在信陽,也有人像你這樣給他彙報著朕的情況。」

  「陛下,您這些年太累了。」王公公嘆了一口氣說道。

  宮戰目光依舊陰冷,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奏章,「也罷,也罷。」

  。。。

  天剛蒙蒙亮,王公公打著哈欠剛剛出門,就看到了熙聖殿門口跪著一個人。

  王公公快步過去,一臉著急的說道,「哎呦,我的太子殿下,您,您這是幹什麼啊?」

  「我要求父皇放過九弟和祥妃娘娘,如果他不答應重查此案,我就不起來。」宮天良雙拳緊握,氣呼呼的說道。

  初春的早上還有些冷,王公公嘆了一口氣,「您這是何苦呢,陛下您又不是不知道,他決定的事情,是不會改變的。」

  「難道就這麼看著讓九弟蒙受不白之冤?」宮天良憤憤的看著王公公。

  王公公一時語塞,「證據確鑿,何來不白之冤一說。」

  「父皇昏庸也就罷了,怎麼您也跟著昏了嗎?」宮天良沉眉道。

  「殿下您。。」王公公被懟的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哎,老奴去見陛下了。」拱了拱手,王公公向著熙聖殿一路小跑。

  剛剛進去,就看到宮戰睡眼惺忪的起來,舒展身子,「怎麼樣?朕就說了吧,這才兩天,都忍不住了。」

  「外面冷的緊,殿下這般,恐怕會凍壞身子吧。」王公公擔心的說道。

  「太子心性純良,就像她母后一樣,看不得別人委屈。」宮戰一邊穿這衣服一邊說道,「若是朕當初讓他早日學政就不會如此了。」

  「您當時也是身不由己啊。」王公公寬慰道,「不過太子殿下在軍營中的聲威倒是不錯。」

  「除了寒甲衛,朕還能信任什麼?」宮戰苦笑道。

  王公公訕訕的搖了搖頭,「那殿下。。」

  「讓他跪著吧。」

  「是。。」

  少頃,小嬋帶著大衣急匆匆的跑到熙聖殿前,將大衣披在太子身上,「殿下,殿下,您這一大早的幹什麼啊,這麼冷的天,您都不多穿點。」

  「誰讓你來的,回去。」宮天良皺了皺眉,將衣服抖落。

  「奴婢清早起來不見您,看您沒穿大衣,就四處找您,怕您著涼了。」小嬋撅著嘴將大衣撿起,拍乾淨。

  「快回去吧,我這忙正事呢。」宮天良無奈的看了看小嬋。

  小嬋看了看熙元殿,趕緊低下頭,「那您也不能跪著啊,這寒氣都從地上鑽身體里了。」

  「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快走。」宮天良不耐煩的說道。

  「那衣服。。。」小嬋繼續撅了撅嘴說道。

  「拿回去。」宮天良及其無語的說道。

  「您不冷啊。」

  「走啊。」

  小嬋被一頓呵斥,拿著衣服訕訕的離開,一步三回頭的看著宮天良。

  。。。

  在水牢呆了兩天,宮天寧四人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吃飯睡覺都在水牢中,這腿在水裡的部分都快沒知覺了。幸好水位還降了一半,不然更難受。

  小糖整個人被凍的都快暈倒了,雙手通紅,昏昏沉沉的,看到祥妃和小月心疼無比。

  宮天寧還好,靠著體內的氣息撐著,在水牢里,長時間的運轉丹田抵禦嚴寒,他甚至感覺修鍊速度是平時的一倍不止。

  「母妃,我給你暖暖。」宮天良搓熱雙手將祥妃的手握在手心,緊緊握著。

  祥妃嘴唇都沒有了血色,勉強笑了笑,「好孩子,別管母妃了,快去看看小糖。」

  說完便將手從宮天寧手裡掙脫開,無奈之下的宮天寧只能將小糖凍的冰冷的手放在手心。

  「娘娘,咱們是不是要被秋後問斬啊。」小月抽泣的說道,雙目通紅。

  祥妃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擦掉小月眼角的淚珠,「說什麼呢,誰給你說的。」

  「剛剛那個小太監就是這麼說的,說咱們觸犯了《大熙後宮律》,按律涉及巫蠱的都要被斬首。」小月繼續抽泣的說道。

  「咱們又沒有碰過巫蠱,他憑什麼這麼說,清者自清,咱們不怕。」祥妃笑著安慰道。

  「可是這水牢這麼冷,我撐不住了,還不如快點死了,也省得遭這份罪。」小月越說越委屈。

  祥妃嘆了一口氣,「瞎說什麼呢,別死不死的,好不容易來世上走一遭,得好好活著才行。」

  「娘娘,您怎麼一點都不怕啊。」小月繼續哽咽的說道。

  「要是怕有用的話,我肯定比你更怕。」祥妃笑著說道。

  小月被祥妃逗的破涕為笑,輕輕笑了一聲,「娘娘不怕,我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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