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棋子
「妙計自然是有,不過得向你借一個人。」唐明仁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何人,只要能保的我們一家無事,何人都行。」司徒劍激動的說道。
「你們兵部新上任的兵部侍郎是調來的吧。」
「陸正德嗎?是啊,剛調到新都不到半年,為人敦厚膽小,一點風吹草動都嚇得不敢出門,您是怎麼知道此人的?」司徒劍疑惑的說道,在他看來,陸正德心性膽小,不適合在新都官場上混,這種人不應該入得唐明仁法眼才對。
「膽小嗎?就怕他膽大,四日後讓他來府里見我。」唐明仁冷笑一聲,「對了,知道他的身世家境嗎?妻兒子女如何?」
「陸正德在來新都前,是北州郡郡守,因政績突出被調往新都,同時膝下有兩個兒子,正室在他還在任太守時,被人襲擊不幸身亡;如今陪他來新都的是側室,前段時間軒兒不是有一個大宴嗎?他還找我為自己兒子要過請柬。」司徒劍緩緩說道。
「這麼說此人雖然膽小,但並不傻,還有些小聰明,既然他兒子來過相府,那就好辦多了。。」唐明仁若有所思的說道。
「難道此人能救我們?」
唐明仁輕輕一笑,「現在還說不定,但過段時間就知道。」
說到底唐明仁還是沒有回答司徒劍的疑惑,但既然唐明仁不說,司徒劍也不好意思再追問。
。。。
今天的陸正德滿臉高興的回到家中,手裡還帶著兩壺燒酒。
一進門就高興的大喊,「夫人,做些好菜,今天為夫要暢飲幾杯,哈哈。」
陸夫人一臉困惑的從廚房走出來,「今天是抽了什麼風啊,平日里那麼吝嗇小氣,今天怎麼想起買酒了?難道天上掉餡餅了。」
陸正德高興的說道,「哈哈,你還說對了,還真是掉餡餅了。」
「真的假的。」陸夫人好奇的說道。
「尚書大人早晨召見我,說丞相要見我,讓我早做準備,三日後帶我去丞相府。」陸正德激動的說道。
「真的啊。」陸夫人也高興的合不攏嘴,「真是丞相要見你啊。」
「你以為呢,你家相公老年得志,要步入青雲了。」陸正德高興的說著,都快笑到天上去了。
「太好了,你先去坐著,我去做幾個好菜,咱們好好慶祝一下。」
「好嘞,那就辛苦夫人了。」陸正德哼著小曲走進屋子,陸夫人高興的去做飯,今天還真是喜鵲報門了,這種大好事終於來到他們陸家了。
在小屋中看著劍譜的陸謙林不屑的笑了笑,搖了搖頭,繼續看著他手中的劍譜。
飯桌上,一家四口坐在一起,看著豐盛無比的飯菜,陸謙雍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爹,娘,今天什麼日子啊,這麼多好吃的,還有酒。」
陸夫人笑著說道,「傻小子,你爹被丞相召見了,你說呢。」
「真的假的啊,爹,丞相召見你了。」陸謙雍激動的說道。
陸正德故作冷靜的說道,「大呼小叫,成何體統,要做到冷靜,天崩於前面不改色,這樣才能成大器。」
「是,孩兒明白了。」陸謙雍笑著說道。
一旁的陸謙林依舊冷清著臉,好像這一切和他沒關係一樣。
「來我們一家人一起喝一個。」陸正德舉起杯子,三人剛剛舉杯就看到陸謙林抓起酒杯一飲而盡,留下三人尷尬的酒杯停在空中。
陸謙雍陰陽怪氣的說道,「切,這個時候還擺架子。」
陸正德搖了搖頭,「喝。」
陸謙林抓起飯碗大吃了幾口后,緩緩說道,「平白無事召見一個小小的兵部侍郎,能有什麼好事。。」
「啪。」陸謙雍狠狠的江酒杯放在桌上,「我說你要是不會說話就別說話,一開口說話就這麼沖。」
陸謙林大口朵頤后,看著陸謙雍,「我只是不想有人害一家人倒霉。」
「你。。」陸謙雍憤憤的說道,「你什麼意思。」
陸正德一臉嚴肅的說道,「幹什麼?我和你娘還在呢,都閉嘴,吃飯。」
看到陸正德發話了,陸謙雍才氣呼呼的端起碗筷。
陸謙林很快就吃完了碗中的飯,「我吃飽了。」
說完直接奪門而走,陸正德冷眼看著陸謙林,「別管他,我們繼續吃。」
。。。
三天後,懷著一步青雲,陞官晉爵美夢的陸正德在司徒劍的帶領下來到丞相府坻。
「這裡便是丞相府,我不方便進去,進去之後說什麼做什麼,三思而行。」司徒劍叮囑道。
陸正德拱手彎腰,「是,屬下明白了,多謝尚書大人指點。」
「快進去吧,丞相該等急了。」司徒劍點了點頭,示意陸正德趕緊進去。
陸正德拱手后,在丞相府門口下人的帶領下走進丞相府。
看到陸正德進去后,司徒劍嘴角稍稍上揚,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來到大廳的陸正德低著頭,跪地拱手,「下官兵部侍郎陸正德拜見丞相。」
此時的唐明仁還在一邊喝茶一邊捧著一本書,靠在軟榻上,及其自在。
看到陸正德進來后,唐明仁趕緊起身,一臉和善的笑了笑,「陸侍郎不必多禮,快快起身。」
「謝過丞相。」陸正德如釋重負的起身,印象中的唐明仁不苟言笑,嚴肅苛刻,如今一見倒也不是那麼不近人情。
「請坐。」
陸正德拱手坐好,剛剛坐下,就有下人送來茶水。
「陸侍郎初來乍到,怎麼樣?在新都還習慣嗎?」唐明仁笑著說道。
「承蒙陛下大恩和丞相惦念,下官還習慣,都挺好的。」陸正德沒每回答一句都要細細斟酌,生怕自己說錯話。
「不知陸侍郎知道本相今日叫你前來所謂何事嗎?」唐明仁的雙眼閃過一抹精光。
陸正德盡量使自己保持鎮定,嘴角彎起一個很勉強的弧度,「下官不知,還請丞相明示。」
「相必在你進入新都為官之前就知道新都不比其他地方,這裡不但水深,也很渾,你一腳踩進來,如果沒有一個可靠的支撐,那新都這潭水隨時都能把你淹沒。」丞相的臉突然變得無比嚴肅,讓一旁的陸正德都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
陸正德額頭瞬間出現細密的汗珠,自己來新都最害怕的就是捲入紛爭,但是又不得不捲入紛爭,在新都要想明哲保身基本是很難的,先不說你有沒有那種在各個勢力之間周旋的實力,單單各種各樣的收買和拉攏都會讓你忐忑不安。
「下官明白,明白。」要是陸正德不明白的話,也不會讓陸謙雍去靠近唐軒了。
唐明仁又咧嘴一笑,「陸侍郎別緊張,既然你兒子出現在了軒兒的晚宴上,就已經說明了你是一個聰明人。」
「不敢當。」陸正德真的是如坐針氈,屁股就像長了瘡一樣,根本坐不住。
「我想陸侍郎的選擇還是很明智的,不然本相今天也不會見你,自從你進了相府大門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是我唐明仁的人了。」唐明仁淡淡的說道,雖然說話平淡無奇,但是在陸正德耳朵里就顯得無比刺耳。
「不過陸侍郎別擔心,既然你選擇了本相,那本相自會護你安寧,保你前程。」唐明仁走過去拍了拍陸正德不知如何安放的手臂。
「多謝丞相,下官自當唯丞相馬首是瞻。」陸正德嚇了一哆嗦趕緊站起來拱手索道。
「哎,陸侍郎這句話就錯了,我們都是大熙的臣子,自當唯陛下馬首是瞻。」唐明仁扶起陸正德,嘴角稍稍彎了彎。
陸正德趕緊改口,「是是是,唯陛下馬首是瞻。」
「不過陸侍郎,要想在新都官場有一個大好的前程,單單動嘴可不行啊,還必須得有一件讓大家覺得你能陞官的事。」唐明仁砸吧著嘴說道。
「還請丞相明示。」陸正德拱了拱手,對唐明仁及其尊重,因為他知道,丞相府門口肯定有好多人盯著,自己從走進丞相府那一刻起,就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
唐明仁就喜歡像陸正德的這種聰明人,話說一半就明白什麼意思。
「如今在朝堂上對我們威脅最大的就要數宇文衍這個老匹夫了。」唐明仁道也不賣關子,直接說了出來,自己和宇文衍不對付有不是什麼秘密,完全不怕有人出去嚼舌根。
「宇文將軍。」這個名字在陸正德腦海中即是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意料之中這回事唐明仁的頭號大敵,意料之外唐明仁居然就這麼說了出來。
「不錯,而你現在是兵部侍郎,等你干成此事之後,我保你一個六部尚書之位,你看如何?」唐明仁看著唐明仁冷冷的笑了笑。
「尚書。。」陸正德不免有些心動,雖然侍郎和尚書只是上下級關係,但是其中權力的差距是巨大的,能坐到尚書的位置誰又願意當個侍郎。
「不錯,陸侍郎事成之後你便是陸尚書。。」唐明仁故作神秘的笑了笑,「不過你完全不必擔心寒甲衛,那畢竟是姓宮而不姓宇文。」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陸正德再不答應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只見陸正德直接跪地拱手,「下官願聽丞相安排。」
唐明仁滿意的笑了笑,趕緊扶起陸正德,「陸侍郎快快請起,這可使不得。」
有了陸正德的加入,唐明仁想起順妃給他的計劃,嘴角不自覺的上揚,這次就不信你宇文衍能躲過此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