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用刑宮天寧
不一會兒,曹明便帶著肥胖臃腫的身體來到了院子中。
「臣拜見七殿下,八殿下。」就算他是刑政司大執禮,見道皇子還是得行禮。
宮天盞點了點頭,「大執禮不必多禮,今日宮天寧能夠束手就擒,還多虧了大執禮啊。」
曹明諂媚的笑了笑,「殿下過獎。」
曹明坐好后,抬頭看了看天空,起身說道,「時辰已到,廷杖開始。」
兩名太監將宮天寧死死按在長桌上,宮天寧眼睛瞬間布滿血絲,目光直直盯著坐著的宮天盞和宮天陽。
宮天盞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一邊品著茶水,一邊戲謔的笑著,彷彿在說,宮天寧,你拿什麼和我斗。
這時,大門被狠狠的推開,宮天度跑了進來,「大執禮,這個刑用不得。」
突然趕來的四皇子讓曹明著實愣了愣,急忙起身,「拜見四殿下。」
「四哥。。」一邊的宮天盞和宮天陽白了一眼宮天度,不爽的說道。
宮天度看了看趴在長桌上的宮天寧,咬了咬嘴唇,「大執禮,我想這件事肯定有什麼誤會,還希望您調查清楚,在用刑。」
「四哥,這紅紙黑字的判決書就在這裡,您還不服氣?」宮天盞將宮天寧的判決書拿出來,擺在宮天度面前。
宮天度眉頭緊蹙,「即便如此,老九現在這一身的傷還未痊癒,二十大板打下去,非得把老九打死不可。」
宮天度的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曹明,順妃給自己的原話是給宮天寧定罪,但是這二十大板打下去,就宮天寧的身體只怕還真是受不住,萬一有個三長兩短,自己的差事也沒了。
就算宮天寧在不得寵,也姓宮,身上也是皇室血脈,況且這件事本來就有隱瞞。
宮天盞不高興的看了看宮天度,「四哥,又不是我們要對付老九,這律令規矩清清楚楚,怎麼?四哥要忤逆律令?」
「宮天盞,別給我亂扣帽子,判決書上說老九目無尊長,辱罵兄長,我怎麼都不相信。」宮天度氣呼呼的說道。
「現在就算你不信都不由得你,曹公公,上刑。」宮天盞也被說出來脾氣,大聲喝道。
「宮天盞你。。」宮天度指著宮天盞氣的說不出話來。
曹明為難的看著宮天度和宮天盞,「那個,四殿下,畢竟是紅紙黑字,你看。。」
宮天寧擠出一絲笑意,「四哥,沒事,我受得住。」
「老九。。」宮天度回頭看著宮天寧蒼白的臉,心中一陣不忍。
「繼續。」曹明用尖細的聲音喝道。
兩邊的太監拿出刑政司特有的廷杖木板,宮天寧慢慢閉上眼睛,牙關緊咬。
「嘭。」一聲,宮天寧直接痛的青筋暴起,本來蒼白的臉瞬間憋得通紅。
「嘭。」第二大板,宮天寧的眼角不由得疼出了淚花。
但是即便如此,宮天寧硬是一聲都沒有喊,所有的痛都在默默承受。
「嘭。」第三板。
三板下去,宮天寧嘴角溢出些許血漬,額頭上滿是冷汗,呼吸急促,血紅的眼睛死死盯著宮天盞。
宮天盞咽了一口口水,坐在椅子上的他一眼就看到了三板下去后,宮天寧的屁股上已經滲出了紅印。
「嘭。」
「嘭。」
五板下去后,宮天寧喉嚨一甜,一口逆血直接噴了出去,讓宮天盞都不由得嚇了一跳。
那兩個行刑的太監都有些看不下去,直接閉上了眼睛。
「大執禮,還要打嗎?」宮天度氣沖沖的說道。
曹明也有些慌亂,宮天寧的慘狀他看在眼裡,這刑只怕是不能用下去了。
「七殿下,你看這教訓也教訓了,您是不是高抬貴手。。。」曹明轉身說道。
這要是真的打死了宮天寧,他宮天盞也不好過。
「哼,這次就先放過你,本皇子不跟你計較。」宮天盞故作憤憤的說道,其實也被宮天寧吐血嚇了一跳,揮了揮衣袖帶著宮天陽直接離開。
曹明鬆了一口氣,「下去吧。」
宮天寧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老九,老九。」宮天度跑過去扶起宮天寧,回頭喊道,「還愣著幹嘛,送御醫房啊。」
一群太監手忙腳亂的將宮天寧送去御醫房,宮天盞嘆了一口氣,趕緊往祥林苑跑去,估計現在最擔心宮天寧的應該就是祥妃了。
跑到半路,就看到春兒急匆匆的趕過來,「殿下,殿下。」
一聽是春兒的聲音,宮天度急忙停下腳步,「春兒,出什麼事了?」
「教頭說你沒去習武,娘娘讓我找您,剛剛碰到小月,我就知道您去了刑政司,現在您趕緊回去,娘娘說九皇子的事您別插手。」春兒著急的說道。
「不插手?又不插手?老九都要被打死了。」宮天度氣憤的說道。
春兒低著頭,「殿下勿怪,奴婢也是傳話而已。」
宮天度冷靜了一下,無奈的說道,「春兒,你快去祥林苑告訴祥妃娘娘,快去御醫房,我先回去看看。」
「是。」
。。。
回到泰和園,和妃果然著急的等著。
「母妃,我回來了。」宮天度低著頭拱手道。
和妃一臉的擔心,「度兒,寧兒沒事吧。」
「被打了五大板,直接吐血昏迷了,現在應該在御醫房。」宮天度供著手說道。
「送去御醫房就行。」和妃鬆了一口氣,「你先下去吧,以後還是和九皇子少接觸,這幾天你和九皇子接觸的有點過於頻繁了,會引起順妃的猜疑。」
「又是順妃,這次老九被廷杖,少不了順妃在後面的推波助瀾。」宮天度氣沖沖的說道。
「即便如此,可是順妃我們依舊惹不起。」和妃無奈的笑了笑。
「順妃在後宮一家獨大,如今連刑政司都聽順妃的話,那以後還得了。」
和妃輕輕搖了搖頭,「後宮比戰場更可怕,這裡殺人不見血,吃人不吐骨頭,有些事看的明白就行,別說出來。」
宮天度彎腰鞠躬,「兒臣記下了。」
。。。
當小月火急火燎趕到御醫房的時候,宮天寧再次被纏滿了繃帶,這次救治的依然是杜大夫。
「杜大夫,我家殿下如何了?」小月眼睛通紅,有些抽泣的問道。
杜大夫搖了搖頭,「之前不到一個月就可痊癒,現在能不能熬過這幾天都還難說,九殿下本就有傷,如今傷上加傷,脾臟破裂,肝臟受損,就算熬過來這幾天,要想恢復,最少也得三個月。」
小月點了點頭,「謝謝杜大夫。」
杜大夫無奈的搖了搖頭,「九殿下才十歲啊,哎。」
小月看著宮天寧,眼淚嘩嘩的掉下來。
。。。
順豐苑。
順妃聽了宮天盞的話,嘴角彎了彎,「吐血了嗎?這次就當是給他一個教訓,你父皇初春就要凱旋而歸了,這幾個月就先繞過他們母子。」
宮天盞點了點頭,「對了,母妃,那父皇回來的時候二哥是不是也要回來?」
「這個是自然,我已經給你二哥寫信了,讓他從信陽郡往回趕。」順妃點了點頭,笑著說道。
「太好了。」宮天盞高興的說道。
順妃緩緩起身,「太子隨你父皇西征,大勝而歸,回來必是聲名顯赫,威望卓著,也必定會得到軍中將領的認可,尤其是宇文衍的支持;只怕你哥難了啊。」
「那母妃我們該怎麼辦?如何幫二哥啊?」
「既然太子在軍中有所聲威,那你二哥就得在朝中想辦法立足。」順妃皺了皺眉,「前些日子唐丞相不是和司徒尚書結為兒女親家了嗎?這等好事,咱們沒有沾點喜氣怎麼行。」
看著旁邊宮天盞有些懵逼的表情,順妃輕輕搖了搖頭,「盞兒,你也該長大了,朝中之事也該想想了。」
「是,兒臣明白了。」
。。。
新都,陸府。
陸謙雍穿著剛剛買來的新衣,對著鏡子束髮立冠,「娘,我這身衣服去見唐府大公子怎麼樣啊?」
旁邊的婦人笑著幫陸謙雍整理衣衫,「那是自然,我兒穿這身絕對是俊逸無雙啊。」
陸謙雍聽完得意的笑了笑,「對了,娘,我讓你幫我置辦的禮品如何了。」
「你放心吧,你爹來帶著的千年鹿王參,在新都絕對是稀罕物件,定會讓唐公子心動。」老婦人笑著說道。
很快,陸正德走了進來,一臉的嚴肅,「這次唐大公子宴請百官公子小姐一是為了慶祝新婚,二就是為唐家招攬人才,你可以把握住機會了,一旦傍上了唐家這棵大樹,我們陸家就能在新都扎住腳跟了。」
「你放心,爹,兒子自由熟讀詩書,知道如何應付。」陸謙雍笑著說道。
「別大意。」陸正德點了點頭,「你那不成器的哥哥是指望不上了,咱們陸家光耀門楣的重任就靠你了啊。」
「兒啊,唐家可是丞相之家,為父找尚書大人給你爭奪這個名額不易,切勿辜負了爹的苦心啊。」路正德緩緩說道。
陸謙雍點了點頭,「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兒子明白的。」
「好了,時辰馬上到了,快讓雍兒出門吧,別誤了吉時。」婦人催促道。
陸正德點了點頭,「那就別耽擱了,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