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女和月母青娥婉鵷
白馬要和風莘懿成婚,這件事對巫鹹的打擊有些大。而繆華還在和蝶琉璃八卦天界一些其他事情,完全不顧及巫鹹的情緒。
“我跟你說,鄒虞上神也背過黑鍋呢。”繆華一副八卦的口氣。蝶琉璃不接話,繆華接著說道:“有虞氏部落曾經要把孩子祭給河神,還說是鄒虞神的意思。”
“這事我知道。”蝶琉璃點頭,繆華迫不及待的追問道:“那後來呢?如何了?”蝶琉璃搖搖頭:“不知道。”繆華:“……”
距離帝孫的婚典還有些時日,所以他們又到達大荒之中的綦山。經過了綦山又有搖山。過了搖山,又有鬲曾山。在鬲曾山在,又有門戶山。
而門戶山外是盛山和待山,這些大山之間,都有一群五彩鳥負責巡視各地。那些五彩鳥看到巫鹹都很開心,仿佛是和他熟悉的老朋友。
巫鹹也覺得有些惶惑,他跟著五彩鳥一直走,他覺得好像看到了華宇瓊樓間,有個人卷簾而歎,聲音清晰的好像在耳邊一樣。
他也不知自己是不是看到了,洛楓滿地的古井邊,青苔滿,走過古井是露水濕透的屋簷,簷下沒有掛鐵馬,而是掛了一串骨風鈴。
門外不遠處是河水奔流,有個人被對著他,或者是背對著門戶,看著河水奔流的對岸,是鬱鬱蔥蔥的山林,隨風飄來河水浪花的水汽。
“你是誰?”巫鹹試圖上前去,他覺得自己明明走的很快了,快的好像能拍到那人的肩膀了。可是脫口而出之後,又好像什麽都沒有一樣。
“什麽?哪有誰?隻有大大的月亮啊。”繆華跳到巫鹹的肩膀上,好奇的看著巫鹹,他們此刻到的地方是中容國。
在東北端的大荒當中,有座山名叫壑明俊疾山,是太陽和月亮初出升起的地方,這裏還有個中容國也就是他們目前待的地方。
中容國也和九洲眾國一樣,受黃帝垂裳而治的教化,所以著衣裳正巾冠。這個國家很富庶繁榮,大貴族皆騎三青馬或為車駕。
市集上也能看到有買賣視肉,甘華樹苗,和百果百蔬糧的。世說:東北大荒的海外,有三青馬和三騅馬(蒼白的馬鬃上雜毛相間的為騅)和甘華樹。
這裏還有遺玉、三青鳥、三騅馬、視肉(太歲)、甘華樹、甘柤樹,是各種莊稼生長的地方。
有個國家叫女和月母國,就在東北大荒中的盆地裏建國,女和月母國和中容國世代姻親。
他們到的時候正趕上走婚的女和月母國的女王帶著隨從,抱著剛滿月的小王子來中容國探親擺喜宴。
本來他們幾人是跟低調的混在民眾裏來蹭酒的,也不會有什麽事情,畢竟巫鹹一心想的是白馬要和風莘懿成親,白馬為什麽要和風莘懿成親怎麽辦這樣的問題。
而蝶琉璃本就是溫柔的陪在少昊身邊,時不時耳語。這二人,時光倒流之後,感情倒是更近了;相柳更不用說,大冰塊一個,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隻是繆華,這幾日愈發的懶散了。雖然是能以人形行走,但是偏偏愛以原形貓身活動。所以相柳就受累,負責抱著她。
沒有雲舟,更沒有青鸞船,幾人隻能買馬車趕路。這次到了中容國,趕上這麽好的蹭酒機會當然要蹭了。一旦喝酒落座,繆華也不顧及了,變成人身就去搶酒。
這一搶酒喝就容易喝多,而喝多了就容易出問題。繆華看上去也是舞象之年中過三,正當妙齡。所以就容易被一些不知好歹的豎子調戲
所以在繆華喝多了偷溜出去醒酒以後,就被兩個紈絝給盯上了。
其實這兩個紈絝一開始看上的是蝶琉璃,但看了幾眼發現蝶琉璃和白帝少昊看起來不好惹,且他們二人周圍人多,所以他們改了目標
“姑娘,一個人在這裏麽?”紈絝甲在前,紈絝乙在後,兩個人一前一後的把繆華逼到一個回廊的轉角處。
繆華當然不害怕,她以前隻是在人間的戲文本子裏聽過看過紈絝調戲女子的故事,所以覺得很好玩。就笑吟吟的被那兩個紈絝堵在那裏,她點頭:“是呀。”
那兩個紈絝大喜,今日碰到的這個倒是有趣,不僅不害怕,還笑吟吟的盯著他們看。所以紈絝乙猥瑣的笑著又近一步,手搭上了繆華的肩膀道:“那姑娘怪可憐的,不如跟我們兩個回去玩玩吧。”
玩玩?繆華心裏冷笑,麵子上卻驚慌失措的慢慢消失了笑容,縮了縮身子,可是那兩個紈絝的手又開始不安分起來。
正當她考慮怎麽懲罰下這兩個太過分的紈絝時,已經有人出手了。而且這一出手,還是兩個人同時出手。其中一個自肖不必說,肯定是相柳了。
而另一個人,滿身酒氣。手裏喝了一半的酒劈頭蓋臉的砸了那兩個紈絝一身,繆華不認識,相柳卻知道,那是鵷。
大荒裏有一個神人名叫鵷yuan,北杯方人稱作鵷,從那裏吹來的風稱作犭炎,他就處在大地的東北角的山上。
他是負責以便控製太陽和月亮經過的,使它們按照規律,東升西落,不要交相錯亂地出沒,他掌握它們升起落下時間的長短。
沒想到這次他竟然也會來參加女和月母國和中容國的後代酒宴,那這一代的女和月母的女王麵子可真大,把他們的庇護神都請來了。
後來繆華才知道其實在嫦娥沒有入住廣寒宮時,月亮裏麵的中心裏有個月宮,是青娥仙女住的地方,她是神的侍女負責配合鵷顧看月亮的東升西落。
在夜晚的時候,鵷站在山上仰望大大的月亮,經常看到青娥起舞弄清影的婆娑身姿在月中。兩個人在每天的幾個時辰裏越接觸越多,漸漸的也能說上話了。
鵷對青娥產生了一些感覺,他從不說心意,一時因為他不懂那是什麽,再者他一直以為青娥可能中意別的天神,或者是幹脆就心底幹淨的什麽都沒有。
因為青娥從來沒有直接和鵷表露過什麽,所以鵷就一直這麽認為了。後來,青娥做夠了神仙,她想轉世。
那時候唐堯已經繼承成為帝君,為帝堯,嫦娥和後羿在一起了。唐堯作為哥哥,當然要主婚妹妹。
隻是他想不到,過了不久,妹妹吃了靈藥飛升到了月亮上成了廣寒宮的女主人。嫦娥來了,青娥走了。雖然鵷還是一如既往的做著他份內之事,但是總是感覺變了。
直到很久以後,他才懂原來青娥願意在月亮中的月宮裏忍受寂寞,與他相見那麽兩三個時辰是為了什麽。可惜已經晚了,那時候青娥主動請求天帝離開了月宮,入了塵世輪回,她太累了。
青娥選擇了投生到離鵷最近的女和月母國,她後來成為了那裏的第一個女王。她選擇那裏的原因,也就是因為鵷是女和月母國的庇護神,女王能經常看到自己的庇護神。
她想,能經常看到他的雕像也是很好的。從此,鵷更盡心的照顧女和月母國了。他又愛上了喝酒,嫦娥和吳剛在廣寒宮裏釀的桂花酒很好,所以經常給他。
再後來,逃不過凡人生死的青娥也入了酆都。三生石邊,奈何橋上,弱水無聲。三途河過,蒿裏廣邊,鵷親自送青娥上了渡魂船。
那時候青娥說:鵷,我太累了,但願黃泉水忘憂草和著孟婆湯能讓我幹幹淨淨的開始以後。
自那以後,鵷就再也沒有提過青娥。他隻是繼續著寂寞,因為這所以吳剛和嫦娥的心思也能感同身受些。也為這,他的地方有時候是離月亮最近。
所以鵷也會偷偷放後羿進來見一見嫦娥,吳剛負責打掩護。當然,這是和繆華關心的事情無關緊要的故事了,且隻說這次吧。
相柳見到和他一起同救繆華出手的人是鵷,特別意外的問:“是你?”鵷看到繆華躲到相柳身後,安全了,也沒有說話就走了。
繆華本以為相柳被無視,會很生氣。可是出乎她資料的是,相柳並沒有生氣,他隻是看著鵷離開若有所思。等他們也離開時,那兩個紈絝也不在那裏了。
本以為沒什麽,可是卻想不到那兩個紈絝是跑去中容國國君那裏告狀的。相柳和繆華進去時,那兩個紈絝正說被鵷和相柳打了。
“孤問你,為何打中容國的臣民?”中容國國君看到紈絝口裏的那兩個欺負他們的人,首先開口質問,可是相柳卻一點回答的意思也沒有。
在看鵷,他泰然自若的喝了一口酒,理所當然道:“他們兩個豎子,調戲小姑娘,該打。”中容國國君又轉頭去看那兩個人,那兩個人有些心虛的垂下頭。
“即便該打,也該讓人家國家裏自己處置吧,你們兩個都是外人。”也不知是誰,像幫著那兩個紈絝說話的樣子。
“都快欺負到了,沒時間來等到交給你們處置。”鵷又說道。其實他這麽說,就有些強詞奪理,他和相柳都有能力施法把那兩個人捆住,說到底他們還是手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