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多久
我在外面默默祈禱，希望這次能順利些，時間並不短，我心裡有了不妙的感覺，果然，爸爸出來后說：「還是不行，沒成溜兒，」
我忙問：「感覺憋停不？要不咱去醫院再插上吧。」
老爸說：「不用。再看看，」
一句話打發了我，爸爸根本沒有聊天的意思，我也沒敢多話，下午我趁著去買菜的功夫，給趙林打電話，問他能不能早點回來，感覺爸爸這次嘗試失敗了，別把老爸憋壞了，還是拉他去醫院把導尿管再插上吧。
下午三點來鍾，趙林就回來了，這次沒事先打電話，他直接上樓回了家，問爸爸怎麼樣？能行不？要不還是再插上吧。
爸爸立馬同意了，這一天，爸爸為了順利排尿，沒少喝水，已經去了四次廁所，還是不行，爸爸也不再堅持，拿著縣醫院的就診卡和病曆本，和趙林又去了醫院，第一次撤導尿管，以失敗告終。
趙林回來跟我說，剛插上導尿管沒多大一會兒，尿袋就快滿了，這一天可給老爸憋夠嗆。
醫生說，下次要撤導尿管之前，找個小夾子，把導尿管夾住，憋一段時間，再放開，這麼反覆幾次，鍛煉鍛煉膀胱肌功能，再拔管。也贊成我爸說的，打開水龍頭，聽流水聲音的這個做法，還勸我爸一定不要著急，一定不要憋著。
聽趙林說著醫生的叮囑，我暗暗自責，還是準備不夠充分啊，明天上班去網上查查，看看都需要做些什麼樣的準備，再查查我買的那幾本書，看看有沒有相關的信息。
第二次複查就沒有了第一次的緊張，心裡有了底，吃藥有效，端看效果大與小罷了，趙林開車去，我開車回，這次令人開心的是，那個我們最關注的指標已經正常了，降至標準之下了。
不過這次又多了幾項檢查，多抽了兩管血，做了個核磁共振。
好在都是當天出結果，雖然略晚了些，我一個人去取的幾份化驗和拍片的結果，仔細看了看片子和紙質報告，沒有出現骨轉移的字樣，才放了心。
給醫生看了所有資料，醫生當著老爸面兒，也沒說啥，只是說吃藥見效了，指標已經正常了，還說導尿管消毒做得不錯，因為沒發現有炎症。
醫生說，帶導尿管時間長了，易感染髮炎，這個時候我特別感激趙林，一絲不苟的執行醫囑，也為爸爸點贊，他倆是非常聽話的病人和家屬。
爸爸和趙林出去后，醫生指著片子給我看，說：「轉移情況挺嚴重的，這幾處都有癌變了。」
我發現他點的幾處，就有后臀部的尾骨處，唉，怪不得老爸總說他尾骨疼。
正說著，趙林一個人又返回來了，在醫生講完實際情況，並開了這個月的用藥后，趙林問出了我一直不敢問的話：「大夫您看，以您的經臨床經驗，我爸這種情況，一般能挺多久？」
醫生都沒猶豫，一邊伸手拿過來列印出來的單子，一邊說：「這個說不準，以我經驗，這個病發生轉移就發展的特別快。不過每個人的體質不同，具體時間可真說不準，有的病人我看著感覺也就半年吧，不過人家體質好，堅持了一年多，有的病人我看著怎麼也能堅持個三年五載的，誰知道沒到一年就……。」
醫生開始並沒說具體時間，趙林說：「您也知道，我們並不是本地的，主要是想著心裡有個大概譜，琢磨著到最後還是想回老家。」
醫生這才和我們交了底：「我看哪，這病發展的快，也就一、兩年的事兒。」
我自動忽略了前面的一，而心裡只記住了，最壞結果，還有兩年時間。
醫生又建議我們說：「既然是保守的吃藥治療，可以考慮中西醫結合治療，我們醫院也有中醫科，你們可以考慮，也用中醫的法子治一治。」
我們謝過了醫生，拿著醫生開的處方和下次預約挂號單走出了診室，我們倆走到爸爸身邊，默契地問起了爸爸，「中午想吃點兒啥？」
已經到了午飯時間，回到家再吃有點晚，我們準備在市裡吃一口，每次檢查，雖然醫生沒強調不能吃早飯，不過我們已經習慣了，去醫院的那天都不吃早飯，有備無患，啥也不耽誤不是。
所以到了中午，就感覺自己飢腸轆轆了，趙林還好，經常早上不吃早飯，我和爸爸不行，我們是天天吃早飯的好同志。
我去划價，交費，取葯，中藥房和西藥房並不在一處，趙林和爸爸先去了停車場，我拿到了所有的葯，也回到車上，他倆已達成中午吃什麼的共識。
吃過午飯，我開車送爸爸和趙林回家，現在我已經開車很溜了，每天上下班都自己開車去，到了樓下，爸爸拿著一袋子資料，一袋子葯回家，趙林開著自己的車去工廠，我也開車去了單位。
在單位給趙林打電話，和他商量看中醫的事情，趙林說:「北京有個特別有名的中醫院，是中國中醫科學院下屬的醫院，在廣安門那邊兒，我聽我北京的朋友說過，說他朋友家的老人瞧病，就認準了中醫，就在那家醫院瞧的，也是三甲醫院。」
我倆決定要看中醫，但不去腫瘤醫院的中醫科，而去中國中醫科學院廣安門醫院。
趙林說這兩天他找時間去看看，給爸爸辦張就診卡，那個年代已經有網路，不過不是特別發達，每個醫院都有自己的就診卡，全市並沒有通用。
再找找擅長治爸爸這個病的專家，問問專家出診的時間和挂號方式，必須是將前面這些準備工作先做好，在帶爸爸去醫院。
我和趙林說：「要不我請假去辦這些前期工作。」
趙林說：「不用了，畢竟你是在打工，有事還得找領導請假，我則不同，自己做老闆，約束要少多了。」
再說了，他也不太放心，我一個人開車去市裡。
趙林又提醒我說：「一會兒你再和咱哥說說這事兒，看看他還有沒有其他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