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抉擇

  「我是一個可以為他人犧牲生命的人嗎？」

  文定捫心自問。

  「父母至親可以，陌生人不行，即使陌生人的遭遇再悲慘，我也只會報以同情，而不是犧牲自己去拯救他們。」文定想著：「那我為什麼會有聖騎士的高等適性？」

  「請儘快做出選擇。」塔靈發聲：「煉金高塔與您的契約將在您入階后正式開始。」

  「塔靈，你有名字嗎？」文定突然問道。

  「當然。」塔靈回答：「我是擬人類靈魂實驗機658號，系統名：原始」

  「是嗎？」文定說道：「真是大氣磅礴的名字啊。」

  文定沉默了一會：「原始，你說我這種人為什麼會有聖騎士的高階適性。」

  「無法解答」原始回答：「職業適應性自提出以來一直都被質疑其真實性，但其幾乎從未出錯，我們對靈魂的研究並未解明靈魂與超凡特性間的關係。」

  「但行好事，莫問前程」原始接著說道：「聖騎士並不要求犧牲，只是這群騎士遇到不義之事、不法之徒會頭也不回地打上去而已。」

  原始一頓：「引用阿萊雅塔主的評價：不過是一群自說自話的混蛋罷了。」

  文定一笑：「是嗎？」

  文定舉起右手，看向手心的書形印記：「任俠和瘋狂科學家嗎？我知道該做何選擇了。」

  「請聯絡芬奇塔主，原始」文定說道：「我已經做出了我的選擇。」

  不多時，原始回應：「塔主已獲知，已為您展開傳送門。」

  透明的門戶在文定面前洞開。

  文定走進門戶，彷彿再次穿過深黃色的甬道。

  出現在文定面前的，是一間寬闊的實驗室，白色的大理石樣石板鋪滿了實驗室，看不出材質的方桌散在實驗室中，方桌上是各種文定既陌生又熟悉的器具，源自布萊恩的記憶翻湧了上來。

  文定看著這些器具，眼前彷彿出現一道幻影，這幻影擺弄著眼前的各式器具，安然而專註。

  「想好了。」文定身後傳來芬奇的聲音：「這可不是決定今天晚上吃什麼，深思熟慮比較好。」

  「想得再多也無濟於事。」文定回頭：「不做出選擇可永遠沒法走出下一步。」

  芬奇正站在一個巨大的透明培養倉前，文定曾見過的謊言章魚正在內部用觸手、口器瘋狂地攻擊內壁。

  「這是什麼情況？」文定問道：「沒餵食嗎？」

  「還真是。」芬奇笑道：「沒讓它吃到哈米提，正在鬧脾氣呢。」

  「言歸正傳，你想好了」芬奇看向文定：「超凡之路不是兒戲，即使反覆琢磨后也很可能後悔。」

  「再怎麼琢磨也是在聖騎士和鍊金術師間選擇。」文定看向芬奇：「我又做不來光偉正的角色，有煉金高塔在身後，鍊金術師是最好的選擇。」

  芬奇深深地看了文定一眼：「無論你是基於何種原因選擇鍊金術師，都是你的權利，希望你不會後悔這個決定。」

  芬奇抬手，巨大的透明培養倉迅速消失。

  「從現在起，這間潔凈實驗室就暫時歸屬與你。」芬奇開口：「在你未確定自己的專精方向前，你的一切實驗需求都可以在這間實驗室中得到滿足。」

  「還記得煉金箴言嗎？」芬奇問道。

  文定點點頭：「第一不得創造靈魂；第二不得憑空創造生物；第三不得試圖逆轉時間。」

  芬奇頷首：「那麼，請記住，文定先生，吾等鍊金術師除箴言外百無禁忌。」

  文定身上一寒：「塔主，我好像大概明白為什麼鍊金術師的名聲如此不好了。」

  「別在意那些細枝末節的東西。」芬奇大手一揮：「若要窮盡真理，整能畏首畏尾。」

  突然，芬奇神色一萎：「當然，帝皇的御令在這一原則之上。」

  文定臉色一安，玩笑道：「看來百無禁忌也有限制嘛？」

  芬奇瞟了文定一眼：「文定先生，既然你決定成為一名鍊金術師，那麼作為攀登煉金之峰的前輩我有些建議予你。」

  文定眼神一定：「請講。」

  芬奇伸出三根手指：「第一：實驗項目要建立在觀察的基礎上；第二：不可對孤證理論投入心力；第三：不可對無法驗證問題加以研究。」

  文定舉手：「芬奇塔主，請解釋一下。」

  芬奇一笑：「不用著急，記住就好，當你正式踏入煉金之路，你自然會懂。」

  見文定點頭，芬奇隨手拿起一張皮革紙，一邊寫一邊說：「你有布萊恩的記憶，但煉金基礎還是自己學為好，我給你定一些煉金入門教材和各個專精的基礎常識，當你對煉金世界有了明確的認識，本身入階之後再來選擇專精吧。」

  文定拿著皮革紙，看著芬奇，認真地點了點頭。

  芬奇見此，笑了笑，打開空間門離去。

  文定看著皮革紙

  《基礎煉金溶液配比》、《四元素說》、《材料大全》、《煉金能源學-煉金之火》、《符文初解》、《迷鎖與矩陣》.……

  文定看著這長長的書單，嘆了口氣：「沒想到穿越了還要看書，就不能是那種穿越者秒天秒地秒空氣的爽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