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開誠布公下
文定看著各式虛影消散，看向芬奇：「遠古的七族血脈互相融合、劣化，誕生了現存的百族。但這與我們的合作有什麼關係嗎？」
芬奇搖了搖頭：「有翼族是源天使的第一代衍生種，其歷史從遠古紀元一直延續到現在，雖然現代翼人幾乎已經失去有翼人的絕大部分傳承淪為二三線的小角色，但清楚其歷史地位對你這種毫無常識的人很有好處。」
文定點頭：「謝謝。」
芬奇看向文定：「遠古有翼人以統合軍陣、浮空城、魔導精靈力聞名於世，我們已經搞清楚了統合軍陣和魔導精靈力的根本技術，帝國現在的合擊軍陣和元素炮便是由此而來。」
「所以現在開發這座城市的目的便是浮空城。」文定問道：「以帝國的力量應該不難找到有翼人血脈的國民吧？為什麼是我。」
「這你就想錯了。」芬奇搖了搖頭：「帝國很強，放眼當世也在最強序列中，但帝國也不是無敵的，北方公國、蠻族聖山、法術聯合體都是可以與帝國抗衡的怪物，有翼族託庇與蠻族聖山，其族本身也是寧為玉碎的習性，與外界的混血兒極少，即便有也會不惜一切帶回本族，帝國境內目前具有有翼族血脈只有蠻族聖山代表隊的副領隊，與我們幾乎沒有合作可能。」
文定又問「以帝國的技術也無法破解古代有翼族的迷鎖嗎？」
芬奇搖頭：「當然可以，只是一來我們沒有古代有翼族迷鎖的技術儲備，破解的周期預計在二十年以上；二是如果帝國強行破解迷鎖，無疑向有翼族和蠻族聖山傳達了一種極不友好的信號，帝國不懼與他們開戰，但沒必要因為區區浮空城技術而和蠻族聖山交手。」
文定想了想：「簡單來說，即使取得了浮空城技術，和蠻族聖山打一場也會虧本是嗎？」
「沒錯。」
芬奇吩咐塔靈取來兩杯紫霜露，舒坦地喝了一口，眯起眼睛：「和蠻族聖山打一架幾乎取得不了什麼好處，反而需要動員帝國幾乎半數的軍力，若非原則性問題三天界的頂級勢力幾乎不會發生衝突。」
「由我取得浮空城技術再交給帝國和帝國本身取得有什麼區別嗎？」文定有些疑惑。
「沒什麼區別。」芬奇答道：「只要帝國本部未動，採用類似於代理人的方式動手，蠻族聖山便知道這是帝國給了自己一個面子，帝國與蠻族聖山不發生衝突，一個有翼族翻不起什麼風浪。」
文定恍然大悟：「所以，我存在的意義是就給帝國和蠻族聖山添上一個緩衝層?」
「大致如此。」芬奇回道：「人類對古有翼族的技術已經有了足夠的儲備，根據我們浮空城技術的推測，和我們現有的鍊金術間不存在太多技術斷層，而蠻族聖山幾乎不在乎鍊金術。」
文定有些頭疼：「所以，浮空城對蠻族聖山沒用，即使蠻族聖山拿到了也無法及時變現，而帝國拿道後幾乎不花什麼功夫就能再現浮空城是吧？」
芬奇喝了口紫霜露：「也不能說沒用，要是有現成的浮空城擺在聖山那頭老狐狸面前，他也不介意拿下來和我們換些好處，或者賜給有翼族邀買人心。」芬奇舒坦地放下杯子：「但你要他自己根據技術從無到有去造一座浮空城他肯定不願意，而已有翼族現在的體量，他們全族壓上連核心區也建不起來。」
文定扶著額頭：「但要是我拿到了浮空城技術，蠻族聖山不提，有翼族絕對會對我下手吧。」
芬奇一歪頭：「對你下手，你可是帝國的代理人啊？」說著恍然大悟：「看來你還沒清楚地認識到帝國的實力啊？」
芬奇自信一笑：「帝國不願意為浮空城而與蠻族聖山開戰不代表帝國怕了蠻族聖山，戰力姑且不論，純以體量而言，帝國也是蠻族聖山的兩倍以上。」芬奇一頓：「請記住，文定先生，這個世界上不存在能一對一戰勝帝國的勢力。」
文定沉默了一會：「大致明白了，拿到浮空城技術交給帝國，帝國與我庇護。」
芬奇點頭：「差不多，細節讓我們看看契約吧。」
說著，芬奇從面前的空氣中抽出一個細長的捲軸。
捲軸於空中定住，緩緩展開，無數纖細而規範的字體出現在其上。
「這是？」文定疑惑道
「以魔鬼文字書寫的契約，在法律與契約之神的見證下，只有簽約雙方對契約的訂立達成一致方可簽訂，契約履行受所有參與契約規範制定的勢力監督。」芬奇一邊看著契約一邊說道：「順帶一提，包括帝國在內，三天界幾乎所有頂級勢力都是監督者。」
文定注視著契約，其含義自然在心中浮現。
雙方立約之後，煉金高塔將儘可能在一年之內將文定培養至榮耀銀光階，此方式不得損失文定的超凡潛能，文定的超凡途徑由自身決定，在文定達到榮耀銀光階后，將前往帝國邊陲輝光領參與古代有翼族城市-拉普的考古，若文定成功取得浮空城技術並交於帝國則契約完成，帝國將與在文定控制下拉普達成為期二十年的包括商貿交易、和平援助在內的合作交易。若不能取得，文定需按帝國指示為帝國服務，帝國保證文定基本生命權。
在雙方均認可這份契約后，契約突然一分為二，化做兩道書樣印記印在文定和芬奇右手手心。
文定看著自己的右手心，書樣印記隨著文定的心念時隱時現。
「那麼，文定先生，你我雙方已經達成一致。」芬奇起身：「請儘快選擇自己的超凡職業，煉金高塔對你的培訓將在這之後正式展開。」
言罷，芬奇揮手在空中打開一道透明門戶：「那麼，再會了，文定先生，願你得見真理。」
芬奇的身影緩緩沒入門戶。
芬奇離開后，無垠星空下的原野瞬間恢復成之前的書房。
文定愣愣地看著頭頂的天花板：「我一個穿越者，開局就將自己的身份暴露給了土著，簽了一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能力履行的契約，這契約的擔保方還強得嚇人，雖然在之前的談話中隱藏了系統的存在，但也不知道對方發現與否，實在是太被動了……」
想著想著，文定靠著沙發入睡，塔靈貼心地關閉了書房的光源並為文定披上了一件薄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