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四強
「我不可能輸!」
陳伯濤握住槍尖的那隻手,頃刻間白煙圍繞,另一隻手則是黑煙滾滾。
「陰陽相伴,禍福相惜!」陳伯濤大喝。
緊接著他雙拳如弓,一陰一陽,環抱兩極。
在他背後,一個純黑色的小人從頭頂升起。
黑色小人雙腿盤坐,背靠一輪黑色圓盤,面露肅殺之意。
在黑色圓盤後面,竟然還端坐一個白色的小人,面帶笑容,好似天仙降世,散發普度眾生的生機。
雙位一尊,一個散發肅殺之意毀天滅地。
而另一個面帶笑容,普度眾生。
兩個小人相互排斥,又息息相關,相輔相成,兩者一陰一陽,作為魚,將陳伯濤以及秦怡二人包裹。
兩個小人慢慢靠近,幾乎同時躥進兩人體內。
「道院的禍福相惜?」看台上,幾位大儒驚訝。
「應該不會錯,你看擂台上的那兩個小人,便是道院的陰陽子。」孫大儒指著擂台,觸動眉頭。
「結束吧,那個道院的小胖子贏了。」嘆了口氣,孫大儒道,此法大家心裡都有數,誰贏誰輸已經蓋棺落定。
「再看看。」柳河輕笑。
另一邊,葉恆一臉羨慕的抬頭看著擂台。
胖子這招式才能配的上修士的名號啊!
像先前那幾場比賽,黃松施展的劍花,哪裡能有胖子這,一黑一白的兩個小人磅礴之氣。
「胖子竟然會有這種好法門,等下得好好找他套套話。」
葉恆嘿嘿一笑,這招式不比什麼遊仙劍法要來得有仙氣?
「學不來的。」林舒在一旁輕聲道。
「嗯?」
「這是道院的東西,道院核心弟子在出生時便在體內種下陰陽子,也就是那黑白兩色的小人,你即便學會了功法,沒有陰陽子是施展不出來的。」
聽林舒的意思,胖子這個招式是祖傳的妙計。
除非自己投個胎,趁著年幼時,於體內種植那種黑白色的小人,否則自己壓根不可能學來。
「你是說陳伯濤來自道院?」
「沒錯,這招式應該就是九天道中的禍福相惜,身上種有陰陽子,還有道院秘術,看來陳伯濤應該是道院核心一脈的弟子。」
林舒懂很多,向葉恆解釋陰陽子和道院的關係。
「那這招式有什麼用處。」
「聽聞可以降下雷劫,禍福相惜則是綁定兩人的氣息,兩人共承受雷劫之苦,直到一人死去或者陰陽子被召回體內。」
「可有擺脫之法?」他追問道,如果這回胖子贏了,下一輪自己遇到胖子的概率很大。
「若被陰陽子纏身,並無破解之法,熬過雷劫是唯一之法。」
葉恆倒吸一口冷氣,這禍福相惜可真是霸道,總得來說損敵一千自損八百。
聽林舒這樣一講,他突然感覺自己,有些許沒看透擂台上胖子。
胖子在台上拼生拚死,與先前的膽小怕事有天壤之別。
「這種不要命的,好像比我更合適當柳河叔的棋子吧。」
看向看台中的柳河叔。
現在的柳河叔讓人看不透,嚴峻的外表之下,隱藏了很多秘密。
陳伯濤體內注入黑色小人,隨後大喝一聲:「易有太極,是生兩儀!」
下一瞬,雷劫化作兩個小人降臨。
陳伯濤咬牙,喉嚨發出陣陣嘶吼,這是雷劫在鍛造其身帶來的疼痛。
他體內骨骼不斷被黑色小人打碎,化作一片粉末。
另一邊的秦怡也不好過,又有白色小人化作無上業火,引導雷劫進入她體內。
焚燒肉身,白色小人開始不斷收縮,最後爆炸,使得秦怡嘴角流出了一口污血。
很快,她的的骨骼化作粉末,臉色蒼白,看起來已經奄奄一息的樣子。
這時,陳伯濤體內的黑色小人出現在胸口,從黑色變為金色,黑白小人交融在一起,化作一條黃金大蟒,盤曲在金色圓盤裡。
「殺!」
伴隨陳伯濤一聲低呵,金色圓盤開始轉動,盤曲著的金色大蟒以頭抵尾。
濃郁的肅殺之意聚集在兩人頭頂,雷聲聚下。
「認輸否?」
本半跪在地上的陳伯濤頑強的站起來。
此時他頭上的金色磨盤正在引導雷劫,轟擊二人。
「認輸否。」
見秦怡沒有反應,他再度喝道。
「何必逞能!認輸否!」
陳伯濤比誰都清楚頭頂金色輪盤的威力,倘若繼續進行下去,自己絕對是贏家。
陳伯濤意識到對方要強,如果還是這樣質問,對方寧可死撐也不願意投降。
眼珠子在眼眶裡打轉,隨後收起先前的戾氣,他開口道:「秦怡,不必再倔強,一時勝負罷了,未來的勝負未定,我們都是黑馬。」
秦怡眼角淚光打轉,雙手握拳,抬起頭,重重點點頭。
「好了,本輪試煉結束,陳伯濤勝出,可以收法了。」
秦怡既已認輸,柳河開口道。
這金色輪盤一直懸浮在半空,引導雷劫降世,再不加以制止,或許秦怡危已。
陳伯濤向看台作揖,隨後對半倒在地上的秦怡施以微笑,轉身離去。
秦怡,這場擂台賽,最大的黑馬。
葉恆只是看客,與眾人一樣面帶微笑,遠遠望著這個女孩托著重傷,自己慢慢爬起來,再慢慢走下擂台。
「放人秦怡一個女孩子在擂台上不去扶,胖子你可真狠心。」見傷痕纍纍的陳伯濤從擂台上下來,葉恆上前打招呼。
陳伯濤見此苦笑,解釋道:「你沒看她方才要強,我去了反而不好,打擊到人家。」
隨後陳伯濤盤坐下來,手裡出現酒紅色的小葫蘆瓶,開始療傷。
「胖子,你一個道院的跑儒院來,還悄悄隱瞞,不告訴我們,不仗義啊。」
「葉老大你抬舉我了。」陳伯濤敷衍道。
「接下來開始四強擂台賽,兩兩分組,一起對決,勝者對決爭奪魁首,敗者爭奪第三。」
鑼鼓轟鳴,在休息一陣后,四強賽開始。
隨著柳河叔大筆一揮,天空中降下四滴墨水。
「墨水有天地二字,獨自選一滴,點開同字者交戰。」
天上墨水滴落眾人面前,一字排開。
四滴一字排開,碰巧對應四人。
葉恆看此也麻煩,提議道:「不必選了,我們就選自己面前那一滴吧。」
「好。」
其餘三人應和。
葉恆最先向前,走到自己對面的墨水前,伸指一點。
墨水瞬時四濺,懸浮在空氣中,化為一個「天」字。
隨著身邊三個墨水陸續爆開,四個大字展露在眾人眼前。
葉恆見此結果,有點稍稍意外。
「天字者,葉恆黃松,交戰。」
「地字者,林舒陳伯濤,交戰。」
只見漂浮在他眼前的天字,與黃松的字交融,消失不見。
其他兩字亦是如此。
柳河叔緩緩開口道:「此次比試開始,天字者先。」
葉恆對著台上作揖,腳步輕盈走上擂台。
黃松亦是站到了對面。
作揖過後,葉恆面無表情,扛起牌匾。
一呼一吸間,葉恆牌匾被淡淡薄霧所籠罩。
見黃松背過手,將三德劍藏在身後。
不清楚對方要幹什麼,葉恆小心防備。
耳朵微動,周圍沒了聲響,僅餘下雙方的呼吸,以及自己節奏有力的心跳聲。
他在等,等黃松先施展劍花。
過了十息后,果不其然,耳邊傳來長劍劃破空氣,傳來的呼聲。
呼聲不大,很微弱,卻非常地連貫。
從聲音可以辨別出來,對手在施展劍花。
眼前的黃松依然背著手。
葉恆相信,不出意外的話,此刻的黃松背後已經施展出一朵劍花。
「不能再等了,速戰速決。」
葉恆暗道,如果讓黃松的劍花徹底蔓延到整個擂台,自己就毫無勝算可言。
所以必須要先發制人。
他開始催動仙引,換成右手單握牌匾,左手小瓶子,其中裝的是柳河叔的血。
滴上一滴鮮血在牌匾上,只見牌匾輕鳴,其上雕刻的字光芒萬丈。
葉恆施展劍法,將速度提到最大,提起牌匾排向黃松。
「砰!」
擂台上掀起一陣壓力,葉恆感覺虎口酸痛,手裡的牌匾開始顫抖。
所謂的氣再度通過葉恆毛孔,傳導到他的五臟六腑。
「這到底是什麼玩意。」
葉恆咬牙,口腔中感到了一股血腥味,嘴角流露出鮮血。
他手中的牌匾開始顫抖,與三德劍發生了排斥。
雖然自己一副狼狽樣,不過對方也不比自己好過!
看到對方顫抖的手,他收回牌匾,轉劈為掃,又再度被黃松擋住。
此時他感覺自己每揮出一次牌匾,自己體內聚集的靈氣就會少一根。
「遊仙腿!」
大喝一聲,葉恆左腳向前微微邁出一步。
黃松見狀,立即提劍格擋,同時揮來一拳。
嘿嘿,中計了!
葉恆左腳重重踩到地面,揮動手中的牌匾,施展遊仙劍法。
仙引在施展劍法時浮現,周圍的靈力快速被剝離,源源不斷地進入葉恆體內。
這一刻他靜下心,將手中的牌匾想象成一把長劍,像是修鍊劍法時的那把回夢劍。
牌匾的一端,便是劍柄。
他只手提起一端,咽了口口水。
體內剩餘的十幾條銀白色細線竟然在一息間消耗殆盡。
偌大的牌匾上,浮現出小半條龍身。
「這還不夠?」
葉恆有點驚訝於劍法的消耗,驚險躲閃過黃松迎面砍來的一劍,葉恆隨手抓起身上的儒米往嘴裡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