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賭約(雙更求收藏)
「等等!」吳師握緊拳頭,站在原地。
被這麼一喊,柳河愣了愣,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吳師,眼神里透露寒光,嘴角卻抿著微笑。
「不知還有什麼事情。」
吳師被柳河這麼一看,頓時渾身發毛,垂下的雙手開始顫抖不止。
柳河的眼神很凌厲,這小子要殺自己!
咽了口口水,吳師盡量保持輕鬆的樣子,不能在這幫學生面前露出恐懼,要不然這老臉往哪裡擱。
「吳師是有話還沒說完?」柳河再度開口,聲音很輕,但聽得吳師發寒。
「老吳。」
兩位大儒走上前,各自伸出一隻手,搭在吳師身上。
周圍的弟子感受不到,但是兩位大儒不會感受不到。
他們感受的清清楚楚,柳河這小子在亂來!釋放的威壓比之前大了幾倍!
要是之前對他們施加的威壓,只是小打小鬧的話,這次柳河算是動真格了。
「老吳,算了.……」潘大儒勸道,聲音很輕,周圍的弟子根本聽不到。
所有人都在等吳師開口。
眾弟子一臉疑惑,他們沒有感受到威壓,只是以為吳師有話要說。
「柳……柳院長,這不是儒院對你的承諾,而是賭約,您還沒下注呢!」
「老吳……」一旁的孫大儒搖晃吳師的肩膀,看了眼周圍的弟子,對他們喝道:「你們都退下吧。」
「是!」
眾弟子對著柳河鞠了一躬,隨後又向吳師三人鞠了一躬,陸續轉身離去,葉恆這件事情已成定局,即便是留在這也沒用。
「不可!全部留下,這是賭注,儒院未來的賭注,你要當著弟子的面,下注!」吳師大喝,最後兩字吳師說的很重。
周圍的弟子都停下腳步,這件事情從頭到尾,他們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所有人在院長來之後,都在演。
院長故意為葉恆開脫,給葉恆機會,他們豈能不知。
誰心裡沒點小矛盾,葉恆犯下如此大錯,說為了修鍊,說修士當爭,肯定有人心裡不服,但又能怎麼辦,道一句尊師重道,演了。
剛才那副劍拔弩張的氣氛,誰又感受不到,只好咬咬牙,裝作不知道,看不出來,演了!
「你非要這樣嗎,吳師!」
柳河聲音發冷,嘴角泯起的微笑也沒了,一臉嚴肅道:「儒院不是賭注!」
「儒院是賭注!」
「老吳……」兩位大儒開口,但是沒了下文,一時語塞。
吳師眼眶發紅,渾身顫抖,咬牙道:「儒院,儒院是賭注,我們不能輸,輸了就傾家蕩產了。」
「儒院沒有我,早就傾家蕩產了!」柳河喝道,隨後一揮手。
坐在木質平台上,一臉看戲面相的葉恆突然大叫一聲,連人帶牌匾,飛到柳河身邊。
「柳河,今天你要是下注,我吳師就算是拼了這條命,又如何!」
說著,吳師手中憑空出現一把金黃大劍,一旁的弟子瞳孔收縮,是三德劍!
三德劍出世,金光萬丈,山頂的暮色被金光覆蓋。
轉身打算離去的柳河眼神變幻,再度停了下來,眉頭緊皺。
「三德劍?你們這老一輩的三劍藏得夠深啊。」
「儒院三劍,護國平天下之劍,是暗劍!」
吳師說話中氣十足,淡淡的白煙將他手中的三德劍圍繞住,這些白煙都是周圍的靈氣,開始無形化有形。
白煙開始逐漸變濃郁,開始向吳師身上籠罩。
「今非昔比了,此間是大勢,修士必爭!」柳河搖頭,伸手將並肩站著的葉恆推到身後,擋在前面。
「儒院劍決!」
就在柳河將葉恆推到背後的時候,場中有人驚呼。
兩位大儒見狀,迅速分別跳到兩邊,招呼弟子後退,許涵文也不廢話,一把把葉恆拉倒身後,護住站在柳河後方的弟子。
吳師出手了,一劍劈天,劍氣化為有形,被濃郁的白色煙霧圍繞,朝柳河刺去。
劍氣一出,失去了牌匾的保護,頓時山門周圍的小建築傾塌,唯有孤零零的兩根木頭柱子搭建起來的山門依舊屹立,葉恆剛還抱著其中一根柱子。
劍氣鋒利,若天公發怒,從天而顯金光,周圍的草木還未被觸碰,便被斬斷,而蒼穹碧青藍天,硬是被砍出了一道劍痕。
一劍斷天!
這一劍氣勢磅礴,劍指柳河!
周圍的弟子雖然有兩位大儒保護,但劍氣威壓磅礴,透過大儒,葉恆這些同期都經受不住威壓,跪伏在地上,大口喘氣。
三息!
從吳師斬出劍氣,再到新生倒下,僅僅只有三息的時間。
這就是七品嗎?
葉恆瞳孔收縮,劍氣斬出的那一刻,他就感覺到有莫大的威壓,頃刻間轟擊他的五臟六肺。
如果不是許涵文將自己護住,再加上身邊有牌匾擋住部分威壓,說不準自己和兩邊倒著的一二品一樣了。
在他的心裡,再度對七品有了一個新的定義。
原先聽吳師老頭說,八品之前,一品淬鍊一個器官,在他眼裡,吳老頭無非是淬鍊了七個器官,和他淬鍊過一個器官的大同小異,增加的戰力不就一點。
可現在他不這樣認為了,如果沒有許攸他哥分擔威壓,吳老頭這一劍,不知道能砍死多少個自己。
「葉恆師弟.……」正在葉恆感嘆的時候,在身前許涵文開口道。
「嗯?師兄,怎麼了。」
「師弟,牌匾借師兄擋一下唉。」
正說著,葉恆見許涵文彎著腰,一溜煙出現在身邊,對著自己點點頭。
「師兄,你這什麼情況,都六品了還來我這裡蹭牌匾。」
葉恆沒好氣地伸手拍開,正要伸向牌匾金色大字部分的手,翻了個白眼,問道。
許涵文伸出的手被拍回去,尷尬地笑了笑,這個師弟太小氣了,拿到牌匾連給師兄摸都不給摸一下。
「師弟你有所不知,這一品一道天,我和吳老師雖然只相隔一品,這次失算了,我沒想到吳老師發狠,動用了全力。」
周圍一個個半蹲著的人都傻眼了,所有人都在扛著壓力,這種情況下,前面兩貨竟然還能談笑風生。
眾人的很快轉移關注,看向柳河和吳師。
第一道劍氣,在快到柳河身邊的時候,一時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此時眾人扛著的威壓,是吳師手中的三德劍散發的。
「何必如此,儒院不管如何變,都是儒院,我和你賭便是了。」
劍氣消失,柳河嘆了口氣,目光如炬般看著眼前的吳師。
「下注!」
「好!眾弟子聽著,若葉恆沒能在明日奪得新生試煉前三,我柳河甘願辭去院長一職!」
說著,柳河將腰間佩戴的翡綠色玉牌扯下,往天上一扔。
下一刻,他的食指中指合併,伸出手在空氣中來回筆畫。
天空中出現一條金色細線,順著柳河叔的手指移動,在天空留下痕迹。
一串串金色文字浮現,書寫的方才所述的賭約,隨著柳河放下手,玉牌開始放大,主動瞟向天空中的賭約,與之相融。
「玉牌與所書寫的賭約相融,賭約生效,你們兩個就此便罷了吧。」
古代大儒再度出現,天空中大手撥開雲霧,古大儒發話,站在站在傾塌山門邊的吳師見狀,收起三德劍,向天空鞠了一躬,柳河以及兩位大儒亦然。
這一刻,山頂散發的金光消散,夕陽落幕,涼風襲過山頂,捲起散落在地上的草木。
「都散了吧,葉恆你跟我來。」
葉恆聽到柳河叔喊自己,趕緊背起牌匾,瞪了許涵文一眼,轉身離開,這小子剛才一直在扣牌匾上的金色大字!
隨著柳河叔一直到了山腳,他剛一踏入府邸,立刻跑到蒲團上盤坐,吸收源源不斷匯聚而來的靈氣。
這一次施展萬物決的消耗可不少,體內只剩下一小根銀色細線了,要是到了明天還不補充,自己前三肯定是沒希望了。
趁此機會,能吸收多少靈氣是多少。
「小子,這次叔可就全壓在你身上了,我要是當不了院長,第一個把你教訓一頓。」柳河笑呵呵地做到飛過來的蒲團上。
「那是你自己作的,能怪誰?」
葉恆盤坐在蒲團上,翻了個白眼,他很清楚柳河叔的目的,為了讓儒院弟子都開始爭。
這些點他都清楚,唯一讓他不理解的是吳老頭,吳老頭應該也是知道柳河叔計劃的,可以說是這一次計劃的執行人,否則也不會讓自己來背這個鍋。
吳老頭在剛來的時候,和柳河叔唱反調,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也不意外。
這是為了讓兩位大儒沒有開口的機會,從兩位大儒接下來的反應來看,他們其實是不贊同柳河叔的。
吳老頭一直唱反調,讓兩位沒有機會開口,才讓最後事情蓋棺落定。
照理說吳老頭怎麼看也是柳河叔的人,可是就在要走的時候,為什麼還要讓柳河叔下個賭約?一想到吳師那時候的反應,葉恆緊皺眉頭。
「柳河叔,我問你個事,吳老頭不是你的人嗎,為什麼還要逼你下個賭約?」
「小子,你記住了,儒院沒有誰是誰的人,沒有黨派之爭,儒院就是儒院。」柳河叔笑道。
「你還小,不明白也正常,明面上我推出你,是為了讓儒院弟子都開始崇尚爭,但其實這種理念,已經涉及到大道之爭了。」
「大道?」
「沒錯,儒院曾經的道和未來的大道之爭,吳師他不是誰的人,二位大儒,其他大儒,即便是上古的那幾位大儒,他們的立場都是儒院,你叔我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