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兩天的開始1

  「母親怎麼過來找我了。」菲特看著鏡子刷著牙，漫不經心的問道。

  「剛剛不是說了嗎？找你吃早餐。」特蕾莎站在門口懷中擺著菲特的衣物說道。

  「誒？」菲特想了想好像確實有這事，連忙轉開話題：「好像是問過了……有點睡糊塗了……」

  菲特一邊低頭漱口，一邊舉手摸上毛巾打算沖水洗臉。

  「怎麼？相處起來有這麼困嗎？」特蕾莎從懷中取出一隻手舉上耳邊把頭髮撩撥到而後，低下了眼眉，有點無奈的說道。

  菲特擰乾毛巾擦拭了一遍臉頰后，稍起身一邊給毛巾換洗，一邊說道：「沒，不是那個的原因……」

  「叩叩……」輕輕的敲門聲不會刺耳，但還是打斷了菲特的話語。

  「進來……」特蕾莎側頭看向門的方向，提高了些許的聲音說道。

  「咔……」

  「特蕾莎皇后，早餐我帶過來了……」

  是蘿絲恭敬的聲音，菲特翻洗乾淨毛巾，掛上原來的位置，換洗旁邊另一條毛巾。

  「哦哦，謝謝你了，蘿絲，放在哪裡吧！你也下去休息一下！」特蕾莎溫柔的指示著蘿絲。

  「是，特蕾莎皇后。」依舊是蘿絲恭敬的聲音，然後是輕輕的陶瓷滑動摩擦的聲音。

  「雜粥……」菲特輕嗅了下后輕語了一句，聲音很輕微。再者菲特手上也沒有停下，畢竟母親還在外面等著自己。開始解開脫下睡衣給自己擦拭身體。

  「那我下去了，特蕾莎皇后。」還是蘿絲那恭敬的聲音。

  「嗯，去吧！你也忙了一個早上了吧！休息一下。勞逸結合嘛！畢竟貼身女僕也不能太勞碌的哦！不然要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你又沒了精力，會很困擾的哦！」

  菲特側身看了眼母親的側臉，回頭再次擦拭身體，換洗毛巾。

  「是……我明白了，特蕾莎皇后。」這次聲音大了些，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知道了。

  「去吧！」

  「是，特蕾莎皇后。」

  「咔……砰……」關門的聲音……菲特感覺耳朵莫名好像有點跌落，沒有在翹起來的感覺。

  「呼……真是一個精力旺盛的人。」特蕾莎回頭看著菲特感嘆說道。

  「艾爾阿姨呢？」菲特撇了一樣，接著擦拭這胸脯好像平淡無奇的說道。

  「我叫去陪你父親了，順帶要是有什麼進一步的消息還可以通知一下。呵呵，那孩子可是從今天早上一直忙到現在哦！」特蕾莎溫柔的說道，也不知道這份話里溫柔給的是誰。

  「哼……你不也也說了嗎？要會偷懶……強撐著身體一兩天沒有問題，一兩個星期難帶還沒問題嗎？」菲特一邊說著，一邊晨解，然後擦拭下班身。

  「你也知道她強撐著啊！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特蕾莎捂著嘴像是很鎮靜一般。

  「我又不是傻，她昨天也是第一次吧！第一次成為貼身女僕開始照顧人，那麼認真怎麼可能不累。」菲特清洗好最後一條毛巾。給自己洗了個腳。

  「是嗎？我還以為你昨天難得犯傻了。不然也不至於我出來在這給你們倆提醒。」特蕾莎側頭微笑著，說話間身體也是低了低，就像是道歉般。

  「第一天，想給熬一熬。要是受不了……留著也沒用……」菲特來到母親面前，開始挑揀著母親懷裡的衣物。

  「熬一下也好，但……飯總得給人吃吧！」

  菲特背著的手稍有僵住，然後靈巧的動了一下，最後撩開夾住的頭髮，一件穿上。菲特嘆了一口氣，最後直視著母親的眼睛，輕聲無奈說道：「那兒聽說的？我還會不給人吃飯不成？」

  「那可能我這邊搞錯了，可能是廚房那邊亂傳的，什麼中、晚兩餐都沒吃，只是很晚了在廚房求了碗雜食吃了些。」特蕾莎直視著菲特的眼睛，自說自話道。

  「呼……人傻不能怪我吧！」菲特低頭接著挑選這衣服開始自顧自的穿上。

  「真的沒欺負人家，奧普里雖然不說什麼以德傳家，但也不會做這麼丟人丟份的事。」特蕾莎在懷中衣服開始減少的情況下，開始給菲特挑選遞送。

  「中午，我睡覺的時候，她才來，我怎麼知道吃沒吃？晚上，那麼一大段時間，我都累了，我怎麼知道她傻的不會去吃飯？」菲特在母親的幫助下，最後拿起綢帶綁起了頭髮。最後眼神示意特蕾莎沒問題了。

  特蕾莎點點頭，帶著菲特往菲特房間的座椅處走去。

  「晚上她不是跟著你嗎？你不說話，她怎麼敢丟嚇你去吃飯？」

  菲特聽著特蕾莎的話，兩手一舉在身前求饒也事兒的說道：「嘛嘛嘛……我投降，我承認還沒你這老狐狸厲害，這點事，你又不是清楚嗎？再者直接問不就好了，套我這麼久的話……」

  特蕾莎捋著裙子坐下后笑著說道：「坐……也不全是套你話嘛！她好歹也是可能今後跟你一輩的人了，你不能這樣不聞不問的。」

  菲特捋著裙子坐下后無奈的說道：「蘿絲啊……太傻了，不知道怎麼教，怕教歪了……」菲特這可不是什麼編來騙母親的話，確實一方面，菲特不想去教，是因為現在不想說太多話的原因，另一方面，確實是點頭不知道該怎麼去教蘿絲。

  蘿絲現在還是一張白紙，一張上好的白紙。菲特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動手去在蘿絲這張紙上，寫上往後該有的樣子。

  也不知道該用怎麼樣的方法去寫，才不會讓這紙上內容字意相違。

  「怎麼，你怕蘿絲偷偷變成別人的？」特蕾莎提起勺子，在熱粥上面輕輕攪動著。

  「嗯……」因為聊天的對象是母親，菲特也不打算瞞著，直接承認，確實，菲特有這種想法，想要蘿絲是自己一輩子的人，一輩都待在自己身邊做個……女僕……沒錯，菲特對於蘿絲就是這種自私，或者是自利的想法。

  「首先……」特蕾莎喝了一口粥，像是醞釀了主夠的氣氛后說道：「坦誠以待。」

  「算了，我還是自己想吧！」大不了撕了這張紙。後半句當然菲特是不會說出來的，菲特低頭吹氣慢慢喝著粥。

  「哇，你不相信我！」特蕾莎好像變成小孩子撒嬌打滾做壞事一樣，給菲特在豬雜粥里放了一顆小小的冰糖。

  「啊……不要，我的粥啊！不幹凈了！」菲特舀了一勺簡單吹一吹後送進嘴裡，雖然沒有味道上提下，但菲特還是癟了下臉。

  「叫你不相信我！」特蕾莎死死地互助自己的碗說道。

  「別護了，你的味蕾……哼，懶的和你計較。」母親可是可以喝下半杯辦成糖茶的人，豬雜粥加個冰糖那是一點問題不會有。

  「好了，既然你已經想要那孩子跟你了，為什麼不能坦誠相待，畢竟相處時間久了，什麼都露出來，第一時間給她看，還能加個影響分不是嗎？」特蕾莎把粥推回原處，說完吹了一下，舀起一勺就是下肚。

  「那樣我可……有點受不了……我只是想讓她跟我，但我……」菲特咬了下勺子，正在措辭。

  「只想她什麼都不想的跟著你，一輩跟著你，但是又不想她出賣你，背叛你？別太天真……我的寶貝女兒……」特蕾莎直視的菲特，嘴角上揚，赤裸裸的嘲諷著。

  「嗨……艾爾阿姨呢？」菲特撇開頭，不忍自己來戳破這個話題。

  「她一直是我最信賴的人。」特蕾莎倒是好像沒有被菲特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帶來什麼影響一般。

  「那艾爾阿姨……要是你和父親打起來，她幫誰……」菲特感覺自己的喲更低了。

  「當然是幫我了。」特蕾莎理所當然的說道。

  特蕾莎接著又對著菲特有些嘲諷意味的說道：「怎麼，你一直以為你艾爾阿姨偏向你父親嗎？」

  「……」菲特持著勺子沒有說話。

  「叮……」

  「不是的哦！你艾爾阿姨可一直是偏向我的，現在也是因為我讓她去跟著喬的。還有，你這小腦瓜子，自己的事都想不通，還有心思來關係我們啊！啊！你艾爾阿姨都跟你父親多久了，嗯打開，你還沒出生就一起了。我都不會懷疑什麼？你這是胡思亂想什麼呢？」特蕾莎勺子敲擊了下碗而後說道。

  「我……」不信。這本是菲特想說的，但不知為什麼，卡在嘴邊說不出來。

  一個女人和一個女人的牽絆，菲特怎麼都不認為有一個一個女人加上男人的牽絆穩固牢靠。況且還是最後一步了的男女。

  最後則是菲特一直以為艾爾和父親是這幾年才有的關係，沒想自己還沒出身就一直都有啊！

  「你不相信你艾爾阿姨會偏向我。」特蕾莎說出這句話就像是說自己的事情一般肯定。

  菲特不說話。因為菲特一時腦海里沒有找到突破這個話題的方法，早知道自己不提了。

  「一時也想不到怎麼向你證明的方法。那麼你說說看你為什麼不相信的理由。」特蕾莎接著以逼問式的方法說道。

  「因為我難以想象是什麼利益關係可以比男女之合還要進一步，是什麼原因……媽媽，是什麼原因讓媽媽一直堅持認為艾爾阿姨不會變心？」菲特沒能忍住，直接反問道。

  特蕾莎眼睛一縮，舉起手像是要給菲特撫摸一般。然而桌子雖然不大，但也比手長。

  「菲特，你內心太警惕了。為什麼？你是在害怕什麼嘛？為什麼你不相信別人的感情。是我們叫你去聯姻的原因嗎？」特蕾莎總是放下手，眼神不知什麼時候帶上來水汽。

  菲特握著勺子一愣，然後說道：「可是我要去的是耶斯米蒂啊？難道讓我帶個這……那樣……」菲特另一隻手向門外指指點點。

  這次是特蕾莎一愣，吹了口氣，吃了口粥后說道：「也許你是對的，你去的是耶斯米蒂。」

  菲特慢慢放下手，慢慢吃了幾口粥后歡愉的的說道：「不過也許是我想的太多了呢？確實，我現在有點陰沉了。」

  「嗯……有時候感情是能超過利益的，你說呢？」特蕾莎突然轉開話題，溫柔的和菲特說道。

  「我相信，就如我相信父親、母親是真心希望我好一般，這位是相信的。」菲特點點頭，知道現在兩人間話題太過凝重了，這時候要是軟下態度，想了想以往溫馨的往事，用溫柔的態度說道。

  「我覺得蘿絲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你覺得她這麼不知疲倦的學習、侍奉是為了什麼？」特蕾莎眼神透過菲特看向房門說道。

  菲特想了想說道：「尊敬？」

  特蕾莎點了點頭接過菲特的分析道：「我是這麼認為的。這麼努力，只有滿懷赤子之心對待所有事情的人和重感情這兩種人。剛剛你也看見了，如果她是滿懷赤子之心的人，她尊重我也不應該到那種畢恭畢敬的地步。所以她是一個非常重感情的人，她眼裡的皇室大慨就是信徒眼中的神明吧。既然如此你去試著以平輩的心去試一下蘿絲，也許她感動的一踏糊塗，這輩子就跟你了呢？」特蕾莎講的很輕盈，沒有一絲的凝重感。

  菲特也是點點頭說道：「好的，我明白了。」

  「嗯，不怕，媽媽我不是說了嗎？會再幫你挑選一些其他更好安排的人給你的。」

  菲特眼神有點微動，然後開心的嘲諷道：「還自稱媽媽呢？一點都不穩重。」

  「哼，你這個孩子，看我不打死你。」特蕾莎揮舞著勺子在菲特頭上邊打了一下。

  「哇，別啊！我不想洗頭……」菲特捂著頭撒嬌似的說道。

  「饒你一命。」

  一時間兩人開始轉入表面喝粥模式。因為剛剛的話題稍有沉重，兩人一邊倒的把話題掰了回來后都在想著其他話題。

  「聽說你昨天拐人家王子出去浪漫了，看的順眼嗎？」這邊，還是特蕾莎先開了口。

  「拐嗎？不算吧！規規矩矩的請好不好？」菲特語氣平淡，甚至有點嘲諷是誰傳的消息，這麼離譜的味道。

  「聽你語氣，不太喜歡嗎……哪裡不對性格嗎？」特蕾莎有點擔心的問道。

  菲特本來不想回答的，不過看著眼前這個愛操心的母親一臉關切的樣子，想了想說道：「不太喜歡……太假了點，藏的太深，反而然我感覺他就是在演戲一般。處處表現的……很讓著我的樣子？」

  特蕾莎一直都是順著菲特的話點點頭，待菲特說完后問道：「怎麼說？」

  「嗨，以他昨晚的表現，我很懷疑耶斯米蒂現任國王在外有私生子啊！根本就不想是個執政者，處處表現的好像有點想……憑著正義感做事的人一樣。」菲特想了想，最後給出了這樣的評價。

  「演的太過了？」

  「嗯，有點故事繪本里王子的味道。不真實……」菲特認真想了想，對於昨天查理斯的表現最後定義再來故事繪本里的王子。做事憑心，成事靠筆——就是做事想故事匯本里的主人翁一樣憑著本心做事，而成事靠著寫書人的筆，各種給開金手指才能成事。現實里哪有這種傻子治國的？

  「哈哈，這不正好，說明他是個……哈哈……」特蕾莎沒有點破。

  但菲特也聽懂了，微紅著臉接著說：「可這樣，我很不爽……我說了一晚這心話，得到了一本故事集，你說我現在什麼感覺？」

  「糟糕透了？」

  「是的，糟糕透了，還白走了我那麼遠的路。」路是沒白走的，畢竟那就是自己目的地，但母親可不知道自己往哪走的真正意圖，所以菲特不建議引導一下，給自己藏的更好。

  「哈哈，你也真是的，我就這麼跟你一說，你還真去了。」特蕾莎接著笑著說道。

  「沒辦法，不想待在哪裡兩個人鬥雞眼，按著你們的經驗來，你們應該也不會誤解什麼，就做了咯！」菲特接著引導著。

  「你們都做了什麼，能說一說嗎？寶貝，你不要誤會，我只是看看能不能給你提供點幫助？」特蕾莎嚴肅的端著臉說道。

  菲特也沒多想，只想把這件事給合理化，不然其他人多想，於是撐著手說道：「我想想啊！先是跑出來請他吃了烤串。」

  「烤串？」特蕾莎有點驚訝，對於這個展開有些意外。

  「剛翻牆出來的時候看到的，看著不錯，我就買了點，不過他好像不喜歡，不知道是哪裡不對他胃口。」菲特沒好氣的說道。

  「嗯，也許人家腸胃不好呢？」特蕾莎給查理斯開解道。

  「對了，他還在浮橋上跑。」

  「他又不是本地人……」特蕾莎接著幫查理斯說道。

  「接下來路過一家農具店還想見義勇為。」

  「這哪裡不對嗎？」特蕾莎一時不知道菲特哪裡不滿。

  「我沒帶魔法杖。」菲特說出昨晚的說辭。

  「所以？」

  「所以我帶著他走了，去了感覺圖書館，走的我好累……」點頭撒開握勺子的手，這時昨天的疲累感好像又爬上了腳掌、膝蓋。

  「嗯。」

  「他還想被我。」

  「不錯啊！這不是挺好的嘛？」

  「我拒絕了，男女授受不親。」

  「他……沒意外，是你孩子的父親……」特蕾莎以一種特別委婉的方式說出兩人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