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狗
一路行進,前方的人群不斷分開,到了此刻已經深入人群之中,很多人都有些發懵,不懂這是什麼情況,為什麼要給這未老先衰的白髮小子讓路。只是身邊的人都這麼做了,他們也只能這麼做罷了。
一路行進,雷行一行人漸漸深入人群,只是那怕此刻天色已經漸黑,視線有些模糊,他們一行人依然沒有走到人潮的盡頭,如此可見此刻此地圍攏起來的人員之多,用鋪天蓋地,人山人海來形容也絲毫不為過。
前方一座山峰在望,山峰高越萬米,如同刀砍斧削一般直上直下,目光所及峰頂之處站立一隊人馬,此刻這一隊人目光皆是望向前方那片寶光沖霄之地。
「冷月前方那寶光沖霄之地到底有什麼,看你們這些人一直向著那裡張望不停。」
望了一眼山峰上的那群人,雷行開口問向冷月。
對於雷行的問話,冷月明顯很不適應,猶豫了片刻后,才開口道。
「那裡是一座大陣圍繞著一處山脈,而那片山脈的最高峰中,有一處洞府散發著寶光,沖霄而起。」
「有人猜測那裡應該是一位至強者隕落的地方,其內定然是有著數不盡的寶物。而能引起沖霄之光的,定然是一件極品至寶。」
「只是雖然明白那裡定然有著吸引他人的秘寶,可是大陣運轉不停,曾有人嘗試突破大陣,但皆是失敗了,被大陣絞殺其中。」
「不過有人猜測,大陣即將停止運轉,就在這幾日了。」
聽見冷月的話語,雷行點了點頭,看來所有人的目光皆是盯著那個方向,是在等待啊,等待大陣一旦停止運轉,好一擁而上,率先出手搶奪秘寶。
望著四周黑壓壓的人群,以及四周漸黑的天色,雷行低頭沉思片刻后指了指前方那座刀劈斧削的山峰,笑道。
「晚上就在那裡過夜吧。」
順著雷行的目光望去,冷月心中一驚,那群男女冷月認得,與他的愁怨頗深,且領頭之人更是與他間隙極大,同時穩壓他冷月一頭。
沉吟了一下,冷月輕生開口。
「還是我來找個地方吧,那裡並不時一個太好的去處。」
聽見冷月的話語,雷行一笑,道。
「我看那裡挺好的,這裡人太多,晚間恐怕更是擁擠,應該沒有好的去處。」
「我與那群人有怨,與他們之中的領頭之人更是多次大打出手。但皆是以我落敗而結束。」
「況且他們那群人,很喜歡折辱他人。如果說我一言不合就會打傷他人,那麼他們則是一言不合就會重傷他人,且極度羞辱一番后,才將其放過,或者折辱致死。」
「死在他們手中的人,每一個皆是帶著滿臉怨恨而死去。可以說他們很喜歡玩弄他人,以踐踏他人為樂。」
聽著冷月的話語,雷行抬眼在次望了一眼那座山峰之上,那裡大約有十幾名身著白衣白褲一身衣衫純白如雪的男男女女。其中領頭之人是一名男子,模樣長的很是不錯,只是嘴唇很薄,使其看起來讓人感覺有些尖酸刻薄。不過那身衣物倒是比他人白上幾分,在衣物的襯托下,也是個翩翩佳公子。
望著領頭的那名男子,雷行笑著道。
「你說你跟他有怨,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恩怨,方便跟我說來聽聽嘛?」
臉龐之上帶著些許的猶豫,冷月無奈的嘆出一口氣,面色一橫,開口道。
「他搶了我的女人。」
「其實也不能說是搶,應該說兩人合謀吧。我與他曾經是在同一學院中修習,算是要好的朋友。而他身旁的女子,便成曾經我的未婚妻。」
話到這裡,冷月苦笑著搖了搖頭,自嘲一笑,接著道。
「我與我的未婚妻是指腹為婚,一同入了學院一同修習,那時我們三人可算是形影不離,彼此間很是要好,但是到最後我發現,所謂的要好,只是我以為的罷了。」
「有一次我機緣巧合得到一株天靈境靈草,也是那株靈草讓我看清了現實。」
「原本得到靈草是想與他們兩人一同服用,畢竟那時的我認為兄弟之間互相扶持,有好的東西自然互相分享。」
「而我的未婚妻自然也是一起,畢竟那時的我真的很愛她。可是當我將那株靈草放在兩人面前時,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兩人沒有絲毫猶豫,便直接對我展開攻擊,而我到了那時才發現我竟然已經中毒,毒性極強,直接讓我的戰力大損,被兩人打落懸崖。」
「那時我才知道,原來我最好的兄弟,與我最愛的女人早已苟合到了一起,兩人更是早就得到消息,知道我得到一株靈草,才決定徹底撕掉臉皮,斬殺於我。」
「而那毒就是我的好兄弟準備的,我最愛的女人親手放入飯菜之中。」
話到這裡,冷月猛然深吸一口氣,雙拳瞬間握緊,其上道道青筋顯現,顯然在努力的壓抑著自己。也如此可見,冷月此刻心中的憤怒。
望著冷月如此,雷行笑著拍了拍冷月的肩膀,送上無聲的安慰。
將深吸的那口氣吐出,冷月才語氣顫抖的接著道。
「他們兩人以為我被打落懸崖必死,可是卻沒有想到我又活了過來,未死的我自然不甘心被人如此玩弄,因此我直接去往學院,準備將此事報告給學院高層,要一個說法。」
話落,冷月輕輕的閉上眼,咬緊了牙,在次深呼深吸一口氣后,猛然睜開眼,道。
「但是你知道嗎?我那個好兄弟的爺爺是那個學院中的高層,有他爺爺相助,許以好處,買通所有高層人員,竟然反口說那株靈草是他的,是我要出手搶奪,他奮起反抗,才一時收力不住將我打落懸崖。而我那未婚妻自然也是站在我那好兄弟那邊指證於我。」
「於是,我被開出了學院,並且是以偷盜學員財務,蓄意謀殺學員的理由開出。」
話落,冷月自嘲的大笑了起來,笑聲很大,即悲憤又蒼涼。
看著冷月如此,雷行可以想象當時的情景,自己全心全意的付出,可最後換來的卻是無情的背叛。
自己身為受害者,但到最後卻被誣陷成為謀害他人之人。可想而知,這是一份怎樣的心情。這其中的苦與委屈,又會是多麼的沉重。
冷月的笑聲吸引了周圍人的目光,對於冷月的笑,很多人都是不解,但是他人不解,山峰之上的人聞聽笑聲向下望去,見到悲憤大笑的冷月,卻是嘴角翹起,摟住身旁一個妖艷的女子,左手在其腰間不斷輕扶,譏笑道。
「流珠你看,我當初的好兄弟,你當初的好男人又過來了。」
面容妖媚,臉龐之上濃妝艷抹,雖然身著一身白色衣裙,卻讓人很難感覺到純潔的女子聞言,向下望去,看見那個人群中悲憤大笑的冷月,嘴角露出一抹輕笑,不屑的道。
「一條狗罷了,失去了利用價值還在意幹什麼。」
男子聞言點了點頭,左手微微下移,放在女子那挺翹之上,嘴角露出一抹挑釁的弧度,笑著道。
「確實,只是有些遺憾當初沒有宰了這隻狗,省的到現在還每天在我耳邊狂吠,打擾我的好心情。」
聽見男子的話,吳流珠妖媚的臉龐上露出一抹輕笑,緊靠在男子懷中,笑著道。
「那還不簡單,這一次宰了它不就好了,如果你下不去手,我完全可以代勞。」
聽見這話,男子大笑出聲,笑著道。
「好啊,雖然我也很想宰了這隻狗,不過既然你願意動手,我可以讓給你。等下我來出手,打斷它的四肢,你來動手宰了它如何。」
吳流珠笑著點頭,笑得十分開心。
看著吳流珠的笑容,男子伸手攆起吳流珠的下巴,譏笑道。
「每次看到你,我都能想起那隻狗的蠢,當初竟然為我們倆如此掏心掏肺,當真是蠢到無可救藥。」
「不過,我很好奇,我是一直都拿他當狗看。你又是為何,畢竟他那麼深愛你。」
滿臉譏笑,吳流珠不屑的撇了撇嘴,譏諷道。
「愛我又怎麼樣,還不是沒錢沒權,況且他那有你懂我的心意。所以他的愛在我眼中皆是笑話,那怕他那次拚死救我,在我的眼裡他依然是一隻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罷了。」
聽聞這話,男子哈哈大笑,笑容中儘是得意與自滿。
兩道笑聲充斥在此處,傳遞開來,傳入所有人的耳中,卻是代表著兩種截然不同的心境。
聽見山頂傳來的那自得的笑聲,雷行望了一眼頂峰,嘴角翹起。他就喜歡這樣的人,因為動起手來,可以絲毫沒有顧及。
同樣聽見山頂的笑聲,冷月止住笑聲,怒目望向山頂,面龐扭曲,牙關緊咬,含恨開口。
「伍清,我與你勢不兩立。」
山頂上的武清摟著吳流珠,聽見這含恨的話語,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了,得意的笑道。
「冷月,與我勢不兩立,你有這個本事嗎?你的這個愚蠢的夢想就好像是此刻,我在山頂你在山腳,我可以俯視你,而你卻只能仰望我。」
話落,哈哈大笑,自得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