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夢境之寵物
陰暗的山洞裡不見天日，葉晨「嘭」的一聲被扔在地上，如同一個物件一般，好在那地上蓋著一層厚厚的塵土，免去了她不少皮肉之苦。
她想置氣，卻又習以為常，以往她也不是沒被慕川扔下來過，每一回都是這麼慘不忍睹，這個人的冷血是天生自帶的，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
便是如此，她還是忍不住嘟囔著嘴，邊揉著摔痛了的屁股邊暗罵這傢伙沒心沒肺。
慕川將狼屍甩在一邊，在黑漆漆的洞里搗騰了一會，拿著一根藤條走出來。
他蹲在葉晨面前，叫她將手伸出來。
葉晨一臉不解：「幹什麼？」
慕川沒有解釋，只叫她伸出來，葉晨不明白他的用意，但還是照做了。她兩手一伸，毫無防備，誰知慕川抓著她兩隻手合起，啥也不說就拿藤條繞上一頓捆。
「誒——你幹什麼呀你，別呀——不帶這樣的，」葉晨掙扎著喊道，「我相信你才把手伸出來的，你把我綁起來是個什麼意思！」
慕川沒聽她的話，依舊把藤條扎了個緊，不緊不慢的說:「我以前一個人寂寞得很，養了一隻小狼崽當寵物，這藤條是用來栓它的。」
葉晨：「它的藤條你栓它呀，你栓我做什麼！？」
慕川：「它已經不在了。」
葉晨：「它去哪了？」
他指了指洞里的一處角落，洞口的微光照著勉強能看出石壁上掛著一張狼皮。
「這狼崽養不熟，不是想跑，就是要咬我，馴不服我只好扒了它的皮在那掛著，以示後人。」
不容置疑，他口中的「後人」說的就是自己，葉晨冷不丁嚇出一身冷汗，這個人狠毒也是天生自帶的。
她只好軟下性子懇求道：「可我是人，不是小狼崽，我不會逃走更不會咬你。」
慕川看了她一眼笑道：「有時候，人可比狼要兇猛的多，特別是表面看起來溫溫順順弱不禁風，實際歹毒得很。不過對我而言都一樣，你們都是我的寵物，是我的寵物都得臣服於我。」
他的臉湊近葉晨，一字一句的說出了後邊的那句話，陰暗的洞里瞧不見他的眼睛，但也葉晨能感覺得到他身上的氣場，如同他盯著自己的獵物一般。
說完他將藤條的另一端栓在石柱上，自己去處理狼的屍體。
狼皮被剝下，血淋淋的披在石頭上，他徒手扯下一塊狼肉放入口中撕咬咀嚼，又回頭看看葉晨，挑了挑眉，伸出手裡那塊被要掉一口的狼肉，似乎在問她要不要吃？
暗紅的污血流了他一手，帶血的生肉被咬得撕碎，整個畫面骯髒至極。
葉晨雖然餓極了，看到這一幕卻忍不住腸胃翻滾，她噁心極了，差點就當著他的面吐出來，卻又畏懼，只能強忍住這份噁心，驚恐的搖搖頭。
慕川也不理她，繼續吃著生肉。
天色漸暗，洞里已經沒有光亮，葉晨微弱的靠在石頭上，她今天受了太多的刺激身體疲憊得慌，可心裡掛著事怎麼也睡不著。
慕川不知躺在哪個角落，連喘氣的聲音都沒聽著，這山洞一直被黑暗籠罩著，自從進來到現在葉晨都沒看過它的全貌。
「我渴了」葉晨微弱地說，「我想喝水。」
「沒有。」
黑暗裡傳來慕川的聲音。
「那你生個火，這裡太黑了，我害怕。」
慕川道：「也沒有。」
葉晨：「你不是仙門世家嗎，不是天生自帶靈力嗎，怎麼連生個火也生不起來嗎？」
慕川：「我說的是沒有生火用的木材。」
葉晨：「······」
慕川：「這裡不比人間，物質匱乏得很，想要生活還得去山間撿些枯柴回來，可是那裡是鬼魅的聚集之地，我可不想為了幾根木材去那裡送死。」
葉晨：「所以你便一直吃著生肉？」
慕川不答。
「那水呢？」葉晨又問，「難道這個地方也沒有水么？」
慕川：「有是有，但是離這比較遠，在山谷的一處凹地有個積水的池子，那是這裡唯一的水源，所有的蟲魚鳥獸都會去那裡喝水，晚上視線不佳最好不要去，否者被前來喝水的豹子逮住那可不好。」
「你不是厲害得很嗎？！連狼王都打得過，還怕它一隻豹子？」葉晨激動道。
「我那是為了活著，別無他法。」慕川說，「這裡的食物本來就少，野獸又多，我爭不過它們，只好拿他下手，不瞞你說，在打死那隻狼之前，我已經有大半個月沒有吃食，倘若不拼盡全力，不是它死就是我活！」
難怪他這副枯瘦如柴的樣子，看來沒少過這種飽一頓飢一頓的日子，這裡的生活確實艱苦得很。
「可我真的很渴。」葉晨無奈的說道，有時候渴著比餓著更難受。
「明天，」慕川說，「明天我帶你出去溜一溜，去喝水。」
「溜？······」
真是氣不打一處來，這傢伙當真把自己當寵物養了，葉晨雖然很是不爽，但是沒把自己的牢騷繼續往外說，因為她實在已經沒有力氣，在各種饑渴難耐的困意中昏昏睡去。
第二天，當她再次睜眼，已經躺在一潭死水邊上。
慕川撐著她的上身，手裡拿著一片葉子把水往她嘴裡灌。
她被水嗆醒了，好奇道：「這是哪？」
慕川說：「水源。」
葉晨偏頭看去，一個五米大小的水坑，坑裡的水渾濁不堪，怪不得能把她給嗆醒。
「這就是你們這裡唯一的水源？」她不可思議道。
慕川點點頭：「百獸都靠它活著！」
葉晨苦笑：「這環境還真夠惡劣的，不愧是極惡之地。」
她蹲在池邊，望著池邊的景物，這裡出現了為數不多的綠色，那是草木鮮活的葉子。
不知道為什麼這裡的天總是灰濛濛，山谷里的植物也是一片枯黃，唯有的一片林子也是光禿禿的樹杆子，也不知道它們是怎麼長起來的，是生來就這副怪樣還是忽然間遭遇了什麼變故。
葉晨漫無目的地用手撇開水上的雜質，她舀了一些水在手上，池水渾濁卻異常清涼，她微微的張了指縫，任池水從她指縫流過，滴答滴答落入池中。
她隨口念道：「好想洗個澡。」
這兩天在骨堆里摸著爬著在泥地上躺了一晚上，還被莫名嚇出了好幾身汗，渾身黏黏糊糊讓她覺得異常難受。
慕川調侃道：「可以啊，現在就跳進這池子，給裡邊的東西打個牙祭。」
葉晨驀地停下手裡的動作，雙目瞪大：「這池子里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