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尋樂
「我為什麼要在這裡聽你說這些廢話,浪費我愉悅的時間。」
齊星聽著葉晨這些大道理不耐煩的說道,這些人生哲學他在說道的先生那裡已經聽夠了,不想再聽別人瞎逼逼。
他轉而又去攀那牆邊的繩子。
「怎麼!這都發現了還想出去啊!」葉晨在他後邊叫到。
「不然呢,留在這繼續聽你說廢話么?」他反駁道。
「你就不怕我告訴你表姐?」
「你說去啊,有本事也在我姑母那告我一狀!!」
這渾小子完全沒有被嚇到的意思。
「哇,我真是對你另眼相看,這膽子可真夠肥。」葉晨說道,「不過,我聽說洛姑娘不太喜歡行為莽撞的紈絝子弟。」
知道他喜歡洛雪兒,葉晨故意把她搬了出來。
「你想幹什麼!」齊星質問道。
「沒想幹什麼,就是等會去喝喝小酒,好好跟雪兒姑娘聊聊天天,說些我在這裡遇到的奇事。」
一提到洛雪兒,齊星終於按耐不住了,「你——」,他扔下手中的繩子抵到葉晨面前,「你可別在她面前胡說八道啊!」
「我哪有胡說八道,都是親眼所見。」
「我——」齊星這回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他無奈的說道:「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放過你!」葉晨瞪大了眼睛,「你這話說得未免太嚴重了吧,我也沒威脅你啊。」
「總之,你不能在雪兒姐姐面前說我的不是!」齊星小孩子氣道。
「不說也行,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帶我一起出去!」葉晨說道。
齊星本以為葉晨會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心裡也是慌的一批,聽了這話,瞬間舒了一口氣,他扶著心臟:「早說嘛!就這麼點小事還跟我扯半天!」
「行了,別磨唧了,走吧!」葉晨催促道。
「哎——,等等。」齊星攔住她,「你跟我走了,我表姐那怎麼交代?」
「不用交代,」葉晨說道,「我跟你一樣命苦,沒人關心,就算現在沒去赴宴也沒人發現,最多也就覺得我休息了,不會有人在意。」
「當真?」齊星確認道。
「當真!沒人會故意貶低自己!」葉晨誠懇的答到。
「好吧,你跟我來。」
他帶著葉晨來到牆邊,自己攀著繩子爬了上去,坐在牆沿上,又把葉晨拉拉上去。
兩人坐在牆沿上,他把勾繩又換到一邊伸下去,對葉晨說,「你先下去,我會我得把這個勾繩扔下去。」
葉晨疑問道:「你扔下去幹什麼?」
齊星回答到:「回來時還得用。」
葉晨:「那你把繩子留在牆上不就好了?」
齊星:「留牆上會被巡邏的人發現,我的尋樂暗道就暴露了!」
「真有你的!」葉晨佩服道,沿著繩子,攀出牆外。
齊星坐在牆上,把勾子從牆沿上取下,扔了下去,自己跳下牆來,又把地上的繩子藏到牆腳的草叢裡。
葉晨心裡笑道,這小屁孩看起來不咋滴聰明,辦起事來心思倒還挺縝密。
她又忍不住調侃道,「誒,說起來你也算是個修仙弟子,怎麼連輕工都不會,翻個牆還得搞這種繁瑣的把戲。」
齊星白了她一眼,說:「你不也是爬上來的么!」
葉晨嘆了口氣,說道:「說來慚愧,我正好也很無能!」
庭院的酒桌邊,莫凡心不在焉。
他本來話就不多,洛雪兒又離他很遠,酒宴過去半個時辰,他愣是一句話也沒說,坐在這裡顯得格格不入。
沈懷秋不是沒有注意到這個面目冷峻的男人,期間也試圖跟他搭過幾次話,只是都被他的冷漠給逼了回來。
葉晨不在,他總覺的有些不安,按這丫頭的性子,山珍美酒,她怎麼可能輕易缺席,定是又想搞什麼幺蛾子。
夜幕已至,院外的樹梢傳來幾聲「咕咕」的鳥叫聲。
紙鳶好奇的問,「這是什麼鳥叫聲,怎叫的這麼奇特?」
夏青空回道,「大概是夜鴞,也叫貓頭鷹,我以前在落雲的道觀里經常能聽到,不過傳說這鳥不太吉祥,是地獄的使者,但凡它在哪家屋舍頂上啼叫一夜,那戶人家可能就有人要去世了。」
「這麼恐怖」,紙鳶驚訝道,「那它站在那牆邊叫喚,這府上會不會……」
「咳——」洛雪兒一聲輕咳打斷了她的話,沈懷秋還在坐上,這話說得顯然無禮。
一邊的清荷朝她使了個眼色,紙鳶識趣的閉上了嘴。
沈懷秋倒是顯得很大度,她說道:「這只是個傳說,不必在意,它畢竟是只鳥兒,哪有不啼鳴的道理,夜鴞偶爾啼叫幾聲不足為奇。」
話雖如此,莫凡卻坐不住了,他起身對眾人說道,「抱歉!各位,我今日有些乏了,要先回屋休息,先行告退。」
沈懷秋也不好挽留,微微頷首。
莫凡向酒桌上的人行了個禮,自顧退了出去。
出了酒席,他直奔葉晨的客房而去。
來到門前,屋裡沒有燈火,一片漆黑,難道真的睡下了?他疑問道。
仍不放心,舉手在門上敲了兩聲,「咚咚」,無人應答。
也許是睡沉了,他不確信,又敲了兩聲,還是沒有回應。
「果然!」莫凡心裡暗道,那丫頭果然跑別處作妖去了!!!!
「咕——咕——」
牆外的夜鴞還在啼叫,莫凡朝聲音的方向看了一眼,抬腳徑直的朝那個方向走去。
經過一處庭院,卻被一個聲音給叫住了。
「莫公子!」
他回頭一看,一個雍容端莊的婦人,從屋檐下走了出來,是沈夫人。
「莫公子行色匆匆,這是要去哪裡?」沈夫人問道。
莫凡停住腳步,朝她行了個禮,回道:「無事,正要回房休息。」
「是么,可是客房的方向不在那裡。」
她看向莫凡要去的方向說道。
莫凡回道:「方才走到門口,聽見這夜鴞啼叫,晦氣得很,想過去把它打跑,以免擾人清凈。」
沈夫人笑道:「只是一隻畜生,何必跟它置氣,叫夠了它自然會走。」
莫凡頷首:「夫人所言極是。」
白日里,莫凡帶著一頂紗帽,沈夫人在堂上並沒注意到這個青年。
如今看摘去了紗帽,露出一張冷峻異常的面容,她瞧著這張英俊的面容若有所思,對莫凡說道:「可否請莫公子借一步說話?」
莫凡雖有些意外,他與沈夫人並不熟識,但是長者在上,他也不好回絕,點頭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