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若離
夏青空指著眼前那座如盤龍般卧落在大地上的石山道:「翻過這山峰,我們就到九冠龍湖了。」
葉晨在一旁撅著嘴道:「翻過這座山?剛才那麼大老遠的路都飛過來了,怎麼這就快到目的地了,又要下來爬山?」
夏青空捂著自己的腹部,一副受了重傷的樣子,洋裝道:「肚子太痛了,站不直,御不了劍了。」
葉晨:「肚子受傷了?」
夏青空:「那不然呢,我踢你一腳試試?」
聽他這話,這小子哪裡是御不了劍了,是為今早那一腳與她置氣,這是要故意整她啊。
葉晨看這有些好笑,雖然這個少年長了個一米八的大高個,卻仍有些孩子氣,再加上這十八年來都在深山裡隱士修鍊,見的人和事都算少的,多少有些不諳世事,這也就是他為何還能保留著一顆天真善良的心的原因。
「都說你夏少俠是個正義凜然的少年豪傑,行俠仗義,心懷天下,唯恐蒼生受苦,這不,一聽村民說這裡有妖魔禍害人間便屁顛屁顛跑來送人頭,怎麼到了我這就這般小肚雞腸。」
夏青空哼了聲:「誰小肚雞腸了,明明是哥哥你不講道理,昨天晚上說的好好的我可以睡床上,一大早起來又把我踹下來了!」
葉晨自知無理,卻仍要狡辯:「我是說了讓你睡床上,那也沒說和你一起睡床上啊,上次不早就跟你說過我不習慣與人同寢。」
夏青空:「可我洗完澡出來你已經躺上邊睡著了,總不能再把你搖起來吧。」
葉晨嘴硬道:「未嘗不可!」
夏青空:「.……」
看那小子臉色愈加難看,葉晨趕忙服軟:「好了好了,我錯了,我受罰,自覺爬山行不行?」
夏青空這才解了氣與她一同往石山走去,邊走邊說道,「我也不是故意整你,只是這山被封了結界,我們御劍也過不去。」
話說他們倆為啥莫名其妙的又來到這麼一座怪山,還不是夏青空這小子耳根子軟,經不起別人苦苦哀求。
今天一大早,二人本來吃過早飯就要離開客棧,哪知那老者偏要拉著他們到族長去領賞邀功,夏青空自然是要推辭,只是葉晨一聽到有錢拿,立馬就站不住腳。
連哄帶騙把夏青空誆了過去,哪知道,錢沒領著,倒是又接了一檔新任務。
按那族長的話說,那藥王山是座仙山,族人在這生活了幾百年也沒見過妖物出現,但不知怎麼的,也就是這些天,莫名就來了那妖物。
夏青空問:「怎麼斷定這妖物是從別的地方來的?」
族長回道:「若說這千蟲蛇是藥王山長出來的,那長成這麼大的蛇體,必定是匯聚了不少的蟲身,數量這麼龐大的蟲量,不可能這幾十年都沒發現過,那必定是外來的。」
夏青空贊同的點點頭,族長又道:「還有仙師說的那隻妖虺,老夫雖是凡人,也有所耳聞,這妖物生活在水中,寄居湖泊河流,藥王山附近就沒有容得下它的水系,我看它應該和那千蟲一樣是從別的地方來的,最有可能就是金龍湖。」
「九冠龍湖?」
「對,就是九冠龍湖,那湖坐落在九冠山的山坳里,九冠山是一座石山,有九座山峰,連綿不斷,層巒迭嶂,將那湖水團團圍住,好似巨龍盤踞,相傳那是仙龍出世的地方。」
「既是這等仙地,又怎麼會有妖物出現?」
「這說來話長,那本來是個仙湖不假,以前也有信徒專門上山取水專門給考試的書生喝,說什麼喝了能成龍成鳳,二十幾年前,這湖忽然就變了性,一夜之間,本來清澈見底的湖水,變成一潭黑水,周遭的林木一夜枯黃,猶如人間地獄,也不知哪裡來的一股陰氣,總招些魑魅魍魎聚集此地,從那以後,龍山變妖山,聖湖變死湖。」
族長搖著頭一副萬分惋惜的模樣。
夏青空:「怎的會生出這等巨變?」
族長嘆了口氣,說道:「唉……或許是跟那件事有關吧!」
夏青空繼續追問:「何事?」
族長站起身子踱著步,深沉的說了一句:「百妖齊聚萬鬼來。」
站在一旁的聆聽的葉晨心裡咯噔一下,光聽著名字就覺得驚悚,但是關於二十年前的恩怨,她也只是寥寥數筆,交代一下劇情,根本就沒有提到過這種場面,這會怎麼冒出這麼多補充劇情。
她好奇的問道:「那後來如何了?」
「後來眾仙合力,斬妖除魔,聽聞雖然勝了,但也傷亡慘重。餘下的事,老夫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從那時候起金龍湖就變成這如今副樣子了。」
葉晨:「既然如此,這地方聚集了這麼多妖物就沒人管嗎?」
「自然是有的,那金龍湖是青山管轄的地界,二十年前老掌門就去查探過,只是當時門派剛受了重創,他也沒心思管那麼多,只好在那封了結界,不讓那些妖物跑出來。只是不知道近日為何結界破損,有些妖物便得以逃脫。」
夏青空:「現在情況如何?可有人前去補了那結界?」
族長:「這老夫就不知道了,只是那些外泄的妖物惹得民不聊生,如若不及時制止,一旦結界全開,那才是真正的大災難啊。」
老族長談到這一臉的憂慮,彷彿那妖物叢生的場面就在他眼前,他微微的合上了眼。
夏青空若有所思,未發一語,許久,他忽然冒出來一句:「先生可知那九冠龍湖位於何處?」
葉晨見勢不妙,立刻拉著他到一旁小聲道:「你想幹嘛!」
夏青空道:「自然是去那九冠山瞧瞧,降妖除魔為民除害。」
葉晨:「我的傻弟弟,你剛剛也聽到了,青山的老掌門都沒解決的事,就你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仙師怎能除得了那些妖魔!」
夏青空:「你不去怎麼知道我們不行,再說了,也不一定要一鍋端,但至少去弄個明白,是什麼東西引得那些邪祟聚集在那裡。」
葉晨:「查明真相是青山的事,不關我們的事!」
夏青空:「心懷天下蒼生是每個修仙之人應有的覺悟,但凡有妖魔禍害之事,那便關我的事。」
葉晨:「你這孩子,怎麼這時候又搞起英雄主義來了,聽我一句勸,你去那就是送人頭,撈不到什麼好處!」
夏青空:「修行歷練,只為修為,哪有什麼好處可言,左右現在也不知道該往哪走,現在正好有個地方歷練,又能為民除憂,何樂而不為?」
沒再等葉晨發話,夏青空走上前去再次詢問。
那族長聽了夏青空的話,感嘆道:「仙師果然是心繫蒼生的活菩薩,難能可貴!」
說完,又和旁邊的族人言語了兩句,那人聽令,行至屋內取了兩個包裹出來,族長接過伸到夏青空面前,笑呵呵道:「老夫凡人一個,也幫不上仙師什麼忙,這裡有一些乾糧和銀子,還請仙師收下。」
夏青空連連擺手道:「使不得!使不得!」
族長:「仙師不必推脫,這銀子本就是你們的賞銀,旦收無妨!」
葉晨聞言正要伸手去接,硬生生被夏青空按了回去,見族長盛情難卻,夏青空接過左邊的乾糧包裹說到:「先生的好意我領了,只是收人銀兩有違我歷練的道義,這乾糧我收下了。」
葉晨一臉的失落,到嘴的鴨子又飛了。
夏青又道:「晚輩有個不情之請,此去路途兇險,我這兄長又是個嬌弱之人,入不得那險地,麻煩族長這幾日幫忙照料,待我回來便把他接走。」
族長應允:「自然可以,你且放心,我們定不會怠慢他。」
葉晨急了,「你什麼意思!要把我扔這不管了!」
夏青空解釋道,「哥哥,這回要去的地方過於兇險,我怕到時候護不住你,你在這等我幾天,我保證幾天後就會回來了。」
葉晨:「那不行,我也要跟你去,我這個人功夫不行,但是腦子還行,拜把子的時候都說好了,以後我護著你,你可以丟下我,但我不能丟下你!」
主要是不能丟了他身上的那顆靈珠,萬一有個意外啥的,她到哪找去?回頭就被慕川這個魔頭活活毒死。
反正現在也想不出怎麼取那珠子,倒不如就來個患難與共,捨命相隨的苦情戲,沒準哪天夏青空一感動就自己心甘情願把珠子奉上了。
夏青空見拗不過她,只好同意。
二人就此和族長拜別,御劍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