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初牽著三歲的沈夏憶辰回到家,沈夏憶辰那胖嘟嘟的小手就像個圓圓的大饅頭,夏千初總忍不住輕輕地磨磨牙。
玄關處多了四雙鞋,沈夏憶辰好奇地把小腳探了過去比了比,輕聲道:「我的腳什麼時候才能長到這麼大?」
夏千初撲哧一笑,「寶貝兒,你是姑娘,要是腳長得跟男人一樣大豈不嫁不出去了!」
「那我就陪著爸爸到老。」
沈夏憶辰脫掉了小外套,夏千初端著沈嘉許的水杯從廚房出來了,「寶貝兒,給你爸爸送去。」
「加蜂蜜了嗎?」
夏千初點點頭。
小傢伙鼻子湊前聞聞,看看水杯,小嘴嘟起點頭數著,「嗯,沒錯,菊花是四朵,也有蜂蜜香。」
小傢伙沖母親笑笑,小心翼翼端著水杯走向書房,她輕輕敲了敲門,裡頭傳來父親熟悉的聲音,「請進。」
小傢伙推開門徑直走向父親,糯糯的小奶聲喚道:「爸爸喝水。」
父親接過水杯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笑道:「謝謝小憶。」
「不客氣,爸爸忙,我先出去了。」
「嗯。」
小傢伙像只快樂的小狗,一蹦一跳地離開了,其中一個男生看得陶醉,身邊的同學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看什麼呢?那可是教授的女兒。」
男生回神感慨道:「教授啊!您女兒好可愛!這是騙我們將來生女兒的節奏啊!」
沈嘉許笑笑,「嗯,生!女兒是父親的小棉襖,最貼心了!」
沈嘉許已是碩士研究生導師,家裡時不時會來學生聽他做輔導。輔導結束后,大哥哥們很喜歡逗樂逗樂沈夏憶辰,因為小姑娘好可愛,偶爾還會套路他們,大哥哥們感慨,不愧是教授的女兒,可賊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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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掃墓,沈夏憶辰戴著可愛的小手套拿著小掃帚清掃墓碑。她放好水果,向後退了一步,牽著父母的手深深鞠一躬。
「乾爹,我來看你了。我們幼兒園要求畫我和我的家人,我特意畫了兩張,一張上交,另一張讓風箏送給你,我是不是特厲害呀?」
「乾爹,我現在才知道我們名字一樣,只是『yi』字不同!我的『yi』是『回憶』的『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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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月一直未嫁,老譚同志和趙女士也心如死灰不再搭理,他們眼不見為凈,隔兩個月就參團旅遊,老兩口已玩遍整個亞洲,下一步要向歐洲前進。
譚月從家裡搬出來住進了單位分的房子里,她那兒真是簡裝修啊!衛生間的洗漱池保持著原來裝修時的混凝土樣兒,夏千初和周瑤看了萬分嫌棄,譚月擺擺手說:「你們懂啥?這才叫原生態。」
夏千初和周瑤立起大拇指,「女王威武!」
譚月是沈夏憶辰和張琳兮的乾媽,待她們像對自己親生孩子一樣好,常給這兩位親媽看得自嘆不如。
夏千初:「月月,等我離開后,請你多照顧照顧嘉許和小憶了!我先在此謝過了!」
譚月:「打住!我只照顧小憶,對你家老沈沒興趣,別推給我!」
「哎喲……你就幫著照顧下嘛!」
「我知道了!我偶爾會問候的,放心啦!」
夏千初離開后,譚月每周會去沈家吃一次飯,每月最後一周,她會和沈家、張家聚會吃飯。幾個人在一起早已不分彼此,成了一個大家庭。
譚月的後半生每年都會向殘疾學校捐款,她成了孩子們眼中的大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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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千初重生后,在沈嘉許的悉心照顧下,活了十年。
他履行了他的承諾,陪她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夏千初和沈嘉許如往常一樣躺在床上,他摟著她,她環著他的腰,他們騰出一隻手十指緊扣在一起。
「後悔嗎?」
「從未後悔。」
「對不起,我不想我不能再陪你了。」
「噓……別這麼說。」
他低頭輕吻她的額頭,溫柔地說:「老婆,謝謝你,我愛你。」
夏千初睡過去后,沒能再醒過來了。她如熟睡一般睡得很香,走得安詳。
沈嘉許每每看到車上掛的香囊時總是微微一笑,她就在他身邊沒有離開。
沈嘉許每每路徑他和她去過的地方都不用刻意回憶,昔日的一切歷歷在目,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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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夏憶辰沒有從醫,父親沒有責怪她,行醫之路辛苦,父親心疼女兒,所以沈夏憶辰自小都是按自己喜好發展。
她喜歡畫畫,大學考取美術學院繼續學畫,求學期間她迷戀上了漫畫,畢業后她在一家藝術工作室工作,私下畫了不少連載漫畫,成了小有名氣的漫畫家。
藝術來源於生活又高於生活,沈夏憶辰一畫成名的漫畫來自父母親們的故事,她是優秀的畫師,更是優秀的創新者,她把他們的故事加入了一些新鮮的情節,讓故事看起來更加飽滿有趣,讓每個人的結局都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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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許和女兒一天在花園轉悠,迎面歡快走來兩隻小貓,沈夏憶辰看得歡喜,迎上去和它們打招呼。兩隻小貓喵喵叫著,繞著她的腿直蹭。
其中一隻貓走到沈嘉許面前,認真地望著他,沈嘉許不知怎麼的,眼裡閃著淚光,小貓小心探頭過去蹭蹭腿,他彎下腰把它抱在了懷裡。
沈夏憶辰大驚,「爸,放下,你對毛髮過敏啊!」
「抱一會兒沒事。」
小貓探直身子,伸出小舌頭輕輕舔了一下沈嘉許的臉,一個翻身從他身上躍下,和另只小貓一塊兒逃走了。
「爸!剛剛……你沒事吧?」
「沒事。」
沈夏憶辰拉過父親的手看了看,並沒有紅腫,「天吶!爸,你居然沒有過敏!」
沈嘉許低頭看看,的確沒有紅腫,而且自己也沒有咳嗽打噴嚏,他撲哧笑了,嚇壞了女兒,「爸,沒事兒吧?」
「沒事兒,回家吧!」
「剛剛那隻小貓怎麼回事?它好像喜歡爸爸。」
「嗯,那是你媽媽。」
「啥?」
沈夏憶辰懵了,干站著,她眨眨眼回過神來追上父親,「沈大博士,你什麼時候唯心了?」
沈嘉許沒有回答,只是笑笑。
「爸……」
「爸……」
正如夏千初在世時沈嘉許告訴她的,沈家男人只愛一人,只娶一人,他的餘生沒有再愛上誰。他送女兒出嫁,照顧過他們的孩子。
他是女兒眼裡嚴格的好爸爸、是小孫孫眼裡聰明睿智的外公、是病人眼裡的良醫、是同事朋友眼裡的好夥伴、是醫學生後輩眼裡的榜樣,他的一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