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月和柴家林分手的消息在朋友圈裡傳開了,周瑤最為亢奮,拍響桌子大喊道:「我就說柴家林有問題,他要是真有意和譚月結婚,就不會迴避結婚的問題的!」
夏千初:「你老真有遠見,那現在怎麼辦?」
「分都分了,無法了。」
「挽救不了了?」
「救不了了!」
周瑤為安慰譚月特意把兮兮交給張揚一晚,張揚那晚充實得不得了,餵奶、陪兮兮塗鴉、幫兮兮洗澡、陪兮兮玩角色扮演遊戲、給兮兮念故事書……
譚月恢復了往日的狀態,她平靜地說:「謝謝兩位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陪我,我沒事了,真的。」
「煮的!愛的那麼熱烈,失戀怎麼可能恢復得那麼快?你就是典型的明明心裡苦的要命還要故作沒事,實則心裡是****。」周瑤有時候說話比夏千初還直,她貌似最愛在別人傷口上撒鹽。
「是!我心裡是苦!但我能度過來的,只是時間問題,你別老逼人行嗎?」
「我沒逼你,我只是在說事實。」
「我接受。」
夏千初聽不下去了,插嘴道:「行了你倆,都少說兩句。尤其是你周瑤,你貌似忘了你今晚來的初衷了,我們不是來揭人傷疤的。」
周瑤翻了個白眼,「知道了。」她握住譚月的手真誠地說:「月,我和初姐仍是你堅強的後盾。」
「嗯,謝謝。」
「月,要不你也像我們一樣找個醫生吧!醫生挺好的,我讓張揚給你物色個好的內科醫生。」
譚月不失禮貌微微一笑,「謝謝,有需要再拜託你們兩口子。」
夏千初怎麼聽怎麼彆扭,她瞄著她們語氣生硬地問:「外科醫生不好嗎?」
譚月和周瑤隱約嗅到了淡淡的硝煙味,她倆像當年那樣相互使了個眼色便會意了,她倆異口同聲道:「好!你家沈醫生最好了!」
夏千初對這個回答很滿意,但她表裡不一,指著她倆說:「哼!虛偽的小犢子。」
沈嘉許今晚值班,夏千初輾轉反側睡不著,她給他打了通電話,「老公,在忙嗎?」
「不忙。」
「我睡不著,你給我說個故事吧!」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隨即傳來抑揚頓挫的聲音:「很久以前,有個少年考進了醫科大學。他學了內科學、外科學、藥理學、解剖學、免疫學、病理學、生理學、醫學倫理學、醫學統計學、人體寄生蟲學……」
沈嘉許還沒細數完,夏千初懶懶地嗯嗯兩聲就沒動靜了,沈嘉許溫柔地喚了她一聲,沒有回應,他掛掉了電話。
張揚某天中途休息時竟然碰到了柴家林,他在M層取了一個量杯就上樓了,張揚二話不說跟了上去,他雖在心電室工作,但那量杯是做什麼用的他最清楚不過了,那是孕期篩查糖尿病用的。
張揚來到產科,細細找了一圈,在密密麻麻的人群里果真找到了柴家林,柴家林身邊坐著個孕婦,他們很親密,張揚默默離開了,心想這孫子是心大還是膽大?居然敢來他們醫院做產檢!就不怕暴露嗎?
張揚回到家如實跟周瑤坦白了今天看到的,周瑤差點沒把他們家的鞋櫃拍裂,兮兮嚇哭了,張揚抱起兮兮耐心哄起來,「兮兮不哭,別怕,媽媽當拍死只蟑螂,不怕不怕,爸爸在呢!」
周瑤衝到陽台上反手鎖了門給譚月打電話,「月,我就直接跟你說了!張揚今天看到柴家林和一個女的在產科。」
電話那頭淡淡嗯了一聲,周瑤懵了,「你怎麼一點兒都不驚訝?你……該不會早就知道了?」
仍是淡淡嗯了一聲,周瑤炸了,「真TMD一混蛋,他這種跟葉帆大哥的二哥,啊……啊……我……要炸了!我得跟初姐說一聲。」
「嗯,約她今晚出來聊聊吧!老地方。」
夏千初得知后也是要炸了,就差沒把人家吧台給掀了,譚月反而安撫,「初姐,冷靜,注意身體。」
「我……啊……都是些什麼人啊?!道貌岸然的孫子,老娘真想削他!」
「初姐,斯文斯文。」
「月月……」
譚月異常鎮定,「行了你倆,別亢奮了,坐下聽我說。」
柴家林和大家一樣都是家中獨苗,同樣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也同樣和很多獨子一樣身兼傳宗接代的重任。
柴家林並不討厭小孩,加上他之前一直留學英國,英國家庭的多子多福讓他看紅了眼,他非常羨慕他們,他一直夢想子孫成群的家庭生活,而譚月偏偏做不到。
他們從韓國回來后出現了分歧,柴家林說:「月,你看韓國家庭的孩子也蠻多的。」
譚月不想進行生子的話題,她嗯了一聲就走了,留下他干坐著。
後面他們認真聊過結婚生子的話題,譚月喜歡柴家林,她勉強應下說考慮考慮,當時柴家林也耐心,給譚月充足的時間考慮。他們偷偷藏著這個秘密沒跟任何人,所以周瑤問他們什麼時候結婚時,他倆總是笑笑閉口不談。
時間一天天過去,譚月始終沒給柴家林答覆,柴家林生氣了,直接堵下譚月問:「譚月,你倒是給我個準話行嗎?」
「家林,兩個人不好嗎?為什麼非得要孩子呢?現在丁克家庭也有不少。」
「譚月我問你,結婚是為了什麼?」
「延續愛情,和心愛的人在一起。」
「是!但最重要的是繁衍後代!」
「我不這麼認為。」
柴家林一聲長嘆,兩人僵持著不說話,誰都不讓誰。接著他們進入了一段冷戰期,同樣誰都不肯退步,就這麼冷著。
柴家林和朋友在酒吧借酒消愁,他喝大了,和朋友的朋友乾柴烈火愛了起來。
據說這個女人之前一直暗戀著柴家林,所以當她逮到這難得的機會就不鬆手了,一直纏著柴家林,他們就莫名其妙地悄悄好上了,接著這個女人就懷孕了。
柴家林帶著妻子去跟譚月攤牌的,「譚月,我們終究不合適,分手吧!」
「她是誰?」
「我妻子。」
譚月要瘋了,堅強的女戰士眼裡迅速噙滿淚水,緊咬牙關不停地搖著頭,「怎麼會這樣啊?」
「譚月,我背叛你我有錯,但你也有錯,你不該那麼執著不生孩子。」
譚月秒懂,指著女人問:「她有了?」
「嗯。」
譚月破涕為笑,「哈哈哈哈……很好很好……恭喜你們了!哈哈……」
譚月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是落寞、無奈和痛苦,無處安放的靈魂在風中凌亂。
譚月輕嘆,「說到底我們都會錯,所以你倆別激動了。」
周瑤:「你為什麼會有不想生孩子的想法?」
「不知道,從我懂男女之情后便不想要孩子。」
「可你明明那麼喜歡兮兮啊!」
「因為她是閨蜜的孩子,我是乾媽,豈會不喜歡?」
「……」
譚月看向夏千初問:「初姐,你為什麼願冒著風險給沈醫生生孩子?」
「因為我不想他老了以後沒人照顧。」
「可兒孫將來終究有自己的家庭,照顧得了多少?」
「但總是能照顧的不是嗎?」
譚月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