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許外出開會學習一周,夏千初果斷搬回家住,剛一進門,老夏同志難以控制住激動地內心,擁抱了女兒,帶著哭腔的聲音,「小囡回家了,可想死我這個老父親了。」
劉瓊咳咳兩聲,「她爸,注意行為,女兒大了,嫁人了,不能隨便抱了。」
老夏同志一臉委屈地看著女兒,「初兒在我心裡永遠都是小女孩,初兒,爸爸能抱嗎?」
「能能能,當著你女婿的面就不要抱了,他會吃醋的。」
「那自然不抱,我得維護好優秀的岳父形象哦!」
還是在自己家舒服,想吃什麼母親都會做;可以窩在沙發上邊吃零食邊看電視;可以長時間佔用衛生間洗澡,跟個小霸王一樣,想幹什麼幹什麼。
沈嘉許每晚都會打來視頻跟老婆大人彙報一天的事,工作、生活、吃飯沒一個遺漏的。
「沈醫生,你這是查崗嗎?每晚都這麼準時!」
「沒有呀!你不知道晚八點都是黃金時段么?」
「……」
沈嘉許手托香腮,一臉柔情,聲音溫柔地跟水一樣,「老婆,我想你了!你想我嗎?」
他說這話的同時,夏千初就已想好逗樂他一番,她淡淡地說:「不想。」接著一臉興奮,「你不在我可舒服了!想吃什麼吃什麼,可以不限時看電視,可以敞開了睡覺,還可以看看街上的帥哥,哈哈……」
「夏千初!」沈嘉許氣憤地叫了她一聲,然後掛斷了視頻。
夏千初以為是他不小心點到了掛斷鍵,接著回撥了過去,沒人接;發信息,沒人回;打電話,沒人接,她這才意識到他吃醋生氣了。
夏千初發了三條信息承認錯誤,第三條信息最後附了一句話:事不過三,你要再不理我,我也不理你了。
據說真正愛你的人捨不得生你的氣,捨不得冷落你超過一分鐘。兩秒后,沈嘉許果然打來視頻,夏千初得意地接通后開始撒嬌,「老公,對不起嘛!我剛跟你開玩笑的,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沈嘉許嚴肅地問:「你還想不想生孩子的?」
「想!當然想啊!」
「想!沒我你怎麼生?還敢氣我!看我回來怎麼收拾你。」
「任你收拾,只要你不生氣就好。」
「那你想我嗎?」
「當然想啊!想念你的飯菜、想念你的懟人、想念你的溫度。」
夏千初複查和周瑤產檢是同一天,她們約好一塊兒去。
產科,無疑是市一院最熱鬧的科室,孕婦數不勝數。周瑤若不是通過張揚走後門,她和門外的那些孕婦一樣,慢慢排隊等著唄!所以說,家裡有個醫生還是有好處的。
每次產檢除了該周期需要檢查的項目外,張揚都會帶著周瑤去做超聲檢查,看看他們孩子的發育情況。
當夏千初看到周瑤肚子里的胎兒后顯然比孕媽還激動,她捂著嘴痴痴看著影像里顯示的胎兒,胎兒已經成形了,有身子、有頭、有手、有腳,檢查時小傢伙動了一下,伸了伸蜷縮的小腳,小手放到了嘴邊,她激動地扯著張揚問:「這……這是在吃手嗎?」
「是的,是不是超可愛?」
「嗯嗯!」
「趕緊讓阿直加快腳步啊!」
「哦哦!」
檢查結束后,徐醫生說:「胎兒發育正常,靜等出生吧!」
「謝謝徐醫生。」
「不客氣。」徐醫生看向夏千初玩笑著說:「你們這位朋友明顯比你們還激動嘛!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徐醫生指指周瑤,嘿嘿笑著說:「們是一對呢!」
夏千初尷尬,揉揉腦袋乾笑著。周瑤接話:「徐醫生真會說笑,我們怎麼配得出仔來嘛!嘿嘿……」
「嗯嗯,玩笑話,記住孕婦一定要保持愉悅的心情對胎兒有益。」
夏千初的檢查也很順利,沈嘉許不在,張揚在就行,再說沈太太的複查是本科室的工作,大家都認識,更好辦事。
李醫生:「弟妹恢復得不錯,我過會兒把報告傳給阿直,跟他商量評估下你的藥物劑量是不是可以減少些了。」
「謝謝你,辛苦了。」
「弟妹客氣啦!」
「李醫生,如果劑量減少的話是不是可以懷孕了?」
「理論上可以,但還得你家阿直說了算。」
「啊……他好煩的,猶猶豫豫,縮手縮腳的。」
「他是對你負責,你得理解他。你是他老婆,他不會害你的。」
夏千初送周瑤回家,周瑤道:「朱易辰死了都還記著你,他的心臟很努力、很爭氣,不是嗎?!」
夏千初微微一笑點點頭離開了。
夏千初摸著胸口感受心跳,仍很有力,她抬頭仰望天空,儘可能讓自己能透過藍天白雲看得更遠,她含笑著,「是你在幫我嗎?謝謝你!」
沈嘉許錯過了黃金八點檔的查崗工作,夏千初突然一下子覺得不習慣,她給他發信息結果沒人回,她想他在開會學習忙著吧!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轉眼快到十點半了,沈先生仍沒回消息,這種等待就像平時等他手術結束一樣,沈太太已經習慣了。但這開會學習,不會也安排手術吧?!阿西巴,這學習組織也太會玩了吧……
十一點,夏千初洗漱準備睡了,沈嘉許終於來視頻了。
「你那邊怎麼黑漆漆啊?喂!沈醫生!Hello!有沒有人?」
過了半響,沈嘉許終於抬起了頭,原來剛那一片漆黑是他的頭髮。他通紅著臉,半睜半閉著眼,腦袋搖搖欲墜著,他打了個嗝,憨憨笑著,「老婆!」
「你喝酒啦?」
「嗯,喝酒啦!喝……了好多!」
「你不是不能喝酒的嘛!」
「我……知道。可是……我……輸了,他們……非讓我喝。」
「你輸什麼了?」
「葷……段子。」
「啊?」
「他……們說,講……不好……不好葷段子的……不……不是好的……好的……外科醫生,然後……他……他們讓我講,我……講不來,他們……們就罰……罰我喝酒,喝酒……」
「什麼跟什麼嘛?」
「還……還有……他們說……說……外科醫生酒……酒量都很好,他們……灌我喝酒,說幫……幫我提升酒量。」
「灌你?!誰?」
「其他醫院的。」沈嘉許捧著臉,委屈巴巴地,「老婆,他……他們……欺負我!我……頭好暈,好……熱……熱啊!我……」沈嘉許後面說了一大堆,夏千初根本聽不清,只見視頻那頭的人咣的一下臉朝床的睡了過去,手機翻了,面朝上對著天花板。
「老公!沈嘉許,能聽到我說話嗎?喂!」
這廝醉倒了,夏千初斷了視頻打給了張揚,「張揚,阿直被人灌酒了,舌頭都捋不直了,醉得不省人事,我擔心他會出事,你趕緊跟你們同事聯繫,讓他們去看看,照顧下。」
「好,你別急,我一會兒聯繫你。」
等待張揚回電話的這一分鐘,猶如等待了幾個世紀,夏千初急得心怦怦直跳。
張揚來電了,夏千初激動地手都在瑟瑟發抖,她接通電話,發現自己拿不住電話,她開了免提,把手機扔床上。
「阿直沒事,醉了睡過去了。」
一聲長嘆,如釋重負,「謝天謝地,沒事兒就好,嚇死我了。」
「沒事了,深呼吸放鬆,早點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