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初要出差學習一周,沈嘉許比較難過了。夏千初收拾衣物和日用品時,沈嘉許這個幼稚鬼一直在搞破壞。
夏千初收拾好洗漱用品放行旅箱又去收拾衣物,沈嘉許拿出洗漱用品一一歸位放好,盤腿坐床上可憐巴巴望著她。
「咦……洗漱包呢?我剛放進去了呀!」
沈嘉許默不作聲望著她,夏千初折回衛生間,她的洗漱用品好好放在原位上,就知道是沈嘉許搞的鬼,她按著耐心重新收拾好回到卧室,不料剛理出來的衣服又被放回了衣櫃。」
「沈嘉許,你想幹嘛?」
沈嘉許委屈地說:「不幹嘛,就是捨不得你走。」
「我是去工作,一周后就回來了。」
「一分鐘60秒,一小時60分鐘,一天24小時,一天等於1440分鐘、86400秒;一周7天,168小時,等於10080分鐘、604800秒我見不到你。」
「我發現你們這些理科生對數字異常執著。再說了,我們平時上班,也沒保證24小時都見啊!」
「那不一樣,至少你在我身邊。」
「我們可以開視頻啊!」
「那也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了?」
「我碰不到你。」
「好了蟹寶寶,你乖了,我保證一回來就飛撲到你懷裡。」
「好吧!那你要想我哦!」
「必須的。幫我一起收衣服吧!
夏千初起身拿衣服,反手扔床上,「老公,你幫我折下。」接著補充說:「等這次回來我得重新換個行李箱,都放不了多少衣物。」
「你要帶多少去啊?夠放啊!空著那麼多。」
沈嘉許不愧對優質居家男的稱號,衣服是捲起的,褲子是一條搭一條疊起來的,哪怕整理放在一邊,那兒的剩餘使用空間還有很多。夏千初自愧不如,嘿嘿笑著。
這七天,沈嘉許精緻高效完成工作和手術,生活卻過得一般,蔫蔫的,像被霜打過的茄子。
張揚:「我們沈大醫生這兩天是怎麼了?一點兒活力都沒有。」
「小初出差了。」
張揚恍然大悟,「喲……原來是弟媳不在啊!孤獨寂寞冷啦?」
「嗯。」
「說句你不愛聽但很現實的話,你現在就這樣了,等她將來走了之後呢?你豈不是要看破紅塵出家當和尚了?!」
「我不當和尚,但我不會再愛上,再娶了。」
「阿直,話不要說滿,小心打臉。」
沈嘉許黑著臉瞅了他一眼拂袖而去。
沈嘉許居然生病了,他只是感冒,卻故意扮慘狀,他找了條白布纏額頭上,鼻子塞著紙,嘴裡叼著溫度計,裹著被子,撥通了視頻電話。
「你病啦?」
「嗯,都是你害的。」
夏千初懵逼了,我是誰?我在哪兒?我經歷了什麼?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我想你想的睡不好,吃不好,還病了,你得負責!」
「負責,一定負責,等我回來。」
沈嘉許嗲嗲說了句,「老婆,我想你了。」
夏千初聽得又肉麻又心疼,「把頭靠過來。」
「幹嘛?」
「摸摸呀!」
「又感覺不到!」
「用心感受!」
「哦。」
沈嘉許探頭過去,「好些了嗎?」
「嗯,好多了。」
「記得吃藥,好好休息,我後天就回來。」
夏千初回來后確實履行了她給沈嘉許的承諾,她出了機場打車直奔醫院。沈嘉許在手術室,又是一場不知多久能結束的漫長等待,她不想在住院部乾等著,她去了醫院花園,那兒的空氣好,順便還能看盡世間百態。
一對白髮蒼蒼的老夫妻坐在亭子里喂金魚,老太太穿著病號服,老先生在一旁邊陪著她。老先生那雙乾瘦長滿老年斑的手總是扶在老太太肩上,給她支撐和鼓勵。老太太時不時會抬起手輕輕拍拍,告訴他放心。
老夫婦起身離開時和夏千初對上了眼,老人慈祥的目光讓夏千初忍不住向他們微笑點頭問好,老夫婦的笑容平靜且溫柔,老先生牽著老太太的手慢慢離開了。
這就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吧!芳華退去后,你在我心裡仍舊是最美的,我仍願牽著你的手直到生命盡頭。
夏千初不知不覺紅了眼眶,她也好希望她和沈嘉許能向老夫婦一樣,攜手走到白頭。可惜她做不到,她終究還是要負了他。現在,她能做的就是好好活下去,好好愛他,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
晚風輕拂,鳥兒回巢,夜蟬鳴叫,皓月當空。
「老婆,我下班了,你還在花園嗎?」
「嗯,在呢!」
「我馬上過來。」
夏千初說過要飛撲沈嘉許懷裡的,所以她拉著行李箱往住院部方向走。沈嘉許穿著黑色的毛衣外套匆匆前來,夏千初放好行李直奔向他。擁抱,深情的擁抱、溫暖的擁抱。
「老婆,你終於回來了,想死我了!」
「我也想你!」
夏千初抬起頭看看他,他依舊那麼好看,尤其是他的眼睛,清澈、明亮。
「來!親一下。」夏千初踮起腳,嘟起嘴靠近了沈嘉許,沈嘉許居然用手捂住她的嘴,頭向後傾著。
「你幹嘛?」
「感冒還沒好,不能傳染給你。」
「我不介意。」
「我介意。」
夏千初用食指連續點點臉道:「那你親親我。」
沈嘉許緊鎖雙眉,眯著眼,抬起她的臉,猶豫了一會兒,非常迅速地點了下就完事了,夏千初眨巴眨巴眼望著他,「什麼意思?很難為你啊?」
「沒有,只是……」
「什麼?」
隨即而來一段蹩腳的Rap,「我吻過你的臉,都是乳液、隔離霜、BB霜、防晒霜、定妝粉、腮紅,啊……一口吃了好多錢。」
夏千初哭笑不得,「沈嘉許!你好討厭啊!」
晚上回到家,沈嘉許像只哈巴狗一樣整晚跟在夏千初屁股後面轉,夏千初無奈嘆氣,「你能別跟著我嗎?我又不會跑。」
「不能,太久沒見你,我得補回來。」
「哎……你高興就好,我不敢說,也不敢管,我去洗臉了。」
「你們女人真麻煩,洗個臉都要用這麼多。」
「你管我們。」
眼看夏千初洗完臉擦乾了,沈嘉許一步上前一個公主抱,轉身回了卧室,撲在她身上開始亂親。
「你幹嘛呀?」
「你洗乾淨了,現在可以好好親了。」
「沈嘉許!你好壞啊!住手!癢!啊……」
夏千初比較累,睡得非常快,沈嘉許輾轉反側難以入睡。他坐了起來,開了床頭燈,搖晃夏千初,「老婆,老婆,老婆。」
夏千初迷迷糊糊地回答:「嗯,在呢,別晃了,睡覺。」
「我睡不著。」
「閉上眼就能睡著了。」
「你為什麼不抱著我睡?」
「嗯……熱。」
「你之前也沒嫌熱!」
「嗯……」
沈嘉許重重「哼」了一聲,氣急敗壞地重重躺下,扯過被子蓋住了自己,等了一會兒一旁還是沒動靜,他撐起半個身,將她轉了過來,貓在她懷裡,「老婆,那我抱你睡吧!」
夏千初半睜著眼,「你這樣的睡姿,是我抱你睡好不好?」
「無所謂,只有抱著就行。」接著在夏千初懷裡蹭了蹭,她輕撫著他的頭,艱難地為他唱了一小段。
「Warm kitty,soft kitty,little ball of fur……
Sleepy kitty,happy kitty,purr purr pur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