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身體和心靈的休假結束后,現實絲毫不給你緩衝的機會,時間在飛速流逝,工作逼著你不得不找回之前的狀態,全身心投入其中,搞定完成它們。
任飛回來后第一件事是上門拜訪,他給千初家帶了些特產,還帶了一隻自家養的雞,劉瓊看后大讚:「這雞不錯!光看看摸摸就知道肉質很好,燉湯的話,味道肯定鮮!現在很少吃到這種自家養吃雜糧的雞了。小任啊,替我們謝謝你媽媽。」
「好的,我會轉告的。」
任飛送了東西后就帶著夏千初約會去了,他們十多天不見甚是想念,劉瓊和夏青峰沒有勉強他們留下,讓兩人膩乎去吧……
他們吃過飯回了任飛家,剛進家門,任飛二話不說扛起夏千初就進了卧室,夏千初又驚又喜,「嚇死我了!你好粗魯啊!」
「還有更粗魯的!」任飛不知道是第幾次撲倒夏千初了,他霸道地佔有著她。
周三下班,夏千初和任飛本是約好吃飯看電影的,結果任飛說他那個兄弟帶著媳婦來這邊看病了,他想先去探望,順帶把未婚妻介紹給他們認識。
任飛兄弟媳婦住一家私立醫院,這家醫院之前還在電視廣告、公交電視和公交車身上投放過廣告,這些私立醫院偏愛開各種檢查單,不擅於看病,所以千初一家從老到少只信三甲醫院,市一院是首選。
記得夏千初有一年生了丘疹性蕁麻疹,她懶得上市一院,去了距離公司不遠的皮膚病醫院,結果腸子都悔青了,差點把人家醫生的桌子給掀了。
夏千初給醫生看了長在腿上和腰上的疹子,她問:「醫生,這是不是丘疹性蕁麻疹啊?我之前有一年長過。」
「我現在不能確定,你拿著單子先去檢查,拿到化驗結果回來我再看。」
夏千初懵了,一個蕁麻疹怎麼還要尿檢和血檢,更離譜的是還做了皮膚美容測試!挂號加三個檢查就花了三百多大洋。
夏千初統一拿到化驗單后回到醫生那兒,醫生翻看著化驗單,一聲輕嘆道:「小姑娘,你這個就是你剛說的丘疹性蕁麻疹了。」醫生草草寫著什麼,接著遞給夏千初,「你再去做這兩個檢查,我要知道疹子的根源是什麼才能給你斷根。」
夏千初氣得上氣不接下氣地接過單子,那一刻她真想開口罵庸醫,但她還是忍住了,她出了門,把檢查單仍垃圾桶直奔市一院。
她掛了個普通門診,找了個主治醫師,她捲起褲子,醫生才看了一眼就說:「你這個是丘疹性蕁麻疹,不打緊。家裡有爐甘石洗劑嗎?沒的話我給你開或你去藥店買都行。」
看看!人家這才叫專業!一瓶十元的洗劑就輕鬆戰勝疹子!
看看!人家這才叫專業!一眼就知你病痛!要不怎麼說是三甲醫院呢!能進三甲醫院的醫生各個都是牛人。
自那以後,夏千初更信三甲了,更信一院了。
夏千初隨任飛進到病房后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空間不大的三人間,光來看望兄弟媳婦就有十來口人,烏泱泱的一片,嘰嘰喳喳的,典型的不讓兄弟媳婦和旁邊的病人休息,醫院也不管管,任他們來,出出進進,嘰嘰喳喳像趕街一樣,夏千初瞬間吃不消了。
任飛春光滿面自豪地他們介紹著:「我的未婚妻,夏千初。」
「哎喲……嫂子長得真漂亮,你小子有福啊!」
你一言我一語,嘰嘰喳喳的,夏千初被吵得腦袋都是懵的。
本以為任飛在一會兒就會走了,結果越聊越上癮,直接拖凳子坐下來,和那群人說著他們過去的事情,現在的事情,順帶還展望了下未來。
夏千初通過任飛的簡單介紹及聽他們的聊天內容得知,這些人都是一個縣城從小玩到大的,他們不分年齡,只要是他們那兒的人都能稱兄道弟。他們這些人向夏千初詮釋了什麼叫「一方有難八方支援」,不管跟不跟我們家有關係,只要某一家出現困難了,需要幫助了,整個縣城的人都會出馬,就比如說這次的兄弟媳婦生病。
兄弟媳婦是輸卵管堵塞,上來手術疏通,治好了回家生大胖小子。夏千初的心越來越毛,她想她的命運該不會和她一樣吧?!好可怕!若真是這樣,她會當機立斷和任飛分手。
他們離開了醫院,夏千初腦殼痛,揉著太陽穴。
「夏夏,你怎麼了?」
「沒什麼。你兄弟為什麼不帶著媳婦上三甲醫院看?都住了四天了,手術也不讓做,還一個檢查接一個的。」
「這不用排隊,還有床位,價格也便宜。」
「價格我不敢說,但三甲醫院治病的效果是可見的。」
「我們不習慣上大醫院看,那兒的醫生瞧不起我們。」
「人家哪瞧不起你們了?外地來的照樣有上三甲看病的人,你別神經兮兮的。」
「好好好,我神經兮兮,我們不討論這個。」
「我告訴你,我以後生孩子,必須上市一院!沒得商量!」
「你們城裡人怎麼這麼矯情?哪兒生都一樣!」
「不一樣!反正我不會在私立醫院看病,生孩子的。」
「等你有了再說。」
夏千初氣得嘆了一長口氣,任飛也跟著長嘆一口。夏千初穩了穩又問:「我剛聽著好多人都和小楊家沒關係,怎麼會上來這麼多人啊?」
「我們是一個縣城的,我們一直以來都是一家人。不管哪家出了情況,我們都會一起出動去幫忙的。」
「呵……你們真夠齊心協力一條心啊!」
「是!這就是我們和你們大城市人的不同,你們人情淡薄,我們重情重義。」
「……」
夏千初足足有四天不理任飛,他們之間的文化思想差異實在太大了。如果他們討論下去,非吵得不可開交,打起來都是有可能的。
劉瓊好心勸說女兒叫她不要任性,讓她學會大度和包容。
任飛某天堵到夏千初,硬生生把她扛上了車。
「夏夏,我們聊聊吧!」
「聊什麼呀?」
「我知道你不習慣我們的生活方式,我不會強迫你融進來,和他們打成一片,對他們好,你只用對我的家人好就行了。」
「我們結婚後是留在這兒的,你不會跟我回去,所以你不會再見到像那天一樣的場面。夏夏,對不起,讓你受驚,受委屈了!我保證以後這樣的情況會很少很少的。你大人有大量,別生氣了。」
夏千初委屈地看著任飛,「你以後可以對我好點嗎?多關心關心我?」
「我一直都很關心你的。」
夏千初搖搖頭,「我發現你對你朋友比對我好,我……我將來是你老婆,所以你可以把對朋友的好分一點給你嗎?我好委屈的。」話畢,夏千初哭了出來。
任飛緊抱著她,輕撫著她,「對不起夏夏,我會注意的,我改,我會把更多的好和愛都給你的。」
夏千初抱著任飛哭了一會兒,任飛遞上紙巾,夏千初擦乾了淚。
「好些了嗎?」
「嗯。」
「夏夏,我父母說月底來提親,你……看可以嗎?」
「可以呀!」
女人是種很奇怪的生物,上一分鐘心裡還委屈,還想跟你分手,結果后一秒就把委屈忘得乾乾淨淨,欣喜若狂地又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