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青春期的少年們來說,怦然心動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身體上的變化。
夏千初看著鏡中的自己莫名地感到苦惱,看著胸前隆起的**,她不得不穿上bra。劉瓊說剛開始時要勒得緊些,避免將來胸部變形,夏千初被勒得嗷嗷直叫。
青春期的少年們都是好奇的,男生們會偷偷看一眼女生的胸部。女生們則很害羞,她們總會內穿一件寬鬆的衣服,加上寬鬆的校服,來遮掩她們發育的胸部。對於發育的女生來說,她們在未發育女生面前羞得抬不起頭,滿滿的負罪感。
夏千初發育後有兩個多月變得極度神經敏感,她總覺得全世界都在看她的胸,她回到家悄悄問母親,可不可以做胸部切除手術,劉瓊當頭一擊,夏千初委屈難過得想一頭撞豆腐暈死算了。
某天,朱易辰輕輕看向夏千初的方向,夏千初的餘光掃見了,她緊皺雙眉,心底暗自說著:「我數三聲,你若再看我,休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一、二、三……
砰的一聲,朱易辰捂著右眼萬分不解地問:「你打我幹嘛?」
夏千初不甘示弱,大嚷著:「你幹嘛老盯著我看?」
「我……我沒看你啊!」
「怎麼可能?我餘光掃見了!」
「哈……哈……你真夠自戀的!我在看鄒海波,他拿著我的試卷。」
夏千初轉頭看向鄒海波,鄒海波咧著嘴,定定站在距離他們很近的地方,試卷顫抖著,他甩甩頭走了過來,放下朱易辰的試卷,嗖的一下逃走了。
「他拿你試卷幹嘛?」
「還能幹嘛?抄唄!」
「你怎麼不給我抄啊?」
「你又沒問我要。」
「你……」夏千初還未說完,被朱易辰搶先了,「夏千初,我一沒招你,二沒惹你,你抬手就是一拳,你不覺得你欠我一個解釋嗎?」
「沒……沒有解釋。對不起,我看看。」說完就去查看朱易辰的傷勢,沒出血,腫了。
夏千初跑到周瑤那兒,從她抽屜里翻出一個白水蛋往回走,周瑤叫著:「你幹嘛偷我雞蛋?」
「不是偷!是明目張胆地拿!這個蛋給我了!」
「不行!我每天都得吃!要不蛋白質跟不上。」
「那一會兒還你。」
「你要幹嘛?」
夏千初把雞蛋包在手帕里給朱易辰揉眼睛,「揉一下就不會太腫了。」周瑤面目扭曲獃獃看著。
夏千初取出手帕里的雞蛋遞給周瑤,「喏……還你!」
周瑤齜牙咧嘴地,嫌棄地看了一眼,擺擺手,「不要了!送你!」
「喲……那謝謝了。」
夏千初剝掉蛋殼,掰了一半給朱易辰,「咱一人一半。」
「不要!你老人家慢慢吃。」
「切……你還嫌棄你自己哪?我都不嫌棄。」
體育課上,夏千初在籃球場上,在男生堆里留下了她的颯爽英姿。下課後,她把校服往腰桿上一系,學著男生們邁著粗糙的外八字腳步,咯吱窩夾著一瓶水大搖大擺地走在女生堆里,和嬌小秀氣的女生們顯得格格不入,不知道的放眼一看還以為是韋小寶和他的七個老婆呢!
歷史課上,夏千初突感肚子疼痛,這種痛又不是想上廁所的痛,她想應該是運動后引發的某種神經肌肉痛吧!她揉著肚子繼續聽課。她突感下體有什麼東西流出,她一臉驚愕,心想自己該不會是小便失禁了吧?!她還這麼年輕!怎麼就患上老人病了?Oh,shit……
課後她急忙上廁所查看,剛走出三步就被朱易辰叫住了,「小千快回來!」他的語氣中夾雜著驚恐、擔心和著急。
「怎麼了?」
「快回來!快點!」
夏千初一臉懵圈走了回去,看到了自己的座位,眼睛瞪得銅鈴般大小,雙手捂著嘴,譚月和周瑤看到了,驚恐萬分,「哎呀……快快快!我們去幫你處理。」
「凳子怎麼辦?」
譚月:「上廁所的拖把池洗。」
周瑤悄悄藏好衛生棉過來了,朱易辰遞上了自己的校服,夏千初不解地看著,「給我你衣服幹嘛?」
「你的衣服用不了了,暫時用我的吧!」
「啊?不用了。我還有譚月和周瑤呢!是不是呀?」
譚月和周瑤咳咳兩聲,撓著頭眼神遊離著,夏千初深嘆一口氣,抬起的食指不停抖動著,「你倆啊……我……」
「啊……」朱易辰不耐煩了,直接把衣服扔給了夏千初,夏千初嚇了一跳。
夏千初抬著凳子,譚月和周瑤緊緊跟在她身後為她保駕護航。如此明顯的她們同學們都看見了,都明白了。胸部發育沒多久的夏千初居然迎來了月經初潮,她更鬱悶了。
夏千初別彆扭扭地回來了,對著朱易辰小聲地說:「謝謝你呀!你的校服我會幫你洗乾淨的。」
「嗯。」
晚上回到家,千初爸媽既驚又喜又憂的,驚是女兒發育得突然;喜是女兒長大了,是大姑娘了;憂是擔心女兒會遇到壞男人被糟蹋了。
劉瓊語重心長地說:「初兒,你長大了,要學會自愛,別老跟男生玩,多和女孩子玩。」
「我沒跟男生玩啊!只有朱易辰一個!」
「那也注意保持距離。」
「可我們是朋友,我答應過要保護他的!」
「我知道我女兒最善良、最仗義了,可男女終究有別。」
「哦,我知道了。」
夏千初回了房間,夏青峰拍拍劉瓊說:「老婆,你的擔心多餘了,朱易辰不會對初兒做什麼的。」
「誰說不會?朱易辰就算再沒腿,可他也是男的,他也在發育著,你敢保證他就不會喜歡上我們家初兒?你敢保證他不會哄騙得我們家初兒團團轉?你敢保證他再大點之後,不會對我們家初兒有非份之想?你敢保證……」
「行啦!行啦!沒那麼多保證的。初兒又不傻,她自己會判斷。還有,初兒會功夫,朱易辰細胳膊細腿的不是初兒的對手,所以放心吧!」
「話雖如此,可我就是不喜歡那小瘸子!我就是不喜歡初兒和他在一起!那小瘸子要是敢欺負初兒,對初兒不利,我把他另條腿也卸咯!」
「夠了!別說了,什麼小瘸子不小瘸子的。」
夏千初偷偷聽到了,她心情複雜,縷了一晚的思緒準備第二天跟朱易辰說清楚。
「二師兄,我有很嚴肅的話要跟你說。」
「嗯,你說。」
「我媽說我們都長大了,說男女有別,讓我多和女生玩,說……」夏千初話還沒說完,朱易辰看著她問:「絕交嗎?」
「沒有沒有,不是。意思是男女相處要有個度。」
「嗯,我知道了。」
「真的明白了?」
「嗯,我又不傻。」
「那好!那你保證以後不會欺負我!不會對我不利!」
朱易辰無奈地看著夏千初,嘴角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像小時候那樣伸出三隻手指指著天道:「我朱易辰保證不會欺負你,不會對你不利,我會盡我所能照顧你,愛護你。」
夏千初心裡踏實了,她笑眯眯地看著他。
他痛心地問:「還有要我保證的嗎?」
她歡喜地回答:「沒啦!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