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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2 兩小無猜

  朱易辰喜歡逗夏千初玩,比如跟她舌戰、拖鞋戰、扯她的頭髮、潛入水中拉她的腳或戳她一下,但他卻很在乎她,他有好吃、好玩的一定會帶一份給她。

  夏千初很感激他,可她也不是省油的燈,朱易辰「欺負」完后,她總是要報復回去的。

  比如把他的大毛巾扔水裡、藏起他的拖鞋、等他上岸后拾起他的拖鞋用力扔得遠遠的,害他重新游回水裡去撿;再比如,她悄悄跟在他身後,迅速一把拉下他的泳褲扭頭就跑,他遮住私密處大喊:「夏千初,女流氓!」

  他是她的人肉沙包,她打人時沒分寸,常真把他打痛,接著轟炸式的舌戰開始了。

  「你個母老虎!」

  「你個王八蛋!」

  「夏妖精,總有一天我非收了你不可!把你鎮在雷峰塔下!」

  「呵呵……你傻嗎?雷峰塔下鎮的是白蛇!再說,你是二師兄,不是老和尚法海。」

  「那我把你鎖鎖妖塔里。」

  「哎喲……好怕怕啊!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了。」

  「走著瞧!」

  「我等著。」

  夏千初和朱易辰還是不懂事殘忍的主兒。小學自然課上有養小蝌蚪的課程,他們帶著小蝌蚪去了游泳館,把它們放在柜子里。

  朱易辰突然提議:「夏妖精,要不我們把蝌蚪放到小池裡,咱倆比試比試,看看誰先抓住蝌蚪。」

  「這個主意好,你快去拿蝌蚪。」

  「為什麼拿我的?」

  「我只有四條,你有六條,當然拿你的了。」

  「哦,好吧,等我。」

  「快去快去。」

  朱易辰用大毛巾裹住自己,小心翼翼地藏好裝蝌蚪的小容器。朱易辰取出兩條放入水中,小蝌蚪快速地遊走了,夏千初忙去抓,被朱易辰掐住了后脖頸,嚷嚷道:「夏妖精,休想作弊,等我下來,數一二三正式開始。」

  「好好好,你可真麻煩。」

  比賽開始了,他們深吸了一口氣潛入水裡尋找小蝌蚪的蹤跡,兩條小蝌蚪各在一方慢慢游著,待感到危險時,它們快速遊走。這再會游泳的人,永遠比不上水生動物,小蝌蚪在水裡優勢大大地,更不用浮出水面換氣,夏千初和朱易辰根本抓不住。

  「二師兄,怎麼辦啊?抓不住了。」

  「哎……累死我了,歇一會兒繼續。」

  「要不找丁鐺他們來幫忙?」

  「別!錢小兮最愛告狀,要是她知道了非跟李教練說,然後我們就慘了。」

  「嗚……好吧。」

  他們再次潛入水中,小蝌蚪已沉入水底,他們抓住了,可惜它們死了。

  「它們是累死了嗎?」夏千初不解地問。

  「它們是燙死加累死的!」李教練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夏千初和朱易辰嚇了一跳,他們轉過身,李教練身邊站著錢小兮。朱易辰輕聲罵了句「死三八」。

  李教練:「你們也太殘忍了!自然課讓你們養蝌蚪是為了觀察它們的生長變化,結果你們在這兒給它們煮了!這小池不間斷放著熱水,肯定煮熟。你倆今天把小池清洗了再走,錢小兮你監督。」

  小池水放完了,李教練遞上了消毒液、拖把和抹布,兩個小人不情願地吃力干著活兒,錢小兮坐岸上的凳子上翹著二郎腿抖著監督著。

  夏千初和朱易辰終於打掃完了,李教練檢查,「好,可以了,上來吧!下次不準再犯類似的錯誤,聽見了嗎?」

  「知道了,教練。」

  李教練走了,大家鬆了口氣,錢小兮道:「夏千初,還好我剛沒和你們一起玩,否則也要清洗池子了。」

  朱易辰眉頭緊皺,「錢小兮,你什麼意思?」

  「夏千初說你們要比賽抓蝌蚪,問我要不要一起,我說算了。」

  「夏妖精!」朱易辰大喊一聲。

  夏千初捂住耳朵,喊了回去,「幹嘛那麼大聲?」

  夏千初和朱易辰一鬥嘴,旁邊的人就會迅速撤離,錢小兮像幽靈一般快速飄走了。

  「你什麼時候跟她說的?」

  「你拿蝌蚪的時候。」

  「啊……你是豬嗎?」

  「你才是豬!我是妖精。」

  「豬妖。」

  「你……混蛋!回來把話說清楚。」

  某天訓練結束后,朱易辰等他媽媽來接他,夏千初陪著他一塊兒等。他們閑來無事,靈感乍現,說玩角色扮演遊戲,扮演動物學家,他們找到一塊平整的石頭,解剖了蝌蚪、蠶寶寶和蜻蜓……

  夏千初比朱易辰下得了狠手,朱易辰看得頭皮發麻,吞咽下口水道:「夏妖精,你這技術以後不學醫浪費了。」

  夏千初直搖頭,「不學,不感興趣。」

  《泰坦尼克號》在中國上映后,反映非凡,電影院更是加場不斷,那段時間,電影院撤了其他影片,只放《泰坦尼克號》。

  夏青峰聽同事講這部片子拍得很震撼,值得一看,他回到家提議周五晚去看。夏千初非要叫朱易辰一家一塊兒去,夏青峰寵愛女兒,就給朱易辰爸打電話,朱家答應了。

  周五那天的訓練,夏千初和朱易辰游得可賣力了,因為爸爸媽媽在看台上看著他們,一定要好好表現。

  那天時間比較緊,母親們備好了糕點和水,說湊合著吃點墊底,等看完電影再去吃夜宵。

  電影院人超多,烏泱泱的一片,老少都會,大家都是沖著大片而來。

  影片里有接吻和車震的片段,家長們讓倆小人捂住眼睛不許看,等過去了再叫他們放下手。倆小人好奇,悄悄從手指縫裡偷看,夏千初看得臉紅脖子粗的……

  觀影結束后,朱易辰悄悄問:「夏妖精,你老實說,你剛偷看沒?」

  夏千初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答:「沒有!」

  「真的?」

  「真的!騙你是豬妖。」

  「你本來就是豬妖。」

  「你找打。」說著就給了朱易辰一掌。

  「那你偷看了嗎?」

  「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

  「隨你猜不猜。」

  「嗯……我猜你偷看了!」夏千初手舞足蹈地補充說明,「那……什麼的片段,不可能不好奇,肯定會看。」

  「什麼片段?」

  「就親嘴啊!」

  「哈哈……夏妖精,還說你沒看,露餡兒了吧!哈哈……」

  「朱易辰你……我打死你。」說完在電影院外追打朱易辰。

  後面朱易辰坦白說他偷看了,夏千初嫌棄地看了他一眼,眼疾手快一把將朱易辰推水裡了,她站在岸上雙手叉腰,「二師兄啊!二師兄!我就說你肯定偷看了,還不承認。二師兄就是好色,怎麼可能錯過呢!」

  訓練結束后,夏千初漂浮在水裡,她想起了泰坦尼克號沉船的畫面,想起了傑克和露絲。朱易辰看見了,從另一道潛泳了過來,「你怎麼了?腳抽筋了嗎?」

  「沒有,我想起了電影。」

  「嗯,然後呢?」

  夏千初思考了一會兒開口說:「二師兄,我們來演電影片段吧!我們來親嘴吧!」

  「啊?」

  「來嘛!輕輕一下。」

  「好吧。」

  朱易辰湊了過去,他們大眼看小眼,嘟起了小嘴,輕輕點了一下。

  夏千初:「沒什麼稀奇的呀!」

  朱易辰:「就是!真不知道大人們為什麼那麼喜歡親嘴。」

  夏千初:「就是!還不讓我們小孩子看!」

  朱易辰:「就是!這就是我們和大人的代溝。」

  夏千初回到家開口問:「媽媽,如果親嘴了會怎麼樣?」

  「會懷孕生小孩。」

  夏千初感到一道雷劈過她的頭頂,她目光獃滯,定定地站著。劉瓊叫醒了她,她慌慌張張地跑回了卧室,躲在被窩裡。

  第二天下午,夏千初扯著朱易辰的耳朵去到了游泳館後面的小花園,她兩眼淚汪汪,把朱易辰嚇壞了。

  「你怎麼了?」

  「二師兄,我完蛋了!」

  「怎麼了?跟我說說。」

  夏千初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我媽媽說親嘴會懷孕生小孩!可我還那麼小,我不想生小孩!嗚嗚嗚……」

  朱易辰捂著肚子大笑,夏千初看得來氣,踢了他一腳,「你不準再笑了,都是你害的。」

  「夏千初,要不怎麼說你是豬妖呢?跟豬一樣的笨!親嘴不會生小孩的,我爸媽告訴我,男人女人只有上床睡覺才會懷孕的。」

  「親嘴真的不會生小孩嗎?」

  「真的!我不騙你!」

  夏千初半信半疑,吸著鼻子,「我不管,你得發誓!」

  「發什麼誓?」

  「發誓親嘴不會生小孩!還有以後你都不會親我,和我上床睡覺。」

  「你傻不傻啊?還玩發誓。」

  「我不管!我就要你發誓,必須發!快點!」夏千初跺著腳抓狂著。

  朱易辰學著古裝劇上的人,豎起三根手指指著天說:「我朱易辰在此發誓,親嘴不會生小孩的。還有,我今後絕不會和夏千初親嘴,和夏千初睡覺。如有違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夏千初懸著的心終於落地了,她擦乾了淚,和他歡歡喜喜地進入游泳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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