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流浪動物收容站回來后,沈嘉許患了一周的感冒,夏千初羞愧難當,每天發信息問候他。沈嘉許徹底痊癒后才約見了夏千初,夏千初見到他后連忙道歉。
「小初,今晚有空嗎?」
「譚月約了我。」
「哦,好吧!那你明晚有空嗎?」
「有。」夏千初扣著手指緊張地問:「今晚……你能和我一塊兒去嗎?」
電話那頭半天沒動靜,夏千初輕嘆一聲,正準備說話時,沈嘉許說道:「好,我和你一起去。」
譚月定在一家環境優美的咖啡廳里,今晚出場的人都是她的朋友,夏千初認識三個,剩下的兩個是新人。
「嘖嘖嘖……初姐消失好幾個月不見人影兒,原來是談戀愛了呀!」宋曉然調侃。
夏千初解釋:「他不是我男朋友,他是我朋友啦!」
「咦……不像哦!不像哦!」
「他們不是男女朋友啦!」譚月補充證明。
新人丁希不幹於聊天,他提議玩點小遊戲熱鬧熱鬧氣氛,大伙兒同意,他從包里神奇般地掏出了Jenga。
夏千初眼睛瞪得賊大,弱弱問了句:「可以換一個玩嗎?」
「為什麼?」
譚月哈哈大笑,「這是她的魔咒!夏千初同學玩Jenga必輸無疑!」
「是嗎?那更是要玩了!」
趁丁希和梁靜在碼木條時,沈嘉許湊到夏千初耳邊說:「別怕,我幫你!我腳碰你的時候不要抽就行。」
本還一臉惆悵的夏千初臉上突然綻放出了光芒,笑得格外燦爛,就像買彩票中了頭獎似的。是啊!她還有沈大博士呢!這種遊戲對沈嘉許來說就是小case。
三輪結束了,夏千初沒有輸,譚月看出了貓膩,嚷嚷道:「換位置!沈嘉許來這邊……」
「不行!」夏千初叫著,死死拽著沈嘉許。
「為什麼?」
「我……我喜歡和他坐一起。」
「遊戲結束了再坐!免得你作弊。」譚月硬是坐到夏千初旁邊,沈嘉許坐對面。
Jenga確實是夏千初的魔咒,沒了沈嘉許的幫忙,她就是輸家!夏千初抓狂……
夏千初接受了隨機大冒險的懲罰,學貓狗各叫三聲、拍三張搞怪照片、透露一個最囧的事、和離你最近的同性朋友十指相扣對視五秒並含情脈脈地說「我愛你」。夏千初當然首選譚月,譚月抖了一下,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夏千初邪魅一笑,「活該!誰叫你拆散我們!」
幾局遊戲下來,沈嘉許輕鬆完勝,譚月和丁希不服氣,提議再玩一局。
這兩人相互使使眼色,便參透用意,搞破壞讓沈嘉許輸一局。
他們的詭計得逞了,在沈嘉許抽木條時,丁希故作緊張狀,一動身帶動了桌子,木條倒了,丁希和譚月還虛偽地感嘆道:「哎呀!可惜啦!可惜啦!」
夏千初為沈嘉許抱不平,給了譚月一腳。
譚月揉揉腳,也不生氣,沖夏千初吐吐舌頭。
沈嘉許的懲罰讓大家炸開了鍋,對面的同伴仰躺地上,受罰者撐在上面做五個俯卧撐。
夏千初忽悠說:「我感冒才好,地上太涼了,要不換一個吧!」
「妹子別怕,哥有外套,長外套,還不薄,哈哈……」
大家起鬨:「來一個!來一個!」
丁希外套擱地上一鋪,拍拍沈嘉許肩膀道:「哥們兒,你要是心疼你女朋友就做快點,別讓她著涼了。」
這一刻,夏千初恨死丁希了。
夏千初跟沈嘉許面對面站著,又尷尬又緊張,他們只是笑笑。
夏千初深吸一口氣豁出去了,「來吧!速戰速決。」
「得罪了。」
這一刻,他們挨得那麼近,近得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近得全世界只剩下他倆、近得我的眼裡只有你。
夏千初緊張,沈嘉許何嘗不是。每每靠近夏千初一次,沈嘉許便多渴望她一分。
沈嘉許扶起夏千初問:「你還好嗎?」
夏千初心跳有些快,捂著胸口,「心跳快,胸口有些悶。」
「深呼吸,放鬆,還記得我教你的呼吸法吧!我們做幾組。」
沈嘉許摸著夏千初的脈搏,看著手錶計數著。
除了譚月,其他人看得有些懵問:「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別說話。」
譚月真後悔剛這麼鬧,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在心裡祈禱著。
「心跳正常了,現在感覺怎麼樣?」
「好些了,幸好有你在。」
譚月上前抱住了夏千初,「初姐對不起啊!」
「沒事,沒那麼脆弱,放心吧!」
「這是怎麼了?」宋曉然問。
「沒什麼,前陣子生病,現在在調養中。」
丁希看得稀奇,手搭在沈嘉許肩上問:「兄弟你是中醫?」
「西醫。」
「哦,哪家醫院?哪個科?」
「市一院,心胸外科。」
丁希厚著臉皮說:「那我們以後看病是不是可以找你幫幫忙,跟各科室的醫生疏通疏通。」
「如果有能幫得上的地方,我會幫忙的。」
「哈哈……夠義氣,先謝過了。」
丁希除了臉皮厚,還特八婆,「兄弟,你手腕上怎麼有根發圈?這是……職業需要?」
沈嘉許笑笑,沒有回答。
丁希一拍大腿來了靈感,「兄弟,你別告訴我這根發圈是專捆人民幣時用的吧?!」
小夥伴們都驚呆了,沈嘉許咳咳兩聲,「我之前怎麼沒想到呢?你倒是提醒了我,嗯,這用途可以。」
「哈哈……」
夏千初打心裡討厭這個丁希。
這點倒是提醒了夏千初,確實,沈嘉許右手腕上總有根發圈。在夏千初的記憶里,發圈是在她出院后出現的。嗯,應該是工作的某種需要,夏千初複查時也見過,但她沒在意,自然沒多問。
聚會結束后,沈嘉許送夏千初回家,夏千初有些累了,在車上睡著了,沈嘉許為她蓋上了外套。
夏千初睡得很熟,沈嘉許叫了她幾聲,她都未醒過來。
沈嘉許看著眼前的姑娘,她是漂亮的、善良的、淘氣的、更是讓他心疼的。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她的。
進修回來后,主任通知他接管夏千初,做她的康復指導醫師。他第一次見到她時,她病怏怏地躺在床上,她樣貌天生好看,哪怕臉上沒有血色,卻還是很好看。他的第一感覺是,她像童話里走出來的睡美人。
在他的照料下,她漸漸有了精神,她擔心自己的身體,卻又不是那麼過分在意,她在意的是那個捐獻者。主任讓他尊重捐獻者的遺願不要打聽,可他卻悄悄去查了檔案資料,他只想給她一個交代。資料被封條密封,他本性守規,只好放棄。
她每天都在適應新心臟,有時新心臟不聽話,她的胸口會出現悶、痛的情況。每每這時,她總是一把抓住他的手,氣喘吁吁地說痛,難受。他教給她呼吸法,帶著她一起戰勝胸悶疼痛,待她心臟穩定下來,他會用十分溫柔地聲音鼓勵她。
她恢復得越來越好,他心裡比她還高興。得知她三餐特殊,得知她想吃肉,他毫不猶豫地為她做飯,保證她的健康,保證她營養均衡。
他每夜都會去看她兩次,因為這個姑娘睡覺太不踏實了,她總踢被子,他怕她著涼生病會引發新的病情。
一夜,他照舊去看她,照舊幫她蓋好被子。她睡得昏昏沉沉地,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搖晃著腦袋念著:「別走!別走!別走!」他就這樣任她握了大半夜,而他,無時無刻不在注視著她。
她出院后,他每天發信息和她問好,同她道晚安,時不時能多聊會兒。他抽空帶她外出做運動康復,帶她去吃飯,陪她逛街,只為見到她。後面,她每隔兩天會去給他送餐,這成了他最期待、最開心的一天。
一周前,她上傳了六張照片,三張閨蜜照,三張個人的。照片拍得大膽開放,她化著烈焰濃妝,鏤空針織短款毛衣內是若隱若現的內衣,下身是紗裙,身材窈窕,拍得極其嫵媚勾魂,他看到這組照片時他愛死她了。
夏千初醒了,揉揉惺忪的睡眼,「到了嗎?」
「嗯,到了。」
夏千初伸伸懶腰,責怪中帶著撒嬌的口吻說:「你怎麼也不叫醒我啊?」
「看你睡得這麼香,不忍心叫你,想你多睡會兒。」
他們久久對望,沒有說話。
沈嘉許解開了安全帶,身體探前了過去,「小初,請你認真聽我說!你的情況我再清楚不過了,可我不怕,我會盡我所能幫助照顧你!我喜歡你,不是因為你是我的病人,我是純粹的喜歡你。我想得很清楚,我沒有任性,我想守護你!不管多久,只想和你在一起!你願接受我做你男朋友嗎?」
沈嘉許的告白來得突然,夏千初被殺了個措手不及,狂眨著眼,結結巴巴道:「我……那個……你……我……我後面答覆你行嗎?」
「好,我等你。」
夏千初急急忙忙下了車,慌慌張張地逃跑了。
Dr.Shen tips:常穿高跟鞋可能傷膝蓋、傷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