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我才是廣陵王妃!
清晨第一縷陽光破曉,金色的暖陽驅散著夜色,褪去殘星與曉月。
整個城市剛開始揭開沉寂了一晚的序幕,小販們三三兩兩的為了生計出個早攤,街道上煥發著蓬勃朝氣。
她無精打採的靠在王奕凌的肩膀上,眯著個眼睛用手捂著個嘴,哈欠連天的坐在馬車上,滿腦子只想睡覺,哪裡還有旅行的心情,王奕凌也好不到哪去,烏黑厚重的眼圈掛在臉上,疲倦不已。
昨天下午睡的太飽,晚上和打了雞血一樣,越晚越精神,那兩眼睛大半夜烏溜溜的瞪的老大,外面蟲鳴蛙聲亢奮的鳴唱,她無聊的欣賞了大半個晚上,倒是又苦了王奕凌,他本就睡眠就輕,枕邊人披頭散髮還瞪大了眼睛一直盯著他,有種女鬼出沒躺在他身邊那種感覺,到整的他也失眠,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到後半夜才漸漸睡去。
一行人兩輛馬車一路出了常寧城東城門沿著官道一路往東走,這路程顛簸,倒是給了他倆一個補覺的好機會,一路上昏昏沉沉的都在小憩打盹。
「王爺,王妃到了。」馬車停下已片刻,可遲遲等不到她倆下車,這後面馬車上的蕭涵月和魏玉琴都已下車,閔哲只得站在車旁喚道。
這一喚倒是讓兩人瞬間醒了神,鄭莜然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和王奕凌一起鑽出馬車。
馬車停在一所宅院前,這宅院雖不及城中那些貴胄們的宅院那麼富麗堂皇氣勢恢宏,可是卻有種不知從何而來的溫馨感,大門樸素簡潔,也沒有旁的裝飾物,門匾上寫著「安然居」。
不是去什麼湯泉么,這裡哪裡像湯泉了?鄭莜然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將大門及前院打量了一番,絲毫沒看出來這裡哪像澡堂子了。
「奕凌哥哥,這日頭正大曬得很,我們還是快些進去吧,涵月可不想晒黑。」蕭涵月這狗皮膏藥又自動的貼合上來,拉著王奕凌的胳膊撒嬌道。
鄭莜然嫌棄的回眸鄙夷了狗男女一眼,便獨自邁進府院中。
此時等候已久的管家小廝姍姍來遲,畢竟只是聽聞今日廣陵王與王妃會前來,可他們卻都未見過,所以這幾個人完全無視了先行進院的鄭莜然,和她擦身而過對著王奕凌和蕭涵月送禮問安。「奴才安然居管家鄧豐見過廣陵王殿下、王妃,奴才迎駕來遲,還請王爺王妃恕罪。」
蕭涵月笑眯眯的聽著這番話,倒是心安理得的很,王奕凌則尷尬的望了望鄭莜然。
鄭莜然氣的粉拳緊握叉著腰,怒氣沖沖的瞪著蕭涵月,看她那得意勁更是給她的火上澆了桶油。
她大步走到王奕凌另一側,拉過王奕凌的手,「你們眼睛瞎了是嗎?亂喊什麼!我才是廣陵王妃,獨一無二的!」鄭莜然激動的扯著嗓子宣示主權。
管家這眼瞧自己闖了禍,嚇得撲通跪在地。「老奴有眼無珠,還請王妃恕罪。」
「莜兒,讓你亂跑,這不倒讓下人難做了,你們都起來吧,房間都準備好了嗎?」
「是是,都已備好,老奴這就帶王爺王妃夫人們前去。」
一路上王奕凌左被牽右被拉著,倒是艷福不淺,三個人就像連體嬰一般並排走著,倒讓魏玉琴尷尬的跟在後面。
這裡畢竟不比王府,整個面積都小了不少,自然也就不能和王府那般和蕭涵月隔開一段距離,這次蕭涵月的小院就安排在她院旁,這段時日怕是有的添堵了。
經過剛才那一幕插曲,她已經完全沒有了度假的心情,氣呼呼的坐在桌前嫌棄的打量著這個臨時卧房,雖面積不大傢具物品也算是一應俱全,裝潢的也是溫馨風,整個色調就是溫馨的暖黃色調,看著倒也是舒服,只是可惜她是在這種狀態下打量,如今看什麼都不順眼。
王奕凌安排完這才折返回來,一進門就看見她氣呼呼的傻坐著,這口怨氣讓她周邊整個氣場都可怕的很。
王奕凌示意兩丫頭先退出去,兩丫頭本就覺著鄭莜然這氣場太有壓迫感,恨不得馬上腳底抹油開溜,免得撞她槍口上。
「好了,他們沒見過你,認錯也是情理之中,消消氣。」他坐在她身側,拿起剛沏好的茶水給她斟了一杯茶。
「你開心了是吧,左擁右抱的,還有兩個妻子,艷福不淺啊!」她用餘光鄙夷道。
「我可就只明媒正娶了一個正妻,難得出來玩,放鬆下,笑一個。」王奕凌將茶盞推到她眼前。
「笑什麼笑,這什麼鬼地方?這裡的人眼睛都是擺設是吧!我還不如回家睡大覺了!」鄭莜然不滿的發泄出自己情緒。
「這裡是老六越王的私宅,這裡的西苑有一口溫度適宜的湯泉,所以我便找他借用幾日。」
「越王?你和他不是沒有往來的嘛?他怎麼會借你?」他成功把她的注意力從方才那事轉移到了越王身上,畢竟鄭莜然對越王的印象始終停留在越王妃慘死的事上。
「我和他平日里有往來只是避諱著皇后,往來並不多,但好歹也是親兄弟,他就比我早出生了兩個多月,年歲本就相仿,他生母低微且早亡,與他從小一起長大,也有許多心心相惜之地,問他借私宅住幾日又有何難?」
「越王也是命苦,越王妃慘死一屍兩命,一下子失去了妻子去孩子,這想起就讓我發怵,也不知會不會輪到我身上,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她雖未見過越王妃的屍身,可是聽了不少宮人奴婢添油加醋的描述,腦補出一幕把自己嚇得不輕。
「不會的,越王妃確實是個悲劇,可是悲劇不會重演。」王奕凌伸出手臂將她拉過摟入他懷中,倚靠在他寬大的肩膀上。
「如果有一天我走在你前面,你要記住我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死了,只是回到我該去的地方。」鄭莜然竟然害怕自己會回去,雖然想念爸爸媽媽,想念朋友同事,可她如今竟然更想留在這個被她詬病嫌棄的世界中,也不知自己回去了如何平息這跨越時空跨越維度的思念。
「胡說什麼呢!你個磨人的小妖精不得長命百歲的。」王奕凌語調低沉了少許夾雜著些許怒意說道。
「或許這就是命中注定,註定了我這個平凡到極致的人能夠來到這裡遇見你,本以為是最大的不幸,卻不想會是真正的千年姻緣。」鄭莜然躺在他肩膀上微閉著眼念叨道。
「什麼意思?」她說的話王奕凌越來越不明白。
「沒什麼,我自言自語罷了。」
也不知什麼因早就了這場跨越時光與維度的愛戀,又會造就什麼果呢?以後的人生是悲劇還是喜劇,她這個演戲的人卻完全沒有劇本,肆意的發揮,這謎一樣的未來究竟是洪水猛獸還會是明媚陽光,一切都還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