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其他小說>莜凌傳> 第一百零四章 新三從四德

第一百零四章 新三從四德

  「此話何意?」

  「我不喜歡你這個禮物,東西再喜歡碎了就是碎了,修好了也不是原來的模樣,這也就罷了,還找了個替代品,這再像也不是原來那個,那時候簪子丟了你送了我一個替代品,那時真是單純頗為感動,可是現在卻反感的很,什麼都要比照著找個替代品,所以我又是誰的替代品?誰又會是我的替代品?」她側過身不滿的將這錦盒推置於他眼前。

  他眼眸久久都未曾從兩個翠鐲上挪開,原本以為她會喜愛的很,這才在修好后迫不及待的去取回,又馬不停蹄的趕回來第一時間送給她,卻未想這滿心歡喜卻換得她如此冷漠與反感。

  聯想到她方才的那番真心話,更讓他沮喪煩躁,之前的事雖看著已翻篇,看似兩人已恢復到了往昔,可這些事終是橫亘在兩人之間的巨大鴻溝,無法逾越消除芥蒂。

  至少對於她來說,真正放下這是不可能的事,這件事永遠都會銘記在她腦海深處,永遠都是一顆長著倒刺拔不掉的刺。

  「這個你還是拿走吧,我不想要,這歲月匆匆,生辰就是老了一歲罷了,過不過的也無所謂。」

  這一大盆透徹心扉的涼水從上至下澆了他個遍,可不僅沒把他澆醒,反而意外煽起他心底那團小小的火焰。

  「我精心為你挑了許久,只換來你這些胡亂的言語?我何曾說過你是她人的替代?為什麼就一定要如此牽強附會?」王奕凌抬起他那雙如若寒冬凜冽般的眸子,那股寒意不禁讓她打了個寒顫。

  「有些事終究是你我之間的禁忌,它就像崇山峻岭一樣難以翻越,平日里我可以活的沒心沒肺,可以不去提及,可是不代表我真的不在意,我可以單方面的深愛著你,可以把你視作照亮我漆黑夜空中最亮的那輪皎潔的明月,可是卻不影響我耿耿於懷。」鄭莜然也不甘示弱的回懟道。

  兩人的目光不甘示弱的緊盯著對方,在彼此中間碰擦出火花,只不過是帶著硝煙味的火花。

  「難道你看不見我對你的好?這些日日夜夜我究竟是在為誰費心?」

  「是你讓我害怕,是你讓我知道什麼是天塌下的絕望,明明想不顧一切的賴著你,做個傻子一樣自在便罷了,可是,我終究是怕極了你,我害怕我再一次得到絕望,我怕我扛不下去。」鄭莜然收回目光,站起身挽起垂落在地的披帛,乾脆坐到妝台前假意整理妝容,卻是刻意迴避他,隱藏起那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

  「喜歡卻又害怕,愛卻自保,你又如何能明白內心這種拔河般的拉扯滋味,如果你是我,你又能比我強多少?」她望著銅鏡中他模糊的身影淡然的說道。

  她內心對他的焦慮竟是他從未想過的,只想著一門心思的彌補她,卻失了基礎,這地基淺薄又歪斜,上面的樓蓋的再美也終是搖搖欲墜。

  王奕凌站起身走到她身後,拽住她的胳膊,手腕上一施力硬是將她帶起。

  「疼啊!」這胳膊上的疼痛感硬是讓她疼的叫喚出了聲。

  王奕凌順勢鬆開了她的胳膊,從后摟住她,「鄭莜然,我的賣身契還沒簽呢,這輩子暫且賣給你,下輩子輪到你賣給我。」

  「我才不要賣給你,也不信你的鬼話,滿口胡謅,這賣身契我才不稀罕。」她使勁掰開他環在她腰間結實的臂膀,可哪裡是他的對手,硬是使了吃奶的勁愣是一點沒掰動。

  「你這不賣也得賣,不信也必須要信,整個人都是我的,自然生生世世都是我的。」王奕凌將腦袋倚在她肩上,霸道的宣示主權。

  「我才不是你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我的不等於你的,這個社會就不該男權至上,就該讓你們也有三從四德,看你們如何成日里耀武揚威的。」

  「三從四德?這是講婦人所守的規矩,又怎麼和我扯上關係了?你這腦袋瓜里究竟在想些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王奕凌鬆開環抱她的臂膀,用手指輕扣她那天馬行空的腦袋瓜。

  「憑什麼就該女人要三從四德,什麼未嫁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什麼婦容、婦德、婦功、婦言都是對女性不公平的剝削,憑什麼我們一生就要做個附屬品牽制於人。」一想到這些不公平剝削,自然是讓她這個在平等背景下生活長大的女子來說,有滿腹的怨言卻有苦難言。

  她提起裙擺坐到床榻上,翹了個二郎腿還時不時沒有儀態的抖抖腿,這副德行要是被趙雪看見,肯定逃不了一頓長篇責罵,然後給她灌輸許多女德婦德。

  「那你說說男人有什麼三從四德呢?」王奕凌雖不理解她這番亂七八糟的想法,可是卻願意陪她瘋,好奇的傾聽她這些無人理解的瘋言瘋語。

  「嗯…」她抓耳撓腮的冥思了片刻。「好像三從是:老婆說話要聽從,老婆出門要跟從,老婆錯了要盲從,老婆梳妝要等得,老婆…花錢要捨得,老婆生氣…要忍得,還有…老婆生日要記得!」她硬是將腦海中所記得的硬是拼湊了起來,也不知對於不對,不管了,騙他綽綽有餘就行。

  「老婆?是何物?」這回換王奕凌抓耳撓腮疑惑道,這個詞對他來說新鮮又茫然,一時還未轉過彎來。

  「就是妻子,娘子的意思,簡單來說吧,就是我說話你要聽從,我犯錯你要從盲從,我出門…你還是別跟從了,被盯著無趣的很,四德就是我梳妝你等得,我花錢你不心疼,我發火你必須忍,紀念日必須記得!還有不能三妻四妾,就該一夫一妻無妾!」鄭莜然大致的用通俗的語言翻譯了一遍,順便加了些她的主觀想法。

  王奕凌雖每字每句都聽了個透徹明白,可終究仍理解不了她這小腦瓜里裝的是哪年發酵的漿糊,思路如此新奇荒誕,這要是說與旁人聽,應該都會覺著她定是得了失心瘋。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