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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珠胎暗結

  當初也是在這條路上那喧鬧的銅鑼聲響,他騎著駿馬身著一襲艷麗的喜袍將她帶回王府,這才時隔不到一年,街道還是如此的熱鬧嘈雜,她還是那樣,唯獨缺了個引路人。

  想當初出嫁是穿著鮮紅華美的嫁衣哭著去的,如今自己想回去了卻穿著白衣依然是淚灑一路。

  眼瞧著即將到達,她趕緊拿出帕子擦了擦眼淚,也沒個鏡子瞧瞧是不是已經哭花了妝。

  這王府的一切都如昨,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條,唯獨缺少了主人,自從王奕凌走後,這蕭涵月覺著無趣便也搬回了娘家,何管家也走了,這王府也沒了什麼人味,只剩下一些留守的小廝婢女們孩苦苦守著這孤寂的府邸。

  「王妃,您的房間奴才們日日打掃著,王爺讓奴才們保持原樣,奴才們一日也未敢懈怠,您要不要去瞧瞧。」何管家不在後所有的事宜就讓以前跟在何管家身旁打下手的朱三負責。

  可這朱三一瞧就是阿諛奉承、諂媚討好的人,眉眼中都透著虛偽,她著實是不喜。

  「你去忙吧,我想去他書房待會,你們也先回玲瓏閣吧。」

  「可是小姐…」白露不放心的很。

  「我就想在他鐘愛的書房裡一個人坐會,你們回去吧。」說罷便一個人往書房走去,白露和青玉帶著大小行囊也只能聽命往玲瓏閣走去。

  這書房已是多時未等到主人的歸來,可是也不難看出下人們定是每日精心打掃過,一推開門還是那股熟悉的清香味撲鼻而來,他獨愛慕錦香這股清雅又不失沉穩的味道,他的桌案書架一塵不染,像極了他在時的模樣,書架上整整齊齊的碼放著各色書籍,桌案上的文房用品也是井井有條的擺放。

  一旁的方几上還放著厚厚一沓他臨摹的書法作品,看著他那娟秀的字跡,再看看自己這豪放不羈的塗鴉書法,終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這輩子怕是也望塵不及。

  坐在他書案前打開他那個小巧的銅製香爐,點燃他最愛的熏香,這一切就彷彿從未變過。

  這個書房她砸過,她鬧過,也哭過,應該算是很苦澀又可怕的記憶所在,如今她卻只能獨自神傷。

  一坐便不知過了幾個時辰,腦子裡想的始終都是他那張又討厭又可憎卻又讓她無限想念的臉龐。

  「王妃,奴才有急事稟告。」朱三敲了敲門,聽語氣也不似方才那般奉承,似乎真有事。

  「進來吧。」只見朱三和陸大夫一起神色慌張的推門走了進來,「陸大夫?出了什麼事?」一瞧見陸大夫出現,她還真有些摸不著頭腦。

  「王妃,這幾日希夫人一直嘔吐、暈眩不適,今日才讓奴才去喚了大夫,可是陸大夫卻說…」

  陸大夫俯身行了個禮接過話茬,「王妃今日給希夫人診脈,她脈象往來流利如珠入盤,已是有了身孕。」

  「身孕?幾個月了?」她一時震驚的語調瞬間高了好幾個度。

  「應是一月有餘。」陸大夫緩緩說道。

  「這王爺走了都半年多了,她怎麼會有身孕!還一月有餘,她…」鄭莜然是又驚又氣的,王奕凌走了才沒多久她竟然尋起了姦夫,真是活久見啊。

  「王妃,那此事該如何處理?」

  「陸大夫,那您有沒有將她有了身孕一事告知於她?」鄭莜然趕忙讓自己定下心來,這下正好有了由頭藉機料理了她順便撒撒氣。

  「老朽知曉王爺為國出征走了許久,所以未敢告知希夫人,只是說她月事不調氣血虧損。」

  「那便好,今日之事有勞陸大夫了,此事事關王爺的名聲,還請陸大夫守口如瓶。」

  「王妃放心,老朽明白,那老朽先行告辭。」

  「朱三你先送送陸大夫,一會來找我。」

  「是。」

  這小三偷漢子倒也是奇得很,這裡的女人要是犯了賤淫一罪,宅心仁厚的人家會掃地出門了事,也有人家直接送去浸豬籠,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要是偷男人那真是名節盡毀,說不定還會用死來付出代價。

  朱三將陸大夫送出了府便折返回來。「王妃。」

  「你成日管理著王府,你該知道希夫人的姦夫是誰吧。」

  「王妃,奴才不知。」朱三眼神閃爍著三緘其口。

  「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你定是知道,你是想讓我把你當同謀幫凶一起算賬嗎?你可要知道這可不是小事。」鄭莜然邪惡的嘴角上揚。

  果然把他詐得撲通一聲嚇跪在地。「王妃,奴才可不是幫凶,奴才也是有一晚值夜到了暉煙閣附近正好有些急,就躲在的草地中小解,就看見暉煙閣的侍衛不知為何被支走了,一侍衛模樣的男子乘機左顧右盼偷偷摸摸的進去。奴才也只是偶然瞧見,也沒敢聲張。」

  這人是真經不起詐,一詐就瞬間吐了個痛快。

  「那你也是知情不報。」

  「王妃,小人冤枉啊王妃。」朱三跪在地連連磕頭。

  「罷了,看你如此那我就給你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如何?」

  朱三抬起頭先是詫異的看著她,又很快妥協的點了點頭。

  「你去盯好暉煙閣,如果發現有人支開侍衛偷偷跑進去即刻來通傳,俗話說捉賊要捉臟,捉姦要捉一雙,這給王爺帶綠帽的男人定也不是好貨色,而且這人能自由出入,肯定也是府中之人,你入了夜去守著,不能讓任何人知曉,要是打草驚蛇了的話我可以將就著把你捆了當姦夫。」鄭莜然威脅道。

  「是,奴才一定好好守著!」說罷便退了出去。

  這一夜鄭莜然一直穿著衣服入睡,也就是眯著眼睛小憩了一會,生怕有動靜了又要穿衣服啥的耽擱了,讓大魚跑了那再想待那怕是難了。

  可這一晚風平浪靜,暉煙閣並無任何異狀,倒是苦了朱三躲在草叢中餵了一晚上的蚊子,瞪大了雙眼硬是不敢睡。

  想來白天醒不敢明目張胆的行苟且之事吧,便讓朱三先去休息,今晚繼續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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