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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擅闖翠春閣

  鄭莜然硬生生的憋著一肚子的怒意,神色匆匆的回到玲瓏閣,一張臉陰沉的可怕。

  「小姐你這是怎麼了?」青玉不明所以的詢問著。

  「青玉把院里眾人安排出去,你去守著院門,讓我冷靜會,白露你去找齊管家要花名冊。」

  「小姐…這是為何?」青玉道。

  「小姐您先休息,我和青玉就先下去了。」白露拉著一頭霧水的青玉急忙退了出去,關上了門。

  這個世界終於安靜了,安靜的只剩下自己無助的擁抱著自己的脆弱與痛苦。

  鄭莜然蜷縮著身體坐在床榻上,緊緊環抱著自己的腿,將臉緊緊埋起,奪眶的眼淚已經浸濕了臉下的衣衫,鄭莜然小聲抽泣著。

  也不知哭了多久,鄭莜然腦袋中突然冒出了個大膽的想法,心動不如行動,既然今天註定是個悲劇,那就讓悲劇更加猛烈吧!

  「白露,青玉!」鄭莜然擦了擦眼角未乾的淚痕,打開門喚著守著門的白露和青玉。

  白露和青玉聞聲便推開了院門,走了過來。

  「進來,我有事要吩咐。」

  白露將門輕輕關上。

  「王爺回來了嗎?」

  「小姐,王爺今早離開了王府還未歸。」

  「給我梳妝更衣。」

  「小姐你這是要去哪啊?」白露看鄭莜然心情似乎還可以,竟然還能想著出門去,想必是一切無礙,她便放心的去衣櫥里挑選衣物。

  「翠春閣。」

  「什麼!小姐,那裡可是青樓啊,您這種身份怎可去那裡!」青玉驚愕不已。

  「我要去見見哪些個鶯鶯燕燕能把那個渣男勾住,讓我受此屈辱!是不是有著沉魚落雁之姿,我倒是要見識見識。」

  「小姐,萬萬不可啊,你要去了明日肯定就傳遍常寧的,哪有良家女子去風化之地。」白露也跑來勸止。

  「那去給我弄一身男子的服飾,我裝成男人進去不就可以了,還有給我備點銀錢。」

  鄭莜然坐在妝台前自己動手卸下髮釵,迫不及待的想要去那個勾人的地方見識一下。

  「小姐,我們哪來男子的服飾啊,現在做也來不及啊。」

  「去問管家要一套府上侍從或小廝穿的衣裳來,舊的也無妨。」鄭莜然去意已決任何困難都難不倒她。

  「小姐你怎麼可以穿下人的衣服。」白露不斷的勸著。

  「那怎麼辦?我穿王爺的衣服去嗎?豈不是更顯眼,就這麼辦吧,快去。」

  「是。」白露只能不滿的撅著嘴退了出去。

  青玉瞧著現在也是無人能勸得住鄭莜然要冒險的心了,只能妥協作罷接過鄭莜然遞來的梳子給她梳理的萬千青絲。

  「小姐,你再怎麼裝扮也不像個男子啊。」青玉的巧手很快就將她的青絲束起,用一根小巧的玉簪橫插固定。

  鄭莜然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哪怕梳著男子的髮髻,確實太過女性化,一點都沒有男子的那種味道。

  「有假鬍子嗎?貼著或許會像些。」

  「小姐,哪裡會有啊。」青玉被整的哭笑不得無奈的很。

  「罷了,我就是個模樣秀氣的書生嘛。」鄭莜然用棉帕沾水擦去臉上敷著的胭脂香粉和眉黛,素麵朝天,為了抓渣男也算是犧牲良多。

  「小姐拿來了。」白露依舊嘟著嘴將手上捧著的一套棕色的棉麻粗衫放在妝台上。「這是我去後院晾著的衣服里隨便挑的也不知是誰的,讓我一個大姑娘去問男子要衣衫旁人怕是以為我春心蕩漾呢!去問管家要豈不是府中眾人都知曉小姐要扮裝了。」

  「哎喲,我的白露還真是機靈,給你個贊。」

  其實穿其他男子穿過的衣服心裡還是不適抗拒,可是如今也實在是無奈,顧不得太多,要冒險必須要有犧牲嘛。

  鄭莜然第一次換上男式的長袍,還真是不慣的很,許是心理作用,總覺得衣衫上有股微微的汗酸味。

  「你們看我像男人嗎?」鄭莜然在她們面前轉了兩圈。

  「一點也不像,小姐,還是別去了好不好。」

  「不要啰嗦了,我去打探一下就回,你們留在這裡,和我在一起點眼,我從後門偷偷走。」

  「小姐…」白露撒嬌道。

  「哎呀,別賣萌了,我偏去不可,你們去幫我把侍衛引開。」

  白露找了個由頭將守門侍衛引開,青玉守在院門口給鄭莜然比劃著。

  待青玉放出安全的信號,鄭莜然輕輕的打開門伸出腦袋再次確認周圍無人便像做賊一般的一溜煙躥出院門,徑直往後院走去,時刻低著頭,害怕被人瞧見,總算一路還算太平,雖有些婢女與她擦肩而過,可是婢女卻沒有在意她。

  鄭莜然在後門口小心翼翼的探頭探腦,這副鬼樣子要是真被誰發現,明天可真就成常寧城人們茶餘飯後議論的話題了。

  順著青玉敘述的大概位置,鄭莜然低著頭,手指時不時的遮著臉抬頭瞧一眼,總算穿過東市走到盡頭在如意坊邊上瞧見了配色花紅柳綠的翠春閣。

  到底是風化之地,幾個姑娘穿的單薄浮誇的站在門口招攬著生意,那肩膀上的綉衫都已滑落露出白皙透亮的香肩。

  「現在不是驚訝的時候,該怎麼進去呢。」鄭莜然低聲的自言自語。

  要是直接走進去,自己對自己這裝扮一點信心都沒有。

  正當鄭莜然糾結著要不要上前試試時,三個中年男子色眯眯的看著姑娘露出的香肩走了過去,幾個姑娘瞧見生意立馬搔首弄姿殷勤的圍繞上去領著他們走了進去。

  真是天助,此時門口沒有任何人看守,鄭莜然一溜煙就跑了進去。

  這個翠春閣還真是挺大的,一樓的大廳中擺著許多桌案,正中間還有個大戲台,雖是下午卻已有不少客人摟著鶯鶯燕燕暢飲起來。

  王奕凌這個身份該不會正大光明坐在大廳中吧,肯定有VIP包間,鄭莜然略微的掃視了一圈大廳中的人,確認沒有渣男,一樓空間都做成了大廳式的設計,那想必渣男該是在樓上了。

  鄭莜然裝的鎮定自若的慢慢的走上了二樓,這一層就是被隔成一間間的包房,鄭莜然輕手輕腳的靠近包房,一間間的聽著裡面的動靜,總不能一間間搜查吧。

  有些裡面安靜的很應該是沒人在,有些則是溫潤軟語,有些吧就一言難盡了,鄭莜然聽著聽著紅著臉迅速離開。

  不過也是奇怪了,自己在二樓徘徊已久,只瞧見幾個客人出入,怎麼並未瞧見其他的人?難道今天運氣真的好,這個樓里工作的人都在忙都沒發現她?

  正當她聽著剩下幾間房的動靜時,突然有人拿著麻布袋從她身後將她套住。

  「你們幹什麼!放開我!」鄭莜然使勁扯著嗓子喊叫。

  「帶走,把他押到柴房裡去,鬼鬼祟祟的肯定不是好東西。」只聽著一個女人的聲音,似是故意夾著嗓子,聲音尖而細。

  「是,劉媽媽。」

  只覺著自己被人抱起扛了起來,用力拉扯著套住自己的麻布袋,用腳踢著扛著自己的人,可是那人卻無動於衷,一路扛著她,任憑她如何掙扎都無力逃脫。

  也不知自己被帶到了哪裡,那人重重的將她扔在地上,彷彿她就是一個人麻包袋只是一件貨物一般,摔得她後背上生疼,好像有什麼尖尖的東西插進了她的背上,疼的她眼淚都已不自覺的掙脫束縛。

  「啊!疼死了!」

  那人並未理會她,只聽見那人轉身離開門被重重的關上。

  鄭莜然忍著疼反過手摸著插入她後背肌膚的堅硬物。摸著細細的有些硌手,咬緊牙關一把將它拔出,所幸插入的並不是很深,這個東西摸著也不是特別硬。

  鄭莜然忍著疼掙脫了麻布袋,這是個柴房,裡面都是柴火,剛才插入她後背的就是一個小樹枝的樹杈。

  鄭莜然急忙走到門邊,門被從外鎖住,她無論如何用力拉扯,門都紋絲不動。

  「這次可真是折了,只是來抓人,自己反而被抓了,萬一把我強制留下了做小姐怎麼辦!」鄭莜然越想越覺著可怕。「誰可以來救我啊,白露、青玉我該聽你們的話不該來這裡胡鬧的,我錯了行不行。」

  「大人,就是此人女扮男裝鬼鬼祟祟一進翠春樓就神色有異,四處遊盪打探著什麼,還請大人發落。」

  此時就聽見門外傳來了聲音,還有開鎖的聲音,鄭莜然害怕的抓起小樹枝藏在身後,雖不能傷人,但是真要到不得已的時刻只能划傷自己的臉了,看他們如何強迫一個臉上有疤的女人接客。

  門打開的那一刻,鄭莜然緊緊抓著小樹枝,低著頭蜷縮在一側的柴堆旁。

  「你是何人,抬起頭來。」

  這個人的聲音怎麼這麼熟悉,鄭莜然卻不敢抬頭。

  那人見這個階下囚如此頑固走上前蹲下身用纖長的手指將鄭莜然的臉抬起。

  「怎麼是你!你來這裡幹什麼!」王奕凌驚訝的厲聲道。迅速將托著她臉的手指收回。

  鄭莜然細細的看著王奕凌,這個人還真是越看越厭惡,自己不過是被羞辱後跟著來瞧瞧,直接派人把自己抓起來關在這裡,背上流著血疼痛不已,今天是又被罵又被打,這是個什麼倒霉催的日子。

  「王爺認識她嗎?」他身邊的綁著鄭莜然來的壯漢問道。

  「大許,你先下去吧,我有事問她。」

  「是。」

  門被輕輕的關上,整個柴房只剩他們兩個,尷尬的對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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