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弒神者的完整性
元夜看著公園裡不遠處的水池，噴泉一陣陣噴涌，周圍蒼翠的綠色伴隨著數量不多的鳥兒蹄鳴還有三三兩兩遊園的路人，他自言自語說道：「這是我一切開始的地方！」
「什麼你開始的地方？」
「算是我印象比較深刻的場所之一。你們有沒有什麼值得回憶的地方？」
王昊喝了一口啤酒：「我原本是一個人住在地下區，這裡也沒什麼親人，印象最深的地方就是學園了吧，去了那裡有好吃的好喝的，住的也很舒服，我一直覺得任何時候都要有力量有權力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所以我想爭取副隊長，甚至代替李娜麗成為隊長。」
「你的野心倒是不小，是不是還想當副團長和團長。」克萊爾嬉笑道。
「嗯，的確有做過這個夢，但是現實總是殘酷的，經過這一次的比試我知道，我只是個當小兵的命，也許我該慶幸遇到隊長遇到你們。」
克萊爾的笑容漸漸消失：「能認清自己的人哪怕再平庸也能散發耀眼的光芒，而有些人連真實面對自己的勇氣都沒有。」
元夜疑惑：「你難道再說你自己？你還有什麼真實的一面？你現在是一個放蕩的花花公子，哇，你難道其實是一個非常正經的紳士？」
克萊爾托起自己的劉海：「我優雅英俊的克萊爾一直都是一位正經的紳士！」
「說起來，我有些奇怪，你們風鷹難道還有其他的戰鬥方式，我看三分隊那個傢伙就沒有使用狙擊槍。」
沒人注意到克萊爾嘴角閃過一抹苦澀，他笑道：「當然有，我們風鷹最厲害的本事就是逃命。」
元夜鄙視了他一眼：「那我也沒見你從暴熊的手上逃走。」
「我這不是為了方便狙擊瞄準找了個視野好的高樓位置，結果待在那上面被人堵在了下面，誰知道那傢伙像個推土機一樣直接把樓給拆了，不過你們也給力呀，沒想到竟然贏了。」
「你還期待我們輸不成。」
「怎麼會，我當然期待你們能贏了。」
元夜突然將啤酒罐捏的變形突然站起身，盯著身後樹林的方向。
「怎麼回事？」
「沒事，也可能是我的錯覺。」
克萊爾打開鷹眼疑惑的看向樹林，：「不好，有人出事了快去看看。」
三人連忙朝著樹林的方向跑去，樹林的草地上一名三十多歲的男子昏迷倒在地上，元夜探了探他的鼻息：「還有呼吸快叫救護車。」
元夜檢查了一遍對方的身體：「沒有傷口，可能只是因為身體原因而昏迷。」
救護車很快趕過來將那人抬走，三人也沒在意準備換個地方。
「唉，又出現了昏迷者了。」
「等等，這位醫生，你剛才說又出現昏迷者了？」
「是啊，這都是第五例了，基本上都是貧血癥狀。」那醫生上了車，救護車載著病人離去。
克萊爾見元夜臉色有異，走來問道：「怎麼了？」
「沒事，你們先回去吧！我和人約好下午要去拜訪他，先不陪你們了。」
「嘿嘿，難不成是女人！」克萊爾摟住元夜，大有不交代清楚別想走的架勢。
元夜翻了個白眼：「放心，那是一位三十多歲的邋遢阿姨，你見了她一定會把剛才吃進去的丸子吐出來，如果這樣你還有興趣我不介意幫你介紹一下。」
「那還是算了，咱倆去其他地方逛逛。」克萊爾摟著王昊的肩膀帶著他朝著街道走去。
元夜來到地下層，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去韓教授那裡，而是朝著住宅區走去，這裡相比於第一層則髒亂了很多也擁擠了很多。元夜見到有兩男一女三個小孩在附近玩耍，於是走過去，他從腰包里掏出三顆巧克力，現在他習慣性的會在腰包里放一些巧克力之類的糖類物品，每當肚子餓的時候都會吃上一顆保持著身體的機能，經過前兩次身體的異常，他也有所察覺只有自己非常餓身體機能下降的時候才會出現失控的情況。
「小朋友，想不想吃糖。」
「是巧克力。」
三個孩子圍在元夜的身邊看著巧克力露出渴望。
「只要你們乖乖回答我的問題，就給你們每人一顆，好不好？」
「嗯！哥哥你問吧！」
「那我先問你們，你們爺爺奶奶呢？」
「爺——爺，奶——奶，什麼是爺爺奶奶？」小女孩奇怪的問道。
元夜的笑容僵在臉上。
三個孩子興奮的剝開巧克力，元夜則失落的轉身離去。
「咦，boy，今天來的這麼早？」韓教授頭上頂著水母正在做藥劑實驗，見到走進來的元夜奇怪的問道。
「教授！」
「小傢伙又遇到了什麼煩心事？」
「方舟里的老人都去了哪？」
「這麼無聊的問題你還需要問？當然是為了保護方舟活著的人戰死在外面，你覺得方舟還有能力養活那麼多上了年紀只能消耗資源的普通的老傢伙們？年齡過了六十和殘疾無法治癒的成年人都不會出現在這個方舟里。現在人口也已經到了飽和的狀態，不知道還有多少人被拒絕在方舟外只能冒著生命危險躲在外面生活，你應該慶幸自己能被接納進來有了成為弒神者的機會有了不愁吃不愁喝的生活，不該管的事不要去管，你不是聖母，不需要聖母心，你也不是神，滅不了所有敵人，既然什麼都做不到就乖乖做好自己分內的事。」
元夜調整了自己的情緒，韓教授的話字字珠璣讓他無法反駁，的確自己現在也只能做到自己能做的事，只是人類活到這種地步多少讓他有些難受。
「教授，除了方舟外面還有人類城市健在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原本是屬於機密，作為合作者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同樣不要泄露出去，包括你的那些隊友和李娜麗。」
「好。」
「世界上的確有人類城市健在甚至正常的運行著，而且還不止一處，我們這邊也有一座，在南邊沿海的某個地方，名字叫『理想之都』，也有另個名字叫理想鄉。」
「理想鄉有虛幻的，空想之意，為什麼他們會起這個名字？」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據說那座城市是由人類、人工智慧、潘多拉共同管理的都市。」
「不可能！」先不說潘多拉，他見過的那些人工智慧一直試圖殺死人類，怎麼可能會和人類在一起生活。
「的確很匪夷所思，只是那裡面流傳出來的信息很少，而且也不會輕易接納外來的人類，所以裡面具體情況如何，我們也不是很清楚，也許那裡面的人類都被像畜生奴役著呢！當然這也是我惡意的揣測。」
「你們沒有試著接觸他們？」
「到目前為止沒有生物能靠近他們一公里範圍之內，當然這些生物並不包括SS級。」
「小子，你的問題我也回答完了，現在該你配合我實驗了，將這瓶試劑喝了躺到儀器上去。」
「這什麼東西？」
「稀釋過二十倍的D級病原體的病毒，放心，對你應該不會有影響。」
「應該？」
「這個，實驗的事情哪有百分百保證的情況。」
元夜狐疑的看著對方。
「探聽了老娘這麼多秘密，你到底合喝不喝！」韓教授被看的不自在，突然惱羞成怒提高了聲音的分貝，嚇得她頭上的水母跳到了一旁躲了起來。
「喝。」元夜不再猶豫，將試管里的藥劑仰頭喝完，這母老虎雖然看起來不靠譜，但是至今也沒有害自己，先暫時相信著。
「這才乖，躺好，我要檢查你心臟位置的情況。」
韓教授通過儀器注視著元夜身體的情況，那些病毒雖然被稀釋了二十倍，但是被攝入到人體內會和原本弒神者病毒造成衝突，狼人的病毒對這外來的入侵者應該極其排斥，會將其驅逐然後元夜的身體會產生不適，最後這些病毒會通過嘔吐或者排泄的方式被排放出體外，但是事情的發展並沒有按照韓教授寫好的劇本展開，這讓韓教授如同發現了新大陸一般：「這小子果然有趣。」
那些病毒進入元夜的身體之後竟然被對方的心臟主動的吸收了進去，而狼人的病毒並沒有表現絲毫的反對。韓教授檢查了一下侵蝕率的波狀圖，這幾天這小子的侵蝕率又降低了些只有0.5%，剛才有所起伏，現在漲到了1%。
「你這傢伙真是人類？」這已經不是韓教授第一次發出這樣的疑惑。
「教授我的身體怎麼樣了？」
「一切正常，我倒是希望你能出現點不正常。」
（我要是真出現不正常，你怕是會更後悔，元夜心中吐槽。）
「教授，如果我要進階的話，你有沒有什麼建議？」
「小傢伙，並不是任何人想要進階就能進階的，首先這裡得有適合進階的病毒庫存，其次你的狼人得有百分百的完整性。」
韓教授看著元夜臉色的疑惑：「是不是又不懂。」元夜很誠實的點點頭，這也不能怪他，他才剛剛成為預備隊成員，然後每天被訓練的死去活來，現在也才剛剛成為諾亞之星的正式成員。
「所謂百分百的完整性就是你注射的病毒是完整的一隻狼人心臟所提取的病毒。很遺憾的告訴你，目前給所有人注射的病毒都不是完整的，之前有注射過完整的病毒，不過那些人的存活率低的嚇人，哪怕成功挺過侵蝕，侵蝕率也高的嚇人，基本上沒多久就掛了，後來為了提高成功率和存活率，會將一隻病原體提取的病毒分成三份或者兩份，這也是為什麼同階B級弒神者不是B級病原體對手的原因，當然哪怕你注射的是完整的病毒能力具有完整性，也未必是同階的病原體的對手，畢竟病原體比我們人類有著先天性的優勢。」
「原來如此，難怪自己總是覺得一個人很難打得過小丑和狂戰士那些B級的病原體。」
「當你的狼人獲得了完整的能力，並且保持著良好的侵蝕率這是進階的前提條件。狼人屬於夜族和獸族，血統和基因比較特殊，所以你既可以朝著獸族的方向發展也可以朝著夜族的方向進階，而狼人屬於攻擊型的物種，力量、速度、抗擊打能力、持久力都很均衡，均衡也就意味著沒有突出點，而你缺少爆發性手段也缺少異能力，六邊形凹進去兩塊，你如果進階就得把這兩塊短板補齊，A級比較出色的獸族有雷龍，獨角獸，水君，炎君等等，夜族有夢魘，執行官，夜梟等等，不過你的情況比較特殊，我覺得得把你的身體弄清楚再去嘗試進階比較好。」
元夜陪著韓教授折騰了一下午，直到傍晚六點鐘的時候，有通訊打過來這才將韓教授的研究打斷。
「等等，我先接個電話。」
也不知道是誰打來的，韓教授神神秘秘的走出房間，沒多久她又回到實驗室內說道：「最近外面好像不太安全，你們也得小心點。」
「是不是和那些昏迷者有關？」
「你已經知道了？」
「來的時候剛好救下了一個昏迷者，聽醫生說已經出現了五名類似的病人。」
「嗯，官方已經介入調查了，可能咱們這裡面出現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今天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元夜走出實驗室的時候，街上比平時多了不少警員正拿著儀器到處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