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生死搏鬥
下麵的陳思琦緊緊握著葉璿的手,指甲掐進了葉璿的手心肉裏。葉璿卻也渾然未覺,這次不比跟佛山武王比鬥,她也緊張到不行。
現場寂靜的落針可聞。
陳霄的聲音穿透全場,他淡淡的一笑,道:“我一直分不清你是男人還是女人,冒昧的問一下,你是男還是女?”
在這樣嚴肅凝重的氣氛下,因為這個問題,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出來,竊竊之語響起。誰也想不到陳霄會突然搞笑一把。龍玄那種江山如畫的氣勢瞬間被破壞殆盡。
龍玄眼中閃過森寒的殺機,隨即又微微一笑,道:“我聽說過你,你之前是在中央警衛局工作,盛傳的是你槍法如神。可惜,今天我們比的是武道。武道,武道,我十多年來,對武虔誠,對道執著。從不曾分心於之外的事物。而你,你的精力牽扯在槍法上,所以你對武道不虔誠,所以,今天你必輸!”他的話句句如刀而又頭頭是道,說話時氣貫丹田,清晰的傳遍整個鬥場,讓眾人心中都沉重起來。
陳思琦聞言更加擔心,眼淚都要掉出來。陳霄眼神一黯,身上的氣勢無形間又弱了下去。可說兩人還沒開打,交鋒已經激烈。所有人都感覺到了陳霄的氣勢一弱再弱,許晴心提到了嗓子眼。
龍玄繼續打擊道:“看你身形步伐,練的是太極。太極拳講究圓潤,四兩撥千斤。而我北辰一刀流則是進攻再進攻,你…………”
“動手吧!”陳霄的氣勢弱到一定的時候,忽然如爆發的火山,他厲吼一聲,由清秀的少年突然演變成一頭遠古暴龍。凶猛狂暴的氣勢散發出來,他雙眼血紅,腳在地上一跺,地麵頓時寸寸龜裂。往前如電竄去,虎形劈掛,筋骨齊鳴,淩厲磅礴,一撲而至。
“嗯?”龍玄猛地被陳霄打斷了話語,氣息一下不調,隨即眼前一黑,陳霄已如餓虎撲羊落了下來。龍玄喜歡鬥口,陳霄又怎會沒有應對的計策。
龍玄鬥口不成,反倒被陳霄占了先機。電光石火的瞬間,龍玄往後猛退,如一條蟒蛇一般,一下便竄到了擂台下麵的水泥台上。
這一招正是龍玄當初對付林準的一招,陳霄出其不意,卻沒想到龍玄的身形和反應這樣的快。陳霄力道用老的瞬間,龍玄更快,如魔神躍起。就地一滾,電閃間竄到陳霄麵前,一手護腦,一手並指如鉤,淩厲閃電的刺向陳霄的雙目。陳霄雙眼頓時感到勁風刺痛,他疾速閉眼,肩膀一抖,如抖大槍抖向龍玄的手腕。
龍玄手腕翻轉,白皙的手掌瞬間烏黑大筋呈現,淩厲的鷹爪抓向陳霄的手臂麻筋。
兩人此刻的情形與當初龍玄對林準一模一樣,不同的是,今天的龍玄手法更加淩厲,狂暴,熟稔。陳霄隻能後退,一退,龍玄果然又如當天一樣,狂風暴雨的攻擊,腳下連踏,碎石飛濺,猛打猛砸,雙指並劍。連連搶進,一口氣奔湧不息。兩條手臂就如兩口長劍,挑,崩,劈,壓,快捷如風,迅猛如雷。悲劇似乎正在重複上演,今天的龍玄,比對付林準時更多了一層大氣磅礴,雷霆狂暴,似乎要掀爆這片擂台。他的臉上掛著殘忍的笑意,因為,勝利已經在望。
所有觀眾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更多的是絕望。陳思琦,許晴,葉璿連呼吸都不敢了,她們睜大眼睛,驚恐的看著,她們多怕,會看到陳霄血濺五步的模樣。
坐在角落的沈然麵色淡漠,朱浩天也跟著緊張起來,道:“然姐,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沒事!”
“龍玄的打法太厲害了,林準那樣的高手都沒有回天之力。”
“看著吧!”沈然淡淡道。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心中難受欲絕,又要敗了,又要再承受一次日本人的侮辱了嗎?此刻的陳霄已經如林準那日一般,被逼到了擂台邊緣。下一步,就是陳霄掉落擂台,龍玄施展他的殺招,迎風一刀斬!
林準就是這麽敗的。
此刻,林準最是痛苦。幾位武術大師也都黯然。
龍玄眼中的笑意越發明顯,“死!”龍玄大喝一聲,殺氣衝天。
“不!”陳思琦尖叫出來,淚水盈眶。何止是她,許晴心中升騰出一種決然的傷慟來,難受得發不出聲音。葉璿眼中亦是霧氣繚繞。
遠在北京的喬老和楚鎮南也臉色凝重的看著現場直播。
這一刻,眾人的心都提到了真正的嗓子眼上,都不忍心看到那恥辱慘敗的一幕。電光石火的瞬間,
豁然,陳霄雙眼血紅,擰腰,反身半旋,以肩膀對著龍玄身體中線,一刹那間右臂內縮,手腕退到自己地心口,呼啦畫了個圓,勁力一下積蓄到頂點,隨著心髒一蹦,馬步上下起伏,手臂也如猛龍出洞,似長槍直紮硬捅,直接蕩開了龍玄的兩臂劍勢,直紮向對方胸口。
回馬槍!
古代蓋世猛將,征戰沙場,一匹馬,一條丈二大槍,踹踏連營,槍頭寒光閃處,鬼哭神嚎。
何等的威風和豪氣!
陳霄是打法天才,早在龍玄跳下擂台時,便已想到,自己對他終是估計不足,導致失算。接下來肯定要麵臨和林準一樣的境遇。於是在連連閃避後退之中,積蓄勁力,起伏身形,化下盤為奔馬,隻待最後一回韁勒馬,就是致命的一槍。
古戰場驚心動魄,殺機四伏的精髓,盡在陳霄這一式“回馬槍”中演繹了出來。
一馬一槍,可以裂土封疆,為王為侯。
龍玄臉色急變,勝利的曙光破裂,周身皮膚被陳霄勁力刺激的敏感發痛。他急忙出拳格擋,蓬的一下,龍玄勁力來不及完全發出,這一下對碰,蹬蹬蹬。退後三步,到了擂台中央。
他這一退,陳霄上風搶了回來。生死對決之中,一步上風就是生命。陳霄咿呀一聲厲吼,一步閃電踏至龍玄中線,白皙的手爪貫上氣血勁力,瞬間變的烏黑,條條大筋爆起,猶如蚯蚓一般。鷹爪狠摳向龍玄咽喉,另一手兜於屁股後,一甩。龍玄不愧為少年天才,在這一刹眼神依然清明,下盤絲毫不亂。麵對陳霄鷹爪,他頭一偏,退半步。陳霄搶攻而上,鞭手在屁股後已經貫上強猛的勁力,一甩之間,空氣劈啪爆響,猶如輪胎爆了一般,鏟向龍玄腦門。
龍玄身子一偏,避過。腳在地下一點一彈,一點之間,地麵龜裂,一彈之下,空氣爆鳴,狠辣的踢向陳霄下陰。若然陳霄一退,他的上風優勢便被拉平。
這般凶險真實,精彩絕倫的打鬥,是台下觀眾見所未見。大家心神激蕩,心中一口氣,提在嗓子口,不知該如何發泄。不知是誰第一個開口哼唱道:“睜開眼吧,小心看吧!哪個願臣虜自認?”
此刻台上,白衣如雪的陳霄的形象不正如當年霍元甲一般麽?想到龍玄這個日本人對中國的侮辱,猖狂,接合現在情況的凶險激蕩。不知不覺間,許晴,陳思琦,葉璿都開口跟著哼唱,任由心間熱血沸騰激蕩,不能自己。
接著,全場竟然開始一起哼唱起來。整個鬥場人心狂猛激蕩,齊聲合唱:“睜開眼吧,小心看吧,哪個願臣虜自認!因為退縮與忍讓,人家驕氣日盛!開口叫吧,高聲叫吧!這裏是全國皆兵!”
雄壯激蕩的聲音響徹整個鬥場,陳霄在這一瞬間,隻覺熱血激蕩,一寸山河一寸血,豈讓國土再遭踐踏!他的氣勢爆發到了頂點,國術國術,心中有國,手中有術。這一刻,所有人的氣勢被陳霄借來,隻覺體內蘊藏著一股可以狂暴不可想象的力量。
麵對龍玄一腳,他雙腿叉開,踢來時雙腿一錯,夾住。接著整個人合身撞向龍玄前胸,老熊撞樹!龍玄眼神血紅,雙拳交叉一格,但終是擋不住陳霄的力道,蹬蹬連退。陳霄搶步跟進,凶猛雷霆,招招雷鳴爆響,龍玄連擋三拳,他連連退後,被逼到擂台邊緣,索性跳下擂台,又想故伎重施。但此刻陳霄豈會再給他機會,在他下擂台時,便一直緊咬。
電光石火的瞬間,龍玄便欲閃電翻身竄起。陳霄疾電一般竄下,腳成形意拳中的馬形踐踏,狠狠踏在龍玄的手腕上,將他整個手腕踏進了水泥地麵裏,碎石飛濺,他的手腕立刻血肉模糊一片。
“好!”全場爆發出轟鳴喝彩。有的人站了起來,眼淚激蕩。
龍玄倒也是真漢子一條,痛哼一聲,另一隻手並指如劍,插向陳霄雙眼。陳霄眼也不眨,敵人垂死掙紮最是可怕,他豈會大意,拳如炮彈,一拳砸去,蓬的一下砸在他的手臂上,喀嚓清脆骨骼斷裂聲音響起,龍玄的手軟了下去。接著陳霄人一仰,雙肘砸擊在龍玄雙腿上
龍玄雙手雙腳全部斷裂,全身痛得顫抖不已,劇烈掙紮,卻又無能為力,他秀美的臉頰上強烈不甘,架著汗水淋漓,眼神的死死盯著陳霄。
由雷霆激烈,凶險激蕩,到寂靜,隻是一瞬的事情。這一戰可算是陳霄生平最凶險一戰,他長吐一口氣,緩緩站了起來。
贏了!全場雷鳴掌聲,叫好激烈,熱淚盈眶。
這時陳霄從懷中取出那麵龍玄送的東亞病夫旗子,丟到他的臉上,一字字道:“辱人者人恒辱之!”隨即一腳踩到龍玄胸膛上,龍玄眼中瞳孔放大,呈現出無限的恐懼,甚至夾帶著一絲哀求。陳霄幽幽道:“原來你也會怕死,你在殺我們中華同胞時,有沒有想過,他們也和你一樣不想死!”說完,腳下用力,喀嚓,胸腔碎裂的聲音響起。龍玄張了張嘴,微弱的道:“原來,我不是天才!”眼神開始渙散,漸漸失去了神采。
雷鳴掌聲,經久不息。林準已經熱淚盈眶,他的恥辱已經被陳霄洗去,此生他將再無遺憾。
陳霄站在當場,白衣如雪。陳思琦淚水流出,全是驕傲的淚。葉璿清冷的臉蛋上露出會心的笑容。而許晴,默默的起身,最先離開了鬥場。她心中激蕩,這樣頂天立地的陳霄,她需要一個人,靜靜的,不被別人發現的來驕傲。因為此時此刻,陳霄是屬於他妹妹的。
夜晚,酒店房間。
激情後。
陳霄滿足的將許晴摟在懷裏。
好半晌後,許晴緩過神來。掙著起身,道:“我要去洗個澡。”陳霄道:“一起去。”許晴嚇了一跳,堅決的道:“不行,你這人太沒控製力,我可受不住了。”陳霄嘿嘿一笑,便不再堅持。
兩人先後洗完澡出來,許晴由於睡裙被撕,沒有辦法,隻有穿上了她來時的穿的衣服,黑色針織毛衣,牛仔褲,全是緊身的,將她身上該凸該翹的地方全部完美襯托出來。
陳霄這時才注意到房間的茶幾上擺放了紅酒,和兩個琥珀色的高腳杯。
許晴來到茶幾前,優雅的拿起紅酒,輕緩的倒進杯子裏。她邊倒邊說道:“這紅酒是目前84拉菲中的絕品,是意大利一位高官訪華時,私下送給我外公的。外公不懂喝紅酒,便送給了我。我也一直沒舍得喝,這酒,現在基本有價無市。”頓了頓,道:“不過我覺得,今天應該跟你一起來喝,醇酒美人配你這位當代霍元甲,好不好?”她的嘴唇嬌豔,說這話時帶著點俏皮。
陳霄看的心中一蕩,笑了笑,直想再將她擁入懷中。許晴接著道:“酒是提前一個小時打開的,應該醒的差不多了。你像我這樣搖一搖,把酒的香味散發到最棒。”簡單的喝酒,在許晴手裏仿佛成了一件充滿藝術的事情。她搖紅酒的姿勢優雅,血紅色的酒液在杯中神奇旋轉,旋轉到極致,卻不落一滴出來。
許晴對紅酒造詣很深,今天也有那麽一絲在陳霄麵前小小賣弄的心思,隻是片刻後,她不淡定了。因為陳霄搖著紅酒,酒液旋轉中逐漸形成一條水龍,恰恰飛離酒杯半寸,最後很完美的緩緩歸於寂靜。
“飛龍在天!”許晴艱難的咽了口唾沫。陳霄將手中的紅酒遞給許晴,道:“你喝我這杯吧。”
許晴道:“你怎麽會飛龍在天?”說著接過陳霄的這杯酒,淺淺的喝了一口。事實證明,用飛龍在天的醒酒法,更能將拉菲的品質最好的體現出來。入口,澀中帶著曆史悠遠的醇厚,那一絲甜澀刻骨銘心,涓源流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