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暴力哥
陳霄道：“恩！他想讓我去幫他，但是我沒答應。”
葉璿道：“我也覺得你不該去，就現在這樣，對陳思琦來說挺好的。”
臘月二十九，陳霄正式去紅旗商場做了一名保安。
他穿上那一身保安的製服，比任何保安都要顯得英武不凡。保安部一共十八個人，保安隊長叫做武宏，是個年輕小夥子，跟陳霄一般年歲。武宏麵對陳霄是有優越感的，同樣的年紀，他是隊長，而陳霄隻是個小保安，你長得帥又有個鳥用。
保安部的同事對陳霄的到來，顯得很冷漠。而陳霄，也覺得跟這樣一幫人確實沒什麽好交流。
巡視商場，和站崗的時候，陳霄都做的一絲不苟。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尤其是他站崗時，那簡直就是站出了一種氣勢，讓商場過往的客人都為之側目。更有小女生將他拍了照傳到網上，某某商場，帥氣保安。
對於他臘月二十九還跑來上班，陳思琦很是生氣。問他在那兒上班，他又不肯說。
明天就是年三十，陳思琦覺得很委屈，因為過年有很多東西還要買。難得跟哥哥一起過年，她不想那麽寒酸。鍾嘉雯也被她父母召回家，不許亂跑。隻有葉璿左右無事，陪著陳思琦。
在下午五點的時候，陳思琦跟葉璿為了買一個掛鍾，輾轉著開車來到了本市最大規模的紅旗商場。
陳思琦對陳霄還是很有怨念，覺得陳霄對過年太冷漠，一點都不熱衷，這個點了都還不見人影。葉璿停好了車，與陳思琦向紅旗商場大門口走去。
這個點，因為年關將至，紅旗商場人滿為患。兩人忽然看到那邊有很多人在拍照，亦或指點。兩人好奇下也擠了過去，還未靠近，便聽到有人說：“看，他就是網上傳的那個帥保安，我一看到帖子就打的士過來看了。”說話的是一個小女生。另外一個小女生道：“真的好帥，好有型啊！拍照，拍照！”
陳思琦與葉璿終於看清，在那兒站崗的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哥哥陳霄。那一瞬間，無論是陳思琦還是葉璿，心中都有種酸澀的想哭的衝動。在她們兩的印象裏，陳霄是頂天立地的，傲骨錚錚的軍人，現在卻淪落到這種地步。
陳思琦想衝進去拉陳霄離開，被葉璿製止住。葉璿幾乎是強拽著陳思琦離開了紅旗商場。
在葉璿的車上，陳思琦淚水狂湧，她哽咽的躺在葉璿懷裏，道：“如果不是我，哥哥應該還在中央警衛局，他隻會出現在電視裏，他可以驕傲的環視任何人。都是我，都是我沒用，所以才會連累他。”
葉璿心中還是有不小的震撼，剛才那一幕，陳霄站著如標杆，他的臉頰上，沒有任何表情。就像是一頭跌入雞窩的鳳，顯得那麽孤獨。
不用葉璿提醒，陳思琦在回去後就已經收拾好情緒，當做什麽都不知道。隻是做了一桌好菜，來等陳霄下班。
但陳思琦的掩飾功夫確實不夠到位，陳霄吃著飯時突然道：“你都知道了？”陳思琦正在熱情的給他夾菜，聞言一呆，道：“啊？”
陳霄的觀察功夫一流，道：“我在紅旗商場做保安，沒偷沒搶，難道你覺得我很丟人麽？”
“沒有！”陳思琦大聲道，她突然眼眶一紅，道：“哥，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了你。”
陳霄笑著揉了揉她的小腦袋，道：“隻是一份工作而已，你別想太複雜了。如果有合適的事情，我會換掉。”
大年三十，陳霄白天不用上班。因為他被安排在晚上值夜。值夜這種苦差，自然要留給新人陳霄。陳霄也沒有反抗的權利。
年三十，令陳霄意外的是，葉璿跑到了陳霄家裏來，要和陳霄他們一起吃團年飯。陳霄對葉璿和葉東的關係充滿了好奇，為什麽葉璿總是顯得很孤獨？葉東給葉璿很多，但他對這個女兒卻又很冷漠。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
不過這些都是屬於葉璿的隱私，她不說，陳霄自然不問。葉璿今天穿了很鮮豔的火紅外套，與她的冷淡配合，倒有一種格外的驚豔。
有葉璿的加入，陳思琦很高興。吃完年飯，開著葉璿的車去拜祭了爺爺，又驅車到東江廣場上放了鞭炮。
晚上六點，陳霄去上班。
他一個人占了一個值班室，值班室裏有電視機，有全麵監控，還有不少瓜子水果，算是商場的福利。今天值夜隻有陳霄一個人，其餘同事都回家過年。在接下來一段時間，也將會是陳霄一個人值夜，明顯的欺負新人，陳霄也懶得計較。
晚上八點的時候，陳霄一個人在看春節聯歡晚會。他還記得去年，是在北京，和鐵岩他們去觀看官兵聯歡晚會，後來又在天安門狂歡，那時候倒是青春張揚了一把。
一時間出了會神，葉璿與陳思琦便突然出現了。“哥，我們來陪你。”
葉璿向陳霄輕輕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有了陳思琦和葉璿的陪伴，這個夜晚，這個年夜倒沒有那麽難捱了。陳思琦一會後便困了，交代葉璿，等到了12點，一定要喊醒她，好一起迎接新年。說完便在旁邊的沙發上睡了，值班室裏有軍大衣，不過有點髒，好在她們兩人來時就帶了被子。
葉璿跟陳霄一起觀看聯歡晚會，雖然不說話，卻也不會尷尬，兩人之間似乎已經熟悉了很久，很親切，親如兄妹。
“給！”葉璿細心削了一個梨子，遞給陳霄。她削的梨子皮一圈一圈的，很是厲害。陳霄道：“咱們一人一半。”葉璿搖頭，嗔了他一眼，道：“傻啊你，不能分梨的。”
這一嗔的風情，讓陳霄永難忘懷，有時候會忘記了，她隻有十六歲。她就像是一個經曆了無數世事，已經洗淨鉛華的成熟女子。
到了零點的時候，滿城的鞭炮聲，煙火衝天的聲音響起，也標誌著新年到了。陳思琦依然在熟睡，陳霄想去叫醒她，卻忽然瞥到葉璿已經淚流滿麵。
她冰冷精致的臉蛋上，梨花帶雨，那模樣，讓陳霄看了一眼，便心疼欲絕。葉璿發現陳霄在看他，立刻站起，快步出了值班室。
陳霄怕她有事，連忙跟了出去。葉璿蹲在街道錢，路燈的光芒下，她的身影孤獨冷清，她將頭深深埋了進去。
陳霄站在她後麵，心中再一次好奇，她到底有什麽傷心事？是因為跟東哥嗎，真是很奇怪的一對父女。
隨後的幾天晚上，葉璿沒有再來。而陳思琦每天都會來陪著陳霄。事情發生在初七的晚上，當時陳思琦在看電視，陳霄則觀察著監控錄像，他對待工作一向都是一絲不苟。這個時候，隊長武宏突然來了。
武宏穿了一身標誌的黑色西服，顯得有些瀟灑。他上位者氣勢十足，冷冷的盯著陳思琦。陳思琦被嚇得不輕，下意識的喊道：“哥！”
陳霄見到武宏，便即站起，喊道：“隊長！”
武宏臉色鐵青，冷冷道：“她是誰？”
“我妹妹！”
“我管她是誰，誰讓她進來的，這裏是上班的地方，誰給你權利放不相幹的人進來的。你他媽幹什麽吃的，這裏是你家，你以為想讓誰來就誰來。”他說話唾沫橫飛，越說越是疾言厲色，絲毫不給陳霄留麵子。
麵對武宏的辱罵，陳霄的眼神寒了下去，他是武者，武者可以寬容，卻絕不受辱。
陳思琦本來還有些怕武宏，見他竟然欺辱哥哥，莫名的火氣湧現，衝了過來，小臉蛋通紅的對武宏怒道：“你凶什麽凶，你憑什麽這麽說我哥哥。”
武宏伸手將陳思琦一推，道：“小丫頭片子，邊兒玩去。”陳思琦一個趔趄，陳霄連忙將她扶住。武宏又衝陳霄道：“趕緊讓你妹妹滾蛋，否則你他媽也別想幹了，聽清楚沒有？”
陳霄微微一歎，道：“你何必要逼我？”
“你說什麽？”武宏膽氣很壯，他是練過一些粗淺的功夫，等閑幾個大漢都不是他對手，要不然也不會當上隊長。
啪的一下，陳霄一個耳光抽在了武宏的臉頰上。頓時紅腫半邊，合著血吐出一顆牙齒。武宏眼冒金星，好半晌才回過身來，他是個逞強鬥狠的主，何曾吃過這麽大的虧，“操你媽！”
武宏揮起拳頭撲向陳霄，隻是來的快，去的更快，陳霄一腳將他揣飛出去。武宏重重的狗吃屎摔趴在地上。陳霄脫下了身上的製服，拉住陳思琦的手，道：“走，我帶你去吃燒烤。”灑脫無比，他這時的張狂，才是陳思琦喜歡的。陳思琦歡喜的應道：“好嘞！”氣得武宏要吐血。
更鬱悶的是，陳霄踩著他的背走過去的，陳思琦也很不地道的踩了一腳。
出了紅旗商場，陳思琦有些擔憂的道：“哥，不會有事吧？”
“能有什麽事，你太看的起他們了。”陳霄輕描淡寫，又皺眉道：“就是得再重新找工作了。”
第二天，紅旗商場所有的保安都正式上班了。武宏帶傷上班，早上八點的時候，在紅旗商場外麵的街道前，商場經理，武宏的表哥武維奇給全體員工發放紅包。包括保安部。
這個時候，陳霄穿了一身黑色外套，牛仔褲，運動鞋，清爽的向這邊走來。
武宏看到陳霄就眼紅，但是表哥在開會，他也不敢私自走開。
陳霄口中嚼著口香糖，待武維奇發完紅包後，陳霄道：“武經理，你是不是忘了發放我的，你們全部放假，我一個人守著商場，於情於理，不應該忘了我的這份，對嗎？”
武維奇西服革履，他朝陳霄冷冷一笑，道：“不好意思，被開除的員工，沒有任何福利可以享受。你難道不知道，你已經被開除了麽？”
商場裏還是有很多小女生員工的，她們對陳霄自然是有好感的，見狀都覺得可惜。陳霄一笑，道：“你的理論知識很好，但是我今天來，不是跟你們講道理的。屬於我的紅包，工資，加班費，麻煩你算一下，一分不少的拿來。”
武維奇臉上恢複冷漠，道：“我再說一遍，你已經被開除了，被開除的員工，什麽都沒有。如果你再打擾我的工作，我會讓保安把你趕走。請你給你自己留一點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