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宋缺
「師父，很晚了，您怎麼還不休息啊？」從船艙內走了出來的寇仲，上前對言空微微行禮連道。
聞言眉頭微顫收回了目光的言空，閉目略微沉默才道：「你先去休息吧！養足了精神，才好和宋缺交手。」
「什……什麼？師父，您不是要去親自見識一下宋缺的天刀嗎？」寇仲一聽頓時驚訝連問，聽言空的意思，竟然是要他和宋缺交手。以他如今的實力和刀法境界，如何能是宋缺的對手啊？
「怎麼？怕了？」輕睜開雙眸，轉頭看了眼寇仲的言空才淡然說道：「宋缺是當世頂尖的用刀高手，對你來說，是個很好的磨刀石。你若是連和他交手的勇氣都沒有，那麼就永遠也別想超越他，更無法達到武學一道的巔峰至境。」
寇仲卻是無奈苦笑：「可是，師父，我和宋缺交手，肯定會敗嘛！到時候，豈不是丟了您老人家的面子？再說了，有您在呢，我就算是想要和宋缺交手，恐怕他也沒有和我動手的興緻啊！」
「到時候，我自會讓他指點一下你的，」言空不置可否：「所以，接下來你要調整好自己的狀態，等和宋缺對戰的時候才能發揮出最強的實力，甚至超常發揮。若是連這一點都做不到的話，那你暫時還真的是沒有資格和宋缺交手了。」
待得寇仲無奈恭敬應了聲回船艙后，言空才再次閉上了雙眸，整個人和幽暗的夜色融為一體般，無形的精神元神力量也是悄然散發開來，融入了這一方天地，感受著天地的浩瀚，海水的洶湧，還有那浩瀚星空，那吸收和氏璧能量時的異象再次出現般，同時漸漸地天地間絲絲精純的天地靈氣也是不斷向言空湧來，化作了霧氣般將其籠罩……
數日後，海船橫渡南海到達嶺南，駛過合浦郡和珠崖郡之間的海域進入欽江，在遵化登岸后，言空和寇仲師徒倆便是一路向北渡過郁水，來到了郁林郡。
宋家山城位於郁林郡西郊，郁水河流交匯處，三面臨水，雄山聳峙，石城就由山腰起依隨山勢壘砌而築，順山蜿蜒，主建築群雄踞山嶺開拓出來的大片平地上，形勢險峻，有一夫當關的氣概，君臨附近山野平原，與郁林郡遙相對望，象徵著宋閥對整個嶺南地區安危的主宰力量。
沿郁河還建了數十座大貨倉和數以百計的大小碼頭，碼頭上泊滿了大小船舶，河道上交通往來不絕，那種繁榮興盛的氣勢，已是足見宋閥之底蘊了。
「群山縈繞，郁水環流，崎嶇險阻，縱使我有數萬精兵，恐怕亦難有用武之地，」寇仲見狀感嘆連道。
言空不置可否道：「宋閥為建這山城不知耗了多少人力物力，經歷了幾代上百年的時間，才建成了這般規模。可惜，如此一座山城，卻是束縛了宋閥，使之註定了偏安一隅。若宋閥有心向外擴張，建這樣一座山城有何意義？若是兵敗，只剩下這一座山城，守它個一年半載又有什麼用呢？」
「終究是中看不中用，」搖頭說著言空，便是帶著寇仲徑直向山城走去，自報身份，讓山城守衛驚訝的同時，也是很快驚動了山城內的宋家高層，在宋缺三弟宋魯的熱情招呼下來到了宋缺平時居住閉關之處。
當言空和寇仲師徒來到磨刀堂外的時候，一道標槍般挺直的身影已是在門口相候，正是宋缺。
一身青藍色長袍的宋缺，站在那屹然雄偉如山，烏黑的頭髮在頭頂上以紅綢帶繞紮成髻，兩手負后，自有一股不可一世，睥睨天下的氣概。
「明王，久聞大名，沒想到你看起來竟是如此年輕，」看到言空，目中精光一閃的宋缺不禁道。
看著宋缺的言空也是微微一笑道：「我也是久仰天刀大名了，今日能夠在此見到天下第一刀法大家，已是不虛此行。」
「明王請！」淡然一笑的宋缺側身伸手示意，輕點頭的言空也是毫不客氣的隨他一起進入了魔刀堂中。
只見兩邊牆壁上，各掛有十多把造型各異的寶刀，向門的另一端靠牆處則放著一方石筍般黝黑光滑一人高的巨石，上面刻著一些名字，最上面新刻出的兩個字正是『言空』。
「你來早了！」面對宋缺突然開口來的一句話，略微一愣的言空，便是不置可否的淡然一笑，而宋缺也是接著感嘆道：「我本以為，你會橫掃天下后，再來嶺南見我的。」
「呵呵，看來宋閥主對我很有信心啊！」言空輕笑開口：「不錯，就算不藉助宋閥的力量，我也有信心能夠一統天下。可是，我不信耽擱時間，一方面是希望早日讓天下百姓結束戰亂之苦，另一方面也是不想給北方外族覬覦我中原大好河山的機會。所以，我提前來了。」
宋缺聽了目光灼灼的看著言空，略微沉默才道：「明王憑什麼認為你現在來，我宋閥就一定會幫你？」
「宋閥如今已是失去了爭奪天下的資格，倘若我一統天下后，也定不會允許一個國中之國的出現。所以，宋閥主早晚都要面臨這個選擇，」言空卻是乾脆直接道：「當然了，你也可以選擇與我一爭，但我想你應該不希望看著北方落入外族的手中吧？我知道，你們宋閥一向是堅持漢家正統的。」
「可你是漢人嗎？」宋缺突然問的這麼一句，讓言空有些愕然，隨即啞然失笑：「我是漢人嗎？怎麼，宋閥主覺得我不像是漢人嗎？」
「過去，我從未聽說過你。可你突然崛起，這麼快就席捲了江南，實在是出人意料，背後必然有著一股勢力支持。而這股勢力，應該不是中原任何一方力量。或許是魔門，或許還有其他的外族力量，」宋缺卻是目光凌厲的看著言空：「若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是來自大明尊教吧？」
聽著宋缺的『分析』，言空不禁哭笑不得：「宋閥主，你或許是想得太多了。你放心，我是漢人，和大明尊教沒有任何的關係。對於魔門，我也只是利用藉助他們的力量罷了。」
「我如何能夠相信你所說的話？」宋缺不置可否的反問道。
「那宋閥主覺得我該如何證明一個本來就不存在的事情呢？」言空也是無奈反問道。
微微一滯的宋缺，看著言空突然整個人如一柄出鞘之刀般氣勢凌厲了起來：「既然你不承認，那便讓我來親自驗證一下好了。」
感受著魔刀堂內突然升騰而起的那股凌厲氣勢，等候在外面的宋魯和寇仲不禁都是臉色變了下。
而面對宋缺那逼人的氣勢，言空卻是面帶淡笑的神色平靜無比，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卻是讓宋缺臉色微變，只覺眼前的言空突然變成了無垠夜空般，是那般的深不可測，讓其生出無法望其項背之感。